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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图书馆太大,只期有一间小小书房,宛若净土,走进它,便足以抚慰一切疲惫。在书房中,茶香墨韵、书里芳华,中国人骨子里的风雅,都悄然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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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说》里讲:书斋宜明朗、清净,不可太宽敞。中国人的书房不讲究空间大,却一定要明净,使心舒畅。

清代李漁也在《闲情偶寄》中专门谈到书房的装饰,崇尚“宜简不宜繁”。自古及今,书房并无一定之规,富者可专门筑楼,贫者或室仅一席;有的雕梁画栋,有的环堵萧然。或筑于水滨,或造于山间;或藏诸市井,或隐于郊野。

无论在哪,但求窗明几净,小径通幽;有几架书,一桌、一椅、一盏灯,日中沉思,静中安悟。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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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一定要有书房?古人称书房为“书斋”。斋,洁也,即书斋有高洁清雅之意。古人觉得身入书房,便心神俱静,使性灵得到陶冶,如同斋戒一般。于书斋内,读先贤书,发思古之幽情,涤心而寻雅趣。

文人多爱香,独处以香为友,读书以香为伴。书斋添香,不独以熏香论,画堂外,竹映风窗数阵斜;书斋内,龙井珠兰香味腾;或独自静坐嗅香,或广邀朋客同闻满斋芳气,无不淡泊,无不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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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为人熟知的文房四宝,文人的书房里还有第五宝:水盂。水盂小巧而雅致,富有情趣,是书房中的贮水小罐,为砚添水用。没了它,无法磨砚,无法挥毫。若用碗碟替代,那意境也一下子就毁了一半。青花瓷、漆器、铜乃至水晶,水盂的质地千变万化。书房添了它,仿佛就离“雅”更近了一步。

书房中抚琴,也是文人的一种雅好。悠远的琴声“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淡泊的琴声“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琴声最宜伴月“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琴声也可对酒“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

多数文人的书房内,都会择靠窗位设一盆池,养上锦鲤五七条;一面是赏玩之乐,一面是大志所托。“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对于古代文人来说,又有几人不是日夜在等待着那所谓的“机会”呢。

书房最是养性之所,养性又必属花草。如兰,如菊,如松柏,皆是君子寄托情怀之植物。古人讲,入香兰之室,则久而受其香。在与美好植物相处的过程中,人的内心也会发生改变。

趣味的清雅与低俗是人所定义的价值,而非事物本身的特质。但评判体系的形成,却往往与自身的修养有关。先人谈修养,有“居于仁,而后游于艺”之说,“仁”以养性,“艺”可养心。长物清怀,游学研艺,便不觉室外深露湿苍苔。人怀清趣,开辟鸿蒙,便但见春如繁花恰自来。

王国维的书房

刘禹锡的“陋室”

李白的“青莲故居”

蒲松龄的“聊斋”

鲁迅的书房

陈寅恪的书房

巴金的书房

文人的书房,形形色色,韵味无穷,

是文人舒张自如的精神世界。

人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心怀清趣之人,一种是心怀浊念之人,

后者是俗人,前者就是艺术家。

得趣不在多,一书可怡情;

会心不在远,一画可静虑。

人若得一段清趣,

便可观物洗尘、燕居养气、剪欲乐志。

一间小小的书房,便是漱洗尘心的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