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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南宋从康王赵构称帝,到最后一位皇帝赵昺,共历九帝一百五十二年。

在浙江绍兴五云门外,却只留下了六座皇陵。其余三帝加起来仅历六年,个个命运多舛,未能死入祖陵。

恭帝赵㬎即位仅两年,就被元朝军队掳去,后剃发为僧,在甘州白塔寺做了和尚。

端宗赵呈继位后,也只当了两年的流浪皇帝,于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死去,葬于广州崖山。

末帝赵昺于兵荒马乱中被拥立为帝时,年仅八岁。第二年就被元军追到了海上,崖山海战后,堪称忠臣烈士的陆秀夫不愿受辱,背着少帝赵昺投海自尽,众多大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留下了千古长恨和万世悲歌。

而南宋帝国前六位皇帝,除宋孝宗外,其余生前皆不思北复中原,自是死后不能归于位于河南巩义的北宋祖陵,只能在绍兴府建造号称“攒宫”的名义上的临时皇陵。

意思是先攒着,等还于旧都之后再迁回祖陵。事实上只是一厢情愿、做给人看的一种作态,从后来被挖掘出的奇珍异宝上看,根本不像临时皇陵。

先后有宋高宗赵构的永思陵、宋孝宗赵昚的永阜陵、宋光宗赵惇的永崇陵、宋宁宗赵扩的永茂陵、宋理宗赵昀的永穆陵、宋度宗赵禥的永绍陵相继营建于此,世称“宋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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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南宋与金国达成《绍兴和议》后,派遣使节前往五国城,韦太后偕梓宫(徽宗灵柩)归宋,宋高宗将徽宗暂葬于绍兴府会稽县(今浙江省绍兴市),名曰永固陵(后改名永佑陵)。

故此,宋徽宗赵佶虽为北宋皇帝,却葬在绍兴府的南宋皇陵。

在今天位于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富盛镇宝山南麓,距绍兴市区18公里处,有宋帝国七个皇帝的陵寝。

另外,宋六陵还有一大批帝后、大臣、后妃、宗室的墓葬,和七座帝陵一起,形成了规模庞大的陵墓群。

南宋帝国气灭神息后,这个大型的皇室陵墓群遭到了异族妖僧杨琏真迦骇人听闻地疯狂盗掘。

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受元世祖忽必烈的委派,杨琏真迦任元朝江南释教都总统 (后改江淮释教都总统),一手执掌江南佛教事务。

杨琏真迦是唐兀(西夏党项)人,他的师傅是堪称一代传奇的藏传佛教萨迦派五祖、忽必烈的帝师、元朝第一代国师、统领天下释教的中原法王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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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思巴影响和权势可谓空前绝后,再没有任何一位僧人在中国历史上拥有如此之高的政治地位。

八思巴还是元大都城的选址者、设计者、规划者,他对西藏与内地的文化交流作出过巨大贡献。甚至可以说,将西藏纳入中华版图,八思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作为神王八思巴的弟子,再加上杨琏真迦与当朝宰相桑哥相交甚密,又深得忽必烈的信宠,其权势之嚣张可窥见一斑。打着佛教的幌子,却做一些人神共愤、作恶多端的事情。

以至跻身于历史上最大、最嚣张跋扈、手段最令人发指、最骇人听闻的盗墓者之一。据其行为,说他是披着佛教外衣的恶魔,也毫不过分。

(二)

在杭州灵隐寺飞来峰的山坡上,遍布五代以来的佛教石窟造像,多达三百四十余尊,为我国江南少见的古代石窟艺术瑰宝。但其中有一个造像,却是需要后人指清认明、历史上恶名昭著的西夏妖僧杨琏真迦。

此造像作为文物应该保护,但作为其象征意义和个人代表,则应该像西湖边岳王庙前奸臣秦桧的跪像一般,千夫所指,万世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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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统管江南佛教后,抑制汉传佛教,推行藏传佛教是一种派系之争的话,给自己个人造像则是为了流芳百世,世代凌驾于汉人之上,受汉人顶礼膜拜。

明末清初的大学者张岱,在游飞来峰时,他发现了一幅与众不同的造像,张岱觉得奇怪,便驻足细看石刻旁的几行题记,读后方知这幅造像就是杨琏真伽,顿时怒从心头起,搬起石头狠狠地砸向杨琏真迦的造像,直至将之砸碎。

张岱余怒未消,又把石像头部丢进粪坑,意在斥其遗臭万年,以泄心中之忿。

也正是张岱的《西湖梦寻》中,记载了杨琏真迦的一些恶行轶事。以及一些突破常人想象的变态、龌龊的行为。

比如杨琏真迦在做罗汉造像时,都要照自己的样貌雕刻,骑狮、骑象、骑龙者不一,周围所雕刻的侍女皆赤身裸体呈献花状。

张岱文中还记载了杨琏真迦除了喜欢盗掘古墓外,还有喜欢与尸体淫媾的恶癖,以及挖坟猥亵女尸的具体事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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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岱的《西湖梦寻》中,详细记载了自己曾砸碎杨琏真迦造像的情况。还记载了 《炎徼纪闻》、和《西湖游览志》的作者田汝成砸杨琏真迦造像的事情。另外还有当时的郡守陈仕贤怒砸杨琏真迦造像的记载。

可见砸杨琏真迦造像的并非史料记载的这几个人,其罄竹难书、恶贯满盈的勾当,曾引起当时到以后的汉民族多么大的愤慨。

这种忿激情绪祸及到了飞来峰翠微亭下方石龛中的“多闻天王”石像。多闻天王石像看上去形貌勇武,眼珠外突,豹头环眼,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们以为这也是杨琏真迦之像,就投之以石块,击之以木棍。

灵隐寺僧怕长此下去,多闻天王石像会被人们敲碎,便用铁蒺藜把佛像四面蒙围起来。尽管如此,游人至此,仍控制不住愤恨的情绪,向内投石不断。

现在杨琏真迦造像已不见存世,恐怕早就被人砸光了。现在飞来峰上的那个雕像是后来重新修造的,早已不是史料记载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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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琏真迦盗掘宋皇陵的恶行,是从南宋孝宗第二个皇子魏惠宪王赵恺的墓葬开刀的。

赵恺的墓在绍兴天衣寺后面,届时江南各大寺院早已是杨琏真迦的势力范围,其各寺僧人也都是杨琏真迦的走狗。天衣寺恶僧福闻奉杨琏真迦之命,公然开掘赵恺墓穴,窃得一大批金玉珠宝。

之后,杨琏真迦一发不可收拾,凶狠、贪婪的目光盯向了南宋六陵。

(三)

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公元1285年),南宋六陵附近的泰宁寺恶僧宗允、宗恺无视宋陵禁规,恣意砍伐林区树木,被南宋皇室守陵使阻拦。宗恺等恶僧竟然向官府告状,诬陷宋陵陵使侵占泰宁寺地产,要求官府保护。

早对南宋六陵觊觎已久的杨琏真迦,趁机以调解纠纷为名,带领大队人马封锁了陵区。

官府哪里敢管,杨琏真迦此行不仅仅是为了皇陵财宝,还具有着不可告人的政治意图,从官府行为上和盗墓后来的情况演变上看,杨琏真迦此行显然也与宰相桑哥早有预谋。

守陵使罗铣挺身而出,据理力争,无奈此时已朝代更替,大宋已亡。演福寺主持奸僧允泽,带人将罗铣毒打一顿,并用刀架在罗铣脖子上将其驱赶。罗铣大哭而去,其余守陵人也被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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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堂堂帝陵的一场骇人听闻的浩劫就此开始。

对此次盗掘记述最早、最为具体的是宋末元初人周密,他在《癸辛杂识》中有多处记述。周密乃南宋遗老,长期住在杭州,其记载的真实度有很多史料都可以佐证。

杨琏真迦和允泽等恶僧先后用粗暴的手段连砸带挖,先后掘开了宋宁宗赵扩的永茂陵、宋理宗赵昀的永穆陵、宋度宗赵禥的永绍陵,还有宋宁宗仁烈皇后的地宫。

这伙已不顾天良的恶徒们进入墓室,掠取了大量奇珍异宝尤不知足,他们又劈开了棺椁,攫取了棺内垫葬的金银珠玉。

所有皇陵中,宋理宗赵昀的永穆陵尤其惨不忍睹。

宋帝国的富庶人尽皆知。宋理宗在位三十年,奇珍异宝、古玩珠玉自是无数。另外,当时尸体防腐技术也是非常先进,宋理宗赵昀的尸体内灌注了水银,保证了身体不腐。

允泽等恶僧从宋理宗陵墓中窃得了价值连城的“伏虎枕”、“穿云琴”、“鱼影琼扇柄”、“金猫睛”等大批金银宝物外,又用利斧劈开棺椁。

据记载,一道白光瞬时冲出后,看棺内宋理宗赵昀的尸体完好,面目如活人睡眠。口中含有夜明珠,珠光宝气萦绕其身,身下有几层精美刺绣的棉褥,棉褥之下还有精细的丝罩。宋理宗尸体被粗暴拖出后,棉褥下的丝罩掷地有声,原来都是细密的金丝编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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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的恶僧们撬开宋理宗赵昀的牙齿,取出了含在理宗口中的夜明珠。随后,他们又残暴地将宋理宗的尸体倒悬挂在了树上,倒控沥取腹中水银,用火烧掉腐肉后,暂时抛尸荒草之中。

宋理宗赵昀的头颅很大,异于常人,也引起了杨琏真迦的注意。

初盗得手后,杨琏真迦等恶僧们又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他们又在同一年相继盗掘了宋徽宗赵佶的永佑陵、宋高宗赵构的永思陵、宋孝宗赵昚的永阜陵、宋光宗赵惇的永崇陵,以及昭慈、显仁、显肃等一批帝后、嫔妃及皇亲大臣陵墓一百一十多座,窃得珍奇异宝不计其数。

其中历史上有名的奇珍异宝,有取自永佑陵的“马乌玉笔箱”、“铜凉拔绣管”;取自永思陵的“真珠戏马鞍”、锡器和珍稀端砚;取自永阜陵的“玉瓶炉”、“古铜鬲”;取自永崇陵的“交加白齿梳”、“香骨案”等。

据《元史·世祖本纪》记载:杨琏真迦等一伙恶众残杀平民四人,疯狂盗掘陵墓一百一十座,得到的除一些绝世珍品外,金银财宝“计金一千七百两、银六千八百两、玉带九、玉器大小百一十有一、杂宝贝百五十有二、大珠五十两、钞一十一万六千二百锭。”

如果说挖掘皇陵、取其珍宝是为了盗取财物的话,那么杨琏真迦下一步丧心病狂的计划,则是出于疯狂阴暗,且不可告人的黑暗的政治目的。

据资料记载,杨琏真迦将宋诸帝遗骸:“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柙,焚其胔,弃骨草莽间……”

意思是把诸帝的断残尸骸,攫取珠宝衣被和棺椁后,用火烧掉腐肉,尸骨抛弃在草莽之间。当时漫山遍野的皇家尸骸,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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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准备把这些皇家尸骨和牲畜骨头混杂埋在一起,上面建筑一座塔“压之”,号称“镇南”(一说镇本),意思是镇压汉民族的“王气”,和江南汉民的“士气”。

当时有南宋遗民不忍诸帝遗骨被抛弃荒野,暗为收埋,葬于会稽兰亭山后,并植冬青树为标记,后世称这些人为“冬青义士”。

此事正史没有记载,野史资料中也有一定的出入。但既然有“冬青义士”之说,再加上后来朱元璋重置六陵、安葬七帝时,并修义士祠的事情上看,冬青义士暗地收殓宋帝遗骸的事情是真实的,只不过有不同的几种说法而已。

(四)

南宋六陵七帝陵墓被杨琏真迦盗掘后,诸帝遗骸的处理结果,也是一个众说纷纭的事情,有守陵使罗铣暗地收殓原地掩埋、绍兴义士唐珏盗骨葬于兰亭天章寺前、宋太学生林德旸盗骨葬于东嘉等不同说法,考证到元末陶宗仪著《南村辍耕录》时已难辨是非。

浙江大学历史系教授、杭州市社会科学院南宋史研究中心主任何忠礼认为,南宋六陵七帝遗骸部分为杨琏真伽所盗,被他埋于杭州镇南塔下,有一部分由南宋守陵官罗铣收集起来火化后,秘密埋于当地。

但在诸多的野史资料中,流传最广、最为详尽、甚至对话都有详细记载的是绍兴人唐珏收殓宋帝骸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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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六陵七帝惨遭异族妖僧盗掘辱尸,唐珏闻之悲痛不已。当下典当家产,私下备酒宴,邀请义士林景熙等乡人子弟。

酒至半酣,唐珏突然说:“今请诸君协力,前往收埋先帝尸骨,如何?”

有一人问道:“山上将官把守,虎视眈眈,事情一旦暴露,如何是好?”

唐珏说:“此事我早已运筹,今四郊荒野多露白骨,何不以假乱真,取而代之呢?”

大家皆出于义愤,点头同意。

唐珏拿出备好的木匣六只,上面复以黄色丝绢,署上帝名、陵名,分头趁月色潜入陵山,自永思陵以下,随号将诸帝遗骸分别收殓起来,用牲畜骨头调换了除宋理宗以外的骸骨,将之埋在绍兴兰亭附近的天章寺前,种上冬青树以为标志,并作《冬青诗》二首。

唯宋理宗颅骨巨大,特殊醒目而不敢调换。

第二天凌晨,唐珏拿出典当房产之后的所获百金,酬谢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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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故事说的是宋太学生林德旸,扮作乞丐,身背竹筐,手持竹夹,碰到有用的东西就以夹投入筐中,每日回去整理归纳。

他又不断以银子贿赂西域僧人,终于收得宋高宗、宋孝宗两人骨骸,分为两函,归葬于东嘉(今温州)。他也种上以冬青作为标识,也作内容与前相似的《冬青诗》二首来记这些事情。

然而,作恶多端的杨琏真迦恶行尚未结束。

暗地收殓宋帝骨骸数日之后,杨琏真迦又做出了一件让汉民族的人们难以理解并切齿痛恨的事情。

他残忍地割下了宋理宗赵昀的头颅,剔下头盖骨,晒干打磨后镶嵌金银珠玉,制成了一件酒具。世人皆以为杨琏真迦此举为变态,或者个人恶癖,平日以此具喝酒。

但其实在早期的藏传佛教中,密宗有一种法器叫做“嘎巴拉”。其用材,一般由已获圆满报身有修为的喇嘛高僧在圆寂之后,将其头盖骨或指骨捐出以制作成特殊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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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以念珠为多,而只有指骨和眉骨制作的人骨念珠才能叫嘎巴拉,而小腿骨等人骨制作的念珠只能叫做人骨珠,不能被称之为嘎巴拉。

(五)

一般以眉骨制作的嘎巴拉最为稀少珍贵。

佛教讲究因缘,僧人作法手指自然用得最多,而眼睛则是阅佛经、明世情的地方,这两个部位可谓是最有因缘,是具有悟性的骨骼部位。

因此要凑齐一串嘎巴拉念珠,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

故而藏传佛教里有这样的说法:嘎巴拉可以使死者安息、生者平安,可谓是真正通死生之大,明阴阳之道的法宝。

从古到今,笃信密宗的信徒都在追求一串正品嘎巴拉,但是一般在市场上鱼龙混杂,需要仔细鉴别,而且一串真正的嘎巴拉往往价值连城。

而杨琏真迦用宋理宗赵昀的头盖骨做成酒具形状的,则是在密宗称谓叫做“托巴”的法器,也叫嘎巴拉碗,和嘎巴拉供碗,二者叫法不同,作用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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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巴拉碗是用人的头盖骨、水晶、黄金做成的一种骷髅碗,又称内供颅器、人头器,是密宗举行灌顶仪式的法器。

密宗修行者举行灌顶仪式时,在灌顶壶内盛圣水,嘎巴拉碗内盛酒,由高僧将圣水洒在修行者头上,并让其用嘎巴拉碗喝酒,使修行者醍醐灌顶、聪明睿智,同时冲掉其一切污秽。

嘎巴拉碗不仅作为密宗法器使用,还是一种重要的供养器。

而嘎巴拉供碗,则是藏传密教按照严格的尺寸和仪轨,用金银或铜、铁、玉、玛瑙、天灵骨等制作的碗型供器,主要用于佛坛上盛放各种供养品,如甘露、甘露丸、七宝、藏香、青稞酒、酥油等,其用途与灌顶的嘎巴拉碗有区别,而在藏传佛教中,其特殊而崇高的意义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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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早期藏传佛教的修行方式,是经过五千年文化洗礼的汉民族、甚至汉传佛教所无法理解和接受的。而杨琏真迦倒行逆施的行为,也一度引起了民怨沸腾。

有理由相信,正是宋理宗赵昀特殊的颅骨尺寸,让杨琏真迦认为找到了一件等同于稀世之宝的嘎巴拉供碗。以后这只碗的去向可以证实以上的说法。

后来由杨琏真迦献给了自己的师傅帝师八思巴,后八思巴将此具转赠元世祖忽必烈。此后的九十余年,由宋理宗赵昀的头盖骨做成的这件嘎巴拉供碗,一直在元朝皇帝所在的元大都皇宫中。

直到明太祖朱元璋的大将徐达攻占元大都后,才在元帝国皇宫中被找到。朱元璋叹息道:“宋南渡诸君无大失德,与元又非世仇,既乘其弱取之,何乃复肆酷如是耶?”

之后,朱元璋命人将理宗颅骨先送到南京妥善安置,然后下诏对绍兴南宋六陵被毁坏的陵墓按图进行了逐个修复后,将连同理宗颅骨在内的诸帝尸骸重新安葬于宋陵遗址,并立碑植树,绕以墙垣,并建义士祠,以纪念唐珏等人。还派出专门的守陵人员,划出宋六陵一带,禁止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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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琏真迦对南宋六陵七帝陵墓毁灭性盗掘的六年以后,宰相桑哥贪赃枉法、排除异己、紊乱朝政、祸国殃民的东窗事发,被忽必烈处以死刑。

杨琏真迦受到牵连也被问罪抄家,抄得巨额金银、田地、珠玉珍宝不计其数。最后丢官罢职,家产充公。

“怙恩横肆、穷骄极淫”的杨琏真珈这才结束了他横行江南、天怒人怨的历史。史称,定罪之后,杨琏真珈被“械之于市,士民称快!”

不久就连惊带吓,一命呜呼。

再看看那些助纣为虐的帮凶下场。

恶僧允泽则因踩踏宋理宗头颅,“足疾数年……后来以致溃烂双股,堕落十指而亡。”

想来允泽在盗墓时,感染上了墓中有毒细菌,也就是感染了“尸毒”。也该恶有恶报,导致他从脚疼,到双股溃烂,十个手指头因腐烂而逐渐掉落。没多久就被缠磨惨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奸僧福闻为富不仁,霸占他人财产,被愤怒的农民围住杀死。

恶僧宗恺、宗允因贪赃而得罪了杨琏真迦,已被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