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单身女性走在日本新宿歌舞伎町的街头,很大机率会被一些西装笔挺,口齿伶俐的年轻小伙子上前搭讪。他们的职业是牛郎,或者说男公关、男招待。

在这个行业里,被称为“无冕之王”的牛郎叫做罗兰(Roland)。有人说他是绿茶王子,有人说他是自大狂,也有人说他是歌舞伎町的传奇。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每次曝光都刷新了人们对于牛郎这个行业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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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象,在这个通过获取客人好感,销售酒水赚取提成的行业里,每周只用一次智能手机,几乎不喝酒的罗兰,却能在销售竞赛中屡次获得压倒性胜利?

谁能想象,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已经拥有了三辆劳斯莱斯,之前开的奔驰敞篷跑车随手就送给了俱乐部的新人?

谁能想象,他还是畅销书作者,香槟代理商,男子美容沙龙所有者,珍珠奶茶店老板,The Club牛郎俱乐部的董事长?

谁又能想象,他会把著作重版版税全部捐给大火中损失惨重的京阿尼动漫工作室,还给柬埔寨的失学儿童建过学校?

都说一个人的谈吐能够反映他的价值观,那么请做好心理准备,罗兰式金句会把你的三观震得稀碎:

“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我和我以外的人” “丑的反义词是罗兰” “女人只要面包,水和罗兰就能活下来” “我不喜欢抬头仰望地活着,能让我仰望的只有星空” “我不走回头路,所以没必要认路” “你抬头看天的时候,可能会看到天上的飞机。但遗憾的是飞机上的人却根本没有看地面上的你。境界越高,越不会在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罗兰18岁入行,两年后就被破格提升为所属俱乐部的CEO。25岁时,个人年度营业额达到1亿7000万日元(约1000万人民币)。26岁在自己的生日party上更是创下了单日营业额6000万日元(约400万人民币)的歌舞伎町记录。

作为行业单日,月度,年度的最高营业额缔造者,罗兰一次次改写了行业历史。因此,他被称为夜王,牛郎中的凯撒,日本金牌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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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牛郎俱乐部是有钱女性的销金窝,一位女顾客每次找牛郎消费的金额从几十万日元到几百万日元不等。她们之中有陪酒女,女企业家,女明星,贵妇,也有普通家庭主妇。

牛郎们陪聊、陪酒,用高超的谈话技巧帮女顾客们排遣压力,宣泄苦闷抑或是疗愈创伤。女人们在这里能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在牛郎们的脸上,你永远看不到倦怠的神情,他们永远会以元气满满的状态给客人以安慰和鼓励。

有操守的牛郎是卖艺不卖身的,连亲吻客人都很少发生。他们周旋于不同的客人之间,暧昧但不低俗,靠个人魅力和销售技巧决一胜负。

歌舞伎町有300多家club,牛郎人数过万。每天不断有被淘汰的牛郎惨淡离场,每天亦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加入。在这个竞争异常激烈的行业,罗兰为何能成为佼佼者?我们一起去探个究竟。

01

审视人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1992年罗兰出生在东京,父亲是日本音乐界的先锋人物,也是一间音乐公司的合伙人,罗兰从小家境优渥。

从小学起,罗兰就开始踢足球,儿时的梦想是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凭借出色的天赋,罗兰以足球特招生的身份进入了日本以培养国家级运动员而著称的中学并且进入了全日本知名校队。

可惜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一次意外让罗兰的足球梦彻底破灭。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年少的罗兰充分体味到人生的艰辛和虚无感。

遵从父亲的意愿,18岁的罗兰考入了东京的大学,却在一周后选择退学。

罗兰说:就这样上个大学,花四年时间听自己不感兴趣的课程,然后毕业当个普通的工薪族,娶一个微胖的妻子一起生活,休息日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啤酒……一想到这个画面,我就感到恐惧。

这个18岁的少年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环顾四周,觉得周围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校长讲话时,罗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疑惑,继而突然醒悟,办理了退学手续。

多年以后,有人问罗兰:对你而言,学历是什么呢? Roland的回答十分睿智:飞机的客座 “头等舱当然能够舒适地到达目的地,但下机后,别人是看不出你是坐头等舱还是经济舱的。最重要的是,你在目的地过得怎么样,坐头等舱也不代表是趟幸福旅程。”

如果说当时退学的罗兰,只是想摆脱社会的惯性,成为一个拥有独立自由意志的人。那么,在新宿街头闲逛,随口就答应了一个搭讪牛郎的工作邀约,并决心做到全日本第一的罗兰,则是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罗兰的父亲未曾想到,那个不和自己商量就办理了退学,用10万日元教材费买了一身西装就义无反顾下了海的儿子,有一天会达到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

02

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坚持不懈

刚入行时的罗兰对行业预估过于乐观,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日本的牛郎业实行着严苛的上下级制度,新人要对前辈言听计从,起艺名都要看前辈的心情。

牛郎们刚入行时,都要经过严格的培训。从折毛巾,递毛巾,到加冰块,调酒,擦杯子(洋酒加冰加水的喝法会使杯壁布满水雾,需要经常擦拭),从察言观色到仪态话术,新人们无不涉猎。

牛郎店是一个充斥着金钱物欲,竞争十分激烈的场所。只有获得女顾客的青睐,有固定的客户指名,牛郎才能坐到客户的身侧。靠着源源不断地售出昂贵洋酒和香槟,牛郎才能获取酬劳,在行业中生存下来。

这是一个靠业绩说话的地方。无论是资历颇深的前辈还是入行不久的新人,如果没有业绩,只能作为辅助,为主力牛郎烘托气氛、分担喝酒的压力,以推动酒水销售。

入行第一年的罗兰,月营业额曾经一度只有3900日元(260人民币左右)。微薄的收入,使罗兰的生活捉襟见肘。

买不起别的食物,只能买便利店即将过期的便宜面包充饥。刷牙的时候甚至想把牙膏吃掉。

租住的破旧公寓里,冬天没有任何取暖设施。攒了很久的钱,罗兰才能买得起一个暖炉。大冷天里还要骑着自行车去很远的加油站买燃料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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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汽车,甚至连通勤费都掏不起,罗兰只能天天骑着一辆破旧的女士自行车上班。漫长的途中还要爬一个长长的坡。

其实,罗兰之所以在入行之初混得这么惨,一方面是因为缺乏经验,不懂待客之道,不会打扮,也不会取悦客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罗兰不想像前辈那样对客户谄媚,无下限地迎合客人。即便是为了赚钱,罗兰也不愿丧失尊严。

当时有一些资深的牛郎,对客人极尽阿谀奉承,能轻而易举地对客人说“请我吃饭吧!”这种话罗兰却说不出口。

在罗兰的心目中,虽然暂时来说,这些前辈比他多赚很多钱,但终有一天自己会超越他们。跪着赚钱,他不屑也不愿去做。

罗兰说:这种前辈压根儿没想过要成为日本第一牛郎,只会对顾客谄媚,我要是模仿他们的话,这辈子永远都成不了日本第一!

生活虽然不易,但有了梦想的支撑,一切苦难都变得可以忍受。

不服输的罗兰潜心研究待客之道,逐渐养成了高阶的思辨能力。他善于倾听,通过短短的接触就能精准捕捉到客人的情感需求,并且给出超乎客人想象的回应。

罗兰说:二流的牛郎无法回应客人的期待,一流的牛郎正确回应客人的期待,超一流的牛郎能给予超越期待。

仅仅用了两年时间,Roland就成为了超一流的牛郎,登顶业界top1。

为了打造独一无二的个人形象,他斥资1000万日元,先后做了削骨,隆鼻,割双眼皮等整形项目。现在的他一头闪亮的金色长发,五官精致,再配上优雅得体的黑西装,俨然就是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被女粉丝们戏称为“凡尔赛玫瑰”。

罗兰坚信,牛郎是提供快乐,提供梦想的职业。他很希望通过自己和同事的努力获得社会的尊重。

“牛郎的能力和价值是无法用数字来体现的,如果只用金钱来衡量那可真是太可悲了。”

03

成功之人的背后是极致的自律

萧伯纳说:自我控制是最强者的本能。罗兰的身上恰恰体现出了这种特质。

牛郎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优质、熟悉的客人可以赊账。客人们在牛郎店里都是现金消费,有时客人很开心,气氛到了就会点高价的洋酒。

一般情况下,再有财力的客人也不会随身携带几百万现金。所以熟悉的客人赊账就成了常态。通常赊账的客人也会在下一次光顾时自动结清账款。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罗兰在入行的第二年就遭遇了一次毕生难忘的逃单。

一位经常光顾的女客人在指名罗兰时,点了一瓶300万日元的路易十三干邑白兰地。欣喜之余,罗兰觉得本月的销冠又非他莫属了。

然而这位操着关西口音,穿着和服的年长女性,在赊账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电话也联络不上。不得已,罗兰只得自己咬牙买下了这瓶昂贵的价值300万日元的洋酒。

发薪日罗兰望着仅剩的100万日元薪水欲哭无泪,用他的话说“发薪日高兴不起来的牛郎是很逊的”。

这次事件令他警醒,他发誓自己绝不再做为客人垫付账单这种事。并且一定要把自己凭实力赚到的财富积累起来,将来开一家自己的club。

从那以后,罗兰拒绝他的客人赊账消费。这个别出心裁的做法,令一些客户不太满意,罗兰的业绩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营业额一度掉到了店里的第五、六名。

看着别人拿了第一,罗兰自言“难过得快要哭了”。如果像其他牛郎一样,允许客人赊账的话,明明他可以当第一名的。不甘和失落紧紧裹挟着罗兰。

每当这个时候,罗兰就会回到自己的家里,独自品尝那瓶价值300万日元的“苦酒”,一边哭一边喝。四十度的酒精,刺激着味蕾,也真切提醒着罗兰,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瓶罗兰视为“老师”的酒,他喝了六年,仍旧没有喝完。

有价值的坚持,迟早会有回报。加倍努力的罗兰全力以赴地工作着,获得了越来越多客人的认可,很快他又重新夺回了营业额第一的宝座。

成功之路有千万条,罗兰选择了最远、最艰辛的那一条,但一步步走来,扎实无比。

人的一生中,总会面临种种诱惑。面对诱惑,自我控制,善于自律的人才能走向成功;而无法克制自己,在诱惑中迷失的人则注定要品尝失败的苦果。

对于那位逃单的女客人,罗兰说:与其带着对某人的怨恨生活下去,不如好好努力,当回想起来时,发现正因为那个人我如今才变得那么好!对于她,我现在没有怨恨,只有感谢。

自律的罗兰在生活中像个清教徒。每天无论工作到多晚,第二天雷打不动都要去健身房进行锻炼,还动不动就跑个5公里。饮食方面对自己极为苛刻,吃东西会计算卡路里。

要知道日本牛郎对身材的管理意识普遍比较弱,牛郎们的身形一言难尽。像罗兰一样拥有八块清晰腹肌,完美人鱼线的牛郎更是凤毛麟角。

疫情期间,停业在家的罗兰每天起床后都会把被子藏起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会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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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把自己的智能手机装进一个特质的箱子,“封印”起来,理由是看手机太浪费时间了。空出来的时间做些什么呢?当然是学习和思考如何让东亚女性都拥有幸福啊!好吧,活该你这么红!

04

拥有自信,并且一次次用成就去强化它

作为日本特有的一种文化,牛郎俱乐部在日本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是合法的行业。即便如此,骨子里有着男尊女卑思想的日本人,仍然会对服务女性的牛郎们指指点点。有些从业人员甚至不会让别人知晓自己牛郎的身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Roland的自信与高调。面对世俗的偏见,他就是要站在行业的最高点,证明给所有人看。

罗兰在他的著作《我,和我以外的人》中说:100个人中,或许有100个人说这样是不对的,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100个人都错了。

他认为一个人最应该具备的品格是内心的强大。即便现实泥沙俱下,即便面对各种质疑,坚持自己的方向,用实力去证明自己,自信地去发声就可以了。

在2019年举办的歌舞伎町表彰大会上,连续蝉联六年销量冠军的Roland上台讲话。罗兰说:“我有一句话想告诉歌舞伎町以及所有人‘还有谁不服的吗?’”

用卓绝的努力,让所有质疑的声音闭嘴。这样的夜王太帅气!

不同于别的牛郎迎合中略带讨好的待客之道,Roland奉行的是霸道总裁般的强势态度。举手投足中都透露出“仰视我吧,女人,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罗兰大人!”,“我肯坐在你身旁,窃喜吧女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事?”这样的信号。

正如Roland所说:男人没有自信,就和女人不化妆出门一样。没有自信的男人是没有魅力的。

曾有人问罗兰:我没有自信怎么办? 罗兰的回答令人拍案叫绝:那就装作自信的样子好了。外在的举动会潜移默化影响并改变你的内心,只要坚持这么做,就会找回自信。

05

入微的洞察力,擅长营销自己

罗兰曾教导俱乐部的新人后辈:作为一名合格的牛郎,一定要有洞察力。要学会去分辨客人似是而非的表达中真正想传递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罗兰本人并不是在学生时代特别受女生欢迎,有很多恋爱经验的人。他中学就读的是男校,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足球。入行前仅有的,与异性相处经历来自于双胞胎妹妹。

深知“先天不足”的Roland,用研习心理学知识的方法,来补足自己的短板。过硬的理论背景,丰富的实践经验,让女客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倾倒。

罗兰过人的洞察力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到北京和上海旅游之后,罗兰总结说中国人热情友善,会主动和陌生的他握手,索要签名。这种开放的姿态,勇于表达自己的精神值得日本人学习。

在中国的大街上,罗兰看到中国情侣十指相扣,甚至互相拥抱。Roland认为这种表达内心爱意的行为,美好又浪漫。相比之下,日本人太过内敛、害羞了。有朝一日,他罗兰要是有了女朋友,一定也要这样做,谁叫他是不惧众人目光的罗兰呢!(不知这又是在暗示哪位女金主,当晚的指名、香槟可以安排上了)

作为现代日本知名度最高的金牌牛郎,Roland经常接受媒体采访或者参加电视综艺。仔细品味,你会发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用心在打造自己的个人品牌。

有个性的牛郎很多,但懂得将自己的个性包装营销到极致的却只有Roland一人。那些自恋,中二又臭屁的金句在引人发笑之余,也使人们对罗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疫情期间,节目组探访了罗兰的新家。此前,Roland都是住在40万日元一晚的酒店总统套房。据说是为了学习、体验优质的服务,顺便节省打理家务的时间。

这次的新宅内景同样令观众大吃一惊,黑白色调的极简风格,寥寥几件家具,毫无生活气息。全部家具都是方方正正的冷硬线条,据说是罗兰不喜欢圆形物品的缘故。

衣柜收纳更是将极简风格进行到底,里面所有的行头都只有一件。一件外套,适用于不同场合的运动鞋,皮鞋,跑步鞋,拖鞋各一双,一顶帽子,一个旅行袋,一把雨伞。

罗兰说这样精简是为了省去搭配穿戴的时间,还能为生活减压。特立独行的罗兰有自己独特的生活美学。

然而有基础心理学知识的朋友已经看出来了,罗兰这样的刻意安排,其实大有深意。种种细节充满了对女性的心理暗示。立人设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罗兰,难怪那么成功!

后记:

人们看到的表象是Roland将他的牛郎事业做到了极致,而我看到的却是他为了成就极致付出的思考。

同样的行业,同样的起点,有的人明明努力了却收效甚微,有的人却能取得惊人的成就。两者的区别就在于认知,细节,情商,格局以及思辨能力。

思考是我们与世界互动的方式。一个对人生有过深刻思考的人,往往有着明晰的前进方向。不盲从,不依赖,善取舍,易精进。愿每个人都能从Roland身上获得启示。

我是闻弦歌,用文艺腔写世俗观,以出离心看纠结事,关注我,每天带你解读情感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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