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7日早晨7点55分,巡洋舰“海伦娜号”的后甲板上,四名水兵伴着军乐声,在琼斯少将的指挥下,正迈着标准的步子走向旗杆。

海面上停着美国太平洋舰队大大小小共96艘舰艇,他们刚刚度过一个悠静而欢畅的周六夜晚,正在举行每天的例行升旗仪式。

整个珍珠港除了音乐声,一片肃静。官兵们凝视着冉冉升起的军旗,眼神专注而坚定。可就在这时,一队日本飞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中向下俯冲,爆炸声随即响起。顷刻之间,珍珠港由原来的风平浪静变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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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猝不及防的偷袭,让毫无防备的美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短短的一次空袭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后果,这就是震惊世界的日本偷袭珍珠港事件

这次空袭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致于全体部队官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海面就已经硝烟四起、一片狼藉。珍珠港事件让美国损失惨重,其中的教训也是发人深省的。

但在这次事件中,日本人的飞机是怎样避开美国军队的情报侦察和安全监视,最终突破美国人的防御一直飞临太平洋舰队上空的呢?这个过程中为何存在这么多的漏洞而没有被发觉呢?

这些谜团让人觉得不能理解,整个事件也成了军事专家、学者们反复研究的对象。

一,一场豪赌,山本五十六拍板偷袭珍珠港

1940年春,正是日本联合舰队的鼎盛时期。

在一次海军演习中,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和参谋长福留繁少将站在旗舰甲板上,看着一架架带着旭日徽的战斗机在航母甲板上有序起降,山本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个酝酿许久的计划——偷袭珍珠港。

山本转身望住福留繁说:“空军的训练现在已经达到了很熟练的程度,或许进攻夏威夷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只是一次简短的交谈,山本五十六的野心却在此间暴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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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就是偷袭珍珠港事件的策划者。这位日本联合舰队的总司令曾于1919年留学美国,后在华盛顿任海军武官,这一段在美国求学的经历让他对美国的经济实力有了一定的认识,尤其是美国发达的石油工业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见地对他后来在战略上的影响也是深远的,对待美国方面,他曾告诫自己的部下:

美国是一个工业优势很明显的经济强国,虽然日本经过明治维新综合国力也有了较大的提升,但是一开始就与一个拥有如此庞大经济体的国家开战,显然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一定要对美国开战,那么首先必须考虑到的就是压制美国的海上力量,这其中首要任务就是歼灭美军太平洋舰队。

日军细致分析了对珍珠港的攻击效果,发现这一行动产生的有利因素将让日军在后续的战争中占据较大的优势:突然的袭击可以让美国太平洋舰队元气大伤,失去海军主力的美国将无法与日本海军抗衡,借此日军就可以赢得先机,抢占东南亚,大肆掠夺当地的资源。

日本是一个自然资源匮乏的国家,能够通过战争获取丰富的资源对日本的诱惑是相当大的。尽管山本五十六明白日美之间的实力存在着较大的差距,但眼前的利益还是让他做出了进攻的选择。

于是,日军开始制订偷袭计划。

山本五十六认为,想要保证偷袭计划成功执行,首先要确保两个先决条件:一是确定作为袭击目标的美国太平洋舰队是否停泊在珍珠港;二是确保日本庞大的航空母舰编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渡过太平洋。

这两个条件中,每一个的实现都充满了难度,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更是难上加难。西方有位研究者针对袭击珍珠港之战说过,只有赌徒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面对如此高的危险系数,要想执行这个计划必须具备赌博的心理。

而恰巧,山本就是个冒险家,生性好赌,并认为在赌局中取胜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谋略和运气。偷袭珍珠港对他来说,就是一场豪赌。

随后,山本召集属下的参谋研究偷袭珍珠港的可能性。10天后,一份详尽的报告交到了他的手中:虽然袭击珍珠港困难重重,却还是有成功的希望

二、,长官自信满满,珍珠港一片宁静

一边是山本五十六在紧锣密鼓的制订对珍珠港发起袭击的计划,一边是风平浪静的美国夏威夷珍珠港上的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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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2月7日,珍珠港平静的海面上,旗舰“宾夕法尼亚号”的甲板上正举行着隆重的交接仪式。

在振奋人心的军乐声中,军旗冉冉升起。完成交接的是海军上将理查森和赫斯本德·E.金梅尔,前者卸任后,后者将继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美好的前程让金梅尔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他没有注意到理查森上将眼中隐隐的泪花。交接仪式完毕后,理查森将一封密件交到了金梅尔手中:“这是一份由国务院发过来的要件,请回去后拆看!”

当天,刚刚上任的金梅尔与部下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午后才想起理查森临别交给他的那份要件。

拆开一看,金梅尔发现这是一封由美国驻日大使格鲁发回的一封绝密情报:

国务卿:
据秘鲁驻日公使告知本大使馆工作人员说,他从包括日本人在内的许多人那里获悉,日本军队正在计划,一旦日本与美国发生争端,便试图动用全部军事力量对珍珠港进行袭击。他还补充说,这个计划似乎没有什么根据,但因为是从多方面探听来的,所以才向您传达这一情报。
格鲁

格鲁大使提供的情报和理查森上将的担心并非毫无根据。

在历史上,1940年11月11日晚,英国海军对意大利塔兰托港海军就曾实施过代号为“审判”的袭击。意大利海军在那次袭击中两艘战列舰受到重创,另一艘也被破坏,致使意大利战斗力严重受损。美国海军作战部部长斯塔克将军对于塔兰托海战的印象十分深刻,随即致信时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理查森,表达了对于珍珠港安全问题的关注。

并且在信中,他还提出了加强安全措施的提议,认为防鱼雷网和空防能力的加强是很有必要的

然而,金梅尔却只是将理查森给的要件稍微扫了一眼,就丢在一边。

他对珍珠港的防卫问题不以为然,认为日本想要到达珍珠港必须经过14天的航程,中途的气候变化、燃料补给都会给航行增添麻烦,想要跨越太平洋是不可能的。而且,珍珠港内舰船停泊水域的水深是18.3米,作战鱼雷的水深一般在23.8~27.5米之间,所以日军发起攻击也是不现实的。

随后,美国海军情报局远东科科长麦卡勒姆中校又拍来一封电报,表明了流言蜚语不足为信的意思。这封电报让原本就不太确定的信息显得更加不真实,金梅尔对此也就更不在乎了。他不可能想到,10个月后,一场灾难会降临,而他所掌管的这支舰队也在这场灾难中损失惨重。

就在金梅尔信心十足地认为珍珠港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山本五十六的计划已经在暗中开始执行。这其中的一个关键行动,就是派遣间谍进入珍珠港刺探美军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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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为空袭间谍先行,潜伏完毕密探情报

日本海军情报部曾派遣了一个四人间谍小组前往夏威夷,这个小组没有发挥较大的作用,海军第二部第五课课长山口大佐就将吉川猛夫安插在夏威夷。

这位29岁的日本青年,容貌俊秀,身材秀颀,看上去年轻而有朝气。他曾在江田岛海军学校学习,毕业后在海军任密码官,因为酗酒伤身退伍后又因为战争需要重新入伍,在海军情报部任预备军官。他从英国科调到美国科后大量接触与美国相关的情报,对美国海军的调动和各种装备了如指掌。

这位年轻人在了解了山口大佐的作战意图后一口答应,这样挑战性的工作让他充满了兴趣。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此次潜伏是以外务省工作人员的身份作为掩护。这项行动属于秘密计划,为了不引起身边的人怀疑,他必须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外务省工作人员的身份。

吉川欣然受命,将自己装扮成大学生的模样参加外务省书记生的公开招考。他的外交知识并不理想,他还是被“破格”录用了。海军少尉摇身一变成了外务省书记生,从前的吉川猛夫也化名为森村正。

第二年年初,吉川接到去檀香山领事馆履职的指示,一场间谍行动正式开始。

3月20日,外务省新任命的“森村正书记员”登上了开往夏威夷的“新田丸”号客轮。十来天的海上航行之后客轮到达夏威夷,他住进了位于一条僻静街道上的日本总领事馆,正式开始了他的间谍生涯。这场行动在秘密中展开,在夏威夷,仅有总领事喜多长雄一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就是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日本间谍,却触发了针对珍珠港的偷袭事件,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四,“书记员”入驻春潮馆,风流中关注敌情

吉川到达夏威夷后,军令部命令他密切关注珍珠港内美军舰艇的相关情报。为了进行观察,吉川以旅游者的身份乘坐游艇,表面上是在游览夏威夷,欣赏海面上的风光,实则在注意美军舰队的活动情况。

经过几天的观察,吉川发现了美国舰队的集结点都是在檀香山所在的瓦胡岛,而瓦胡岛内的海军又集中在珍珠港内。

就这样,吉川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珍珠港。

为了能够较好地接近珍珠港的美国海军基地,他化装成菲律宾籍劳工活动混入了建筑队伍。身穿橄榄绿无领衫的他看起来同其他人并无区别,除了在休息时间会四处张望。吉川看似无意地敲击着储油罐,意外地发现里面竟装满了船用柴油。

虽然如此,一段时间的体力劳动收获却不大。吉川想到这样下去不仅没有什么重要发现,而且可能将自己暴露出去,于是停止了伪装成建筑工人的行动。

获取情报的工作依然不能间断,吉川开始思考别的可能。他向对夏威夷情况更加熟悉的喜多长雄总领事请教,喜多果然给他提供了一个十分理想的方案:在距离珍珠港约17公里的阿莱瓦山上,有一家名叫“春潮楼”的海滨日本菜馆。因为地势较高,每日珍珠港内的舰艇都在视线之内。

吉川在喜多的导引下来到春潮楼,与老板娘藤原波子一阵寒暄过后便被领到了楼上。在老板娘的招呼下,几位一看就是美籍日本女子的艺妓从后面姗姗走出,浓妆艳抹的她们显得十分艳丽。

随后,一位艺妓领着吉川上楼来到一间面向大海的房间,里面的视野果然十分开阔。透过面朝大海的窗子往外望去,大批的战列舰、航空母舰、巡洋舰穿梭于海面,这让吉川感到十分兴奋,当即决定住下。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吉川每日的生活就是在窗口观察美军的舰船类型和数量,然后用特定的符号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他将这些情报记录整理之后总结出太平洋舰队的活动规律,并定期汇总给喜多领事,由喜多用密码发往东京。这些情报为偷袭行动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山本也开始着手拟定袭击珍珠港的具体计划。

在情报工作之外,吉川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这个曾经“留学”东京新桥的森村书记员,在领事馆里也因放荡而出名,对于儿女情长的风花雪月,森村可谓尝尽各种滋味。来到檀香山后,他被特许带了一名年轻貌美的日本艺妓作陪,过上了优哉游哉的日子。

但生性风流的他并不满足于身边只有一位姑娘,恰好春潮楼的老板春心萌动,于是两人一拍即合。除了这两个女人,他还长期与多名艺妓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一次,艺妓打电话到领事馆找吉川,吉川从电话的声音波动察觉到了被监听的迹象,于是故意抓住电话肆无忌惮地大谈一些私密的话。这些话让联邦调查局的特工都听不下去,于是拔掉插头后停止了对他的调查。吉川的话也很准确地为此注脚:“一个倾心于追逐维纳斯的人,在别人眼中都会少一分间谍的嫌疑。”

五,美军心生怀疑,排查间谍却有遗漏

在美国海军作战部部长斯塔克的办公室里,放着一份署名日本驻夏威夷领事馆总领事喜多寄往松冈外务大臣的电报。电报是关于珍珠港内的美军舰艇数量和活动情况,内容中详尽列出了各种舰艇的数量甚至各艘舰船的称号。这封电报事实上是吉川撰写,用总领事的名义发出,通过外交部传达给日本海军的。

这是日本情报部门使用新型密码机后美国情报特工首次对其情报截获并成功破解。密码的破解让斯塔克感到高兴,这对于情报部门来说,无异于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但是与此同时,斯塔克也在为另一件事焦虑着。这份情报显示日本驻檀香山领事馆内有人在进行针对太平洋舰队的间谍活动,如果不揪出这名间谍,珍珠港海军基地的安全将面临着极大的威胁。

躲在暗处的敌人让斯塔克紧张起来,他先是写信给金梅尔,要求他提高珍珠港的防卫级别,不能掉以轻心被人趁机下手;紧接着,他又给海军情报局墨菲少校发电报,叮嘱他监视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

此外,他还给各军区的海军司令发出电报,希望他们注意到轴心国情报人员可能利用周末或节假日防卫松懈时行动,因此在这样的日子有必要提高警惕性。

然而,斯塔克部长的电报却没有受到重视。

就这样,应该提高警惕的计划也再次搁浅。

六,大战在即,间谍活动做最后准备

1941年7月28日,日军悍然进入印度南部。8月1日,美国单方面宣布对日经济禁运,日本急需的物资供应被掐断。进入10月,两国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一场战事一触即发。

11月1日清晨,“新田丸”号在薄雾中的檀香山码头靠岸,这将是它最后一次赴美。船一靠岸,一群美国水兵就乘着一艘小型白色汽艇跟了上来。这些士兵在船桥上、机舱边设下哨卡,不允许船上的人下船。喜多长雄派人上船和新田丸“事务长”接头,在船上的卫生间里,这位事务长悄声告诉上船的人:“我是军令部的中岛少佐,请把这个交给吉川君,我就不离船了,否则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记住,明天下午开船前给我答复。

下船后,喜多从部下手中拿到了纸条,并回到领事馆交给了吉川。吉川接过纸条后回到自己房间锁紧了门。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关于珍珠港基地的97个问题。吉川将自己平时收集的情报一一找出之后,对问题逐一回答,终于用一晚上的时间完成了全部问题。

关于港内停泊舰艇数量、类型以及各个类型的数量,吉川都有记录详尽的情报可供查询。至于是否有飞机巡逻、舰艇数量最多的日期,也都一一被吉川掌握。最后,纸条上关于港湾入口处是否有防潜网的问题让吉川无法确定。为了给出准确的回答,他决定亲自考察一番。

第二天下午,吉川就直奔目的地进行查探。他在离目的地不远处把车开进一片茂密的丛林,拿出一根钓竿佯装钓鱼,却在往海面走时不住地回头张望,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后他脱掉裤子和衬衫,潜入了水中。

一下水他就拼尽全力向着港湾入口处游去,曾经在江田岛是游泳冠军的他这时终于有机会施展自己的强项,也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试探是否有反潜网。到了入口,吉川试着用脚下探,结果却没有下潜到预定深度。他浮上水面准备换气再试时,山坡上的哨兵已经发现了他。哨兵向他示意停下之后又开了几枪,吉川只好赶在追兵赶到之间隐藏在礁石旁,迅速地拿起衣裤逃走。这次刺探活动有惊无险,但也让吉川在回去的路上都心跳不已。

刺探行动无功而返,吉川也只能给出“具体不详”的回复。就是这一个纰漏,后来在偷袭时给日军制造了麻烦,几艘袖珍艇因此遭殃。

就这样,97个问题的情报资料终于整理完毕。第二天下午,中岛在开船之前顺利拿到了喜多长雄送来的情报,这项秘密的情报活动以成功告终。

吉川的情报是日本海军行动的重要参考,在情报送出后,山本五十六指令日本海军南云中一中将做出部队战略调动,于1941年11月26日早晨6时率领6艘航母、2艘战列舰、2艘重型巡洋舰、7艘驱逐舰,共30余艘大小舰船组成了庞大的海上舰艇编队,以潜艇为前导相继起锚从日本北部的渔港单冠湾出发。编队一路迎着飞雪向东进发,跨过无垠的太平洋,终于在12月6日到达了隐蔽地——距攻击目标仅360公里的瓦胡岛附近。

形势的转变让人感到了短暂的宁静,一种暴风骤雨将要到来前的宁静。果然,12月1日下午2时,日本御前会议在东京皇宫召开,会议上发布消息,日本正式对美、英、荷宣战。

日本天皇正式批准开战的决定后,山本五十六随即将这一信息使用密码电报传到了旗舰“赤诚”号,命令发布为:“攀登新高山1208。”经过解码,密电含义为12月8日上午零时开始攻击。

东京方面在紧锣密鼓地做开战前最后的准备,这其中就包括在前方情报人员关于敌人行动情报的获取。1941年12月2日,喜多长雄接到来自东京的密电,内容是对谍报工作的具体指示:舰队在珍珠港的停泊相当重要,情报的汇报频率要进一步提高;珍珠港上空有无阻塞气球也须进行密切监视;最后是关于战列舰是否装有防雷网的情况也需要获知。

接到上级指示,吉川的情报总结日益频繁。虽然东京方面没有明确发出任何行动的指令,吉川和喜多也已心领神会。战争大概就在近几天打响,而周末又是珍珠港人员装备最为密集的时候,具体的时间可能就是周末这两天。

12月6日,是一个让美国海军蒙羞、载入二战史的星期六。就在当天,美军出港训练的90艘舰船回到港内,官兵们也忙着收拾整理,迫不及待要去俱乐部尽情狂舞。

这时的吉川却躲在春潮楼暗中窥视着珍珠港的情况。他在午餐后又出门侦查珍珠港的情况,大大小小的舰只正平静地卧在海面上。看着这一切,吉川简直难以置信:上午还停在那儿的两艘航母和十艘巡洋舰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此刻事态已经相当严重,吉川顾不上其他事情,马上赶回领事馆向上级回执这一信息。这份情报后来也成了吉川在夏威夷活动8个月发出的最后一次密报。因为,此刻已经离攻击珍珠港不到12小时,计划无从变更。

所有的事情终于全部处置妥当,吉川长出一口气后,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他在这次的偷袭中从事情报活动,是一支活跃在看不见的战线上的先遣部队。通过他的情报,日本海军了解到珍珠港内正停着一大批航空母舰、巡洋舰……而担负着偷袭任务的日本联合舰队也正全速驶向珍珠港。

七,一夜狂欢,掉以轻心终酿惨剧

在这场袭击的前夕,交战双方的表现却出现巨大的反差。

当日本联合舰队来势汹汹地向着珍珠港进发时,夏威夷的海军基地却呈现出一派热闹而熙攘的景象。

已经被日本海军确定为轰炸对象的舰艇正怡然自得地停泊在珍珠港湛蓝的海面上。水兵们一边在笑语欢歌中陆续上岸,一边搜寻着玩乐的地方。而此时,他们的长官——金梅尔司令,正兴致勃勃地同几位部下打着桥牌。

晚上9点了,金梅尔又受到来自其中一位部下的太太的邀请,两人随后又在悠扬的乐声中共舞三曲。舞毕,这位太平洋舰队的最高长官有点儿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这时的他还跟旁边的步兵司令肖特约好翌日上午的一场高尔夫。

肖特中将的心情并不像金梅尔那么舒畅:“将军,这两天的报纸您看过没有?”

“还是一些陈词滥调,不过也有些危言耸听的话,但是那都是记者吸引读者的小伎俩。”

“美日谈判没有取得什么效果,近期有可能会有一场战争。”

“昨天东京电台的广播和情报局已经发来了可靠的信息,日本海军最近是不会有大的动作的。12月5日,《朝日新闻》已经报道了三千名水兵游览日本皇宫、明治神宫和靖国神社,有这些信息证明,日本海军应该是不会在近期有大动作的。”

“这些信息有可能是日本人的幌子。”

两人的谈话似乎产生了较大的分歧,随后各自又喝了一杯威士忌,便回各自官邸了。

这个美妙而愉快的夜晚让人心醉,始终持无战论的金梅尔更是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观点扬扬自得。可是第二天清晨,一场突如其来的奇袭实实在在地让太平洋舰队受到重创,也彻底击垮了这位新任不久的太平洋舰队司令。

一直以来,他也在收集关于日军动向的情报。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所谓消息不过是日本人用以欺骗敌人的策略而已。

山本五十六为了在战斗中做好掩护,一方面命令主力攻击部队停止使用无线电波收发报,一方面却让靶舰“摄津号”在九州南部频繁收发电报。

这一策略,使美国人对日本海军主力的具体方位判断失误;其实,美国人也不是完全相信日本人会老实安分,为了扰乱美国人对开战时间的判断,日本将撤退美国侨民的时间一推再推;最后的一招,也是金梅尔对其推断自鸣得意的“有力证据”——三千水兵游览东京的信息,不过是日本海军的一次烟幕弹,他们组织了来自海军鱼雷学校、炮兵技术学校和其他军校的学员,组成所谓的海军参观团,让美国人信以为真

前期谍报工作中对珍珠港信息的密切关注,又在即将开战前通过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行动对美军实施欺骗,日本人通过长时间的周密准备,终于“成功”地在二战史上留下了一次震惊世界的惊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