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发生在近一个世纪前的大萧条,人们对一个问题的看法分化成了两个极端。大萧条期间,美国究竟是否像坊间传闻那样饿死了数百万人?

按照美国官方说法,美国人口调查统计局称:大萧条期间基本没有饿死的人,损失的人口大多由自杀等因素造成的,但数量也极其有限。大萧条带给美国民众的负面影响,主要是“营养不良”。然而大萧条饿死了数百万美国人的说法到今天也有巨大市场,那么真相究竟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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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即便是在美苏互黑最严重的时期,笔者也无法从苏联的资料中找到确凿的有关“数百万美国人被饿死”的资料。另外,与许多人认知不同的是,所谓“大萧条”并非饥荒,相反,这场灾难的一个重要诱因是生产资料过剩,供求关系的失衡极大加速了灾难的降临。就拿咱们最熟悉的“倒牛奶”一事来说,根据资料:在经济崩溃前,当时畜牧业最发达的威斯康辛州,草场和牧场的面积达到了该州总面积的80%。结果大萧条爆发后,农产品价格暴跌,走投无路的农民只能将牛奶倾倒进密西西比河,一度使河水变白,被民众戏称为“银河”。

由此可见,大萧条使数百万美国人饿死的说法恐怕很难成立,然而,数据是不会说谎的,苏联社会学家根据美国人口变动推测出这样一个结论:整个大萧条期间,美国大概损失了约700万人口,占当时美国总人口的6%左右。那么,大萧条期间美国损失的那几百万人口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或许在当时,一些远比饥饿更可怕的事情正发生着。

“贫穷”、“饥饿”等标签完全掩盖了当时美国社会中潜藏的仇恨与暴力基因,当灾难爆发后,美国社会,尤其是底层社会立马陷入到一种极端混乱的无序状态中。首先,众所周知,彼时整个西方社会都存在着强烈的反犹情绪。与纳粹德国有着密切合作的福特汽车掌门人亨利·福特不但经常在自己旗下的《德宝独立报》发表反犹太人文章,后来还出了一本专门丑化犹太人的小册子,甚至还曾为纳粹迫害犹太人做辩护。

不仅是这些“大人物”,大萧条袭来后,无数美国人在短短几天内眼睁睁看着自己半辈子的积蓄化为乌有,这种绝望感转化为愤怒,令不少人走向极端。而在民众看来,犹太人精英操控着资本,正是他们炮制了这场灾难。于是,犹太银行家首当其冲,成了民众怒火的发泄点。有资料显示:大萧条第一轮冲击过后,数以千计的银行等金融机构破产,大批产业无人继承,最终被本地财团消化。而这些财产曾经的拥有者——近10万股东神秘“失踪”,再无音讯,有观点认为他们遭到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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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大萧条在造成经济破坏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政治的洗牌。

罗斯福新政落实后,为渡过经济危机,美国政府加强了对国家的管控,一些财阀不得不暂时将手中的部分权力上交。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少数势力对美国社会的影响力非但没有受到折损,反而更大了。例如著名的私人侦探公司平克顿,19世纪末期,平克顿进入了快速发展期,开设了保安业务,而进入20世纪后,保安业务很快就成了公司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平克顿在美国多个州开设了分公司,还建立了“私人武装”。

大萧条期间,大量公司破产解散,平克顿的版图反而急剧扩张。从资料来看,它同60多家与美国国家机关有关的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其雇员已超过3万,业务覆盖全美。在当时,平克顿的“私人武装”经常像军队一样成规模出动,私人公司“拥兵自重”,美国政府为何坐视不管?如今有观点认为,在美国社会最为混乱的时期,平克顿某种程度上充当了“打手”的角色,替权贵们消灭了不少“敌人”。与之类似的如洛克菲勒财团、摩根财团等等,这些伫立于美国社会顶端的大财阀都豢养着数以万计的私兵,扮演过极其丑陋的角色。

此外,随着美国政府对权力的收回,底层社会陷入混乱,黑帮进入黄金发展期。

事实上,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大萧条期间黑帮的猖獗几乎是一种必然。早在1920年初,美国政府颁布的禁止酿造和发售酒类的《沃尔斯特法令》为黑帮的存在提供了“合理性”。彼时,酒精类产品在美国社会上禁止流通,普通百姓可以获取酒的渠道极其有限,许多人只能通过黑帮买酒。借助民众对酒精的渴求,黑帮的影响力迅速膨胀。进入进入大萧条时期,美国政府自顾不暇,黑帮失去压制,活动日期频繁。一方面,美国大小帮派为利益大打出手,死伤惨重;另一方面,掌握着巨大财富的帮派头目们在美国社会中的地位快速抬升,他们通过一些小恩小惠便获得了贫苦民众的支持,甚至有人趁机洗白,试图跨入政坛,这其中有个典型例子,就是著名的芝加哥黑手党头领阿尔·卡彭。

除黑帮外,混乱也为民间极端组织的发展提供了契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数以百万计的白人青年应征入伍,空出的岗位被黑人填补,这直接造成了战争结束后大量白人青年失业。在他们看来,黑人侵占了他们的生存资源。早在1919年,美国就爆发了可怕的种族冲突,不少黑人被种族主义者当街烧死,史称“猩红之夏”。进入30年代后,大萧条带来的混乱进一步释放了潜藏在美国社会中的种族矛盾,白人趁机展开了残酷的报复。

除了混乱带来的杀戮外,美国政府的一些行为无疑也是大萧条期间人口下降的一大主因。

罗斯福新政打击了大财阀的权势,提升了联邦政府和总统的权力,也让许多问题得到暴露。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罗斯福总统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措施,启动国家机器对“敌人”展开镇压。我们熟悉的FBI首任局长埃德加·胡佛就是这一政策的主要执行者,我们从许多文献中可以证实,胡佛打击的不光是对联邦政府有威胁的势力,全国各地的犯罪组织、不同政见者、异教徒甚至连同性恋都是这位铁腕领导人消灭的目标。胡佛的大肆杀伐并不是秘密,甚至在后来,美国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马丁·路德·金敢于顶着死亡威胁为黑人同胞争取权利,却连胡佛的电话都不敢接。

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有西方学者在对那段历史研究的过程中提出,许多与之相关的记载已被损毁。资料的缺失让我们对许多问题无法做出确凿的考证,这场灾难带走的数百万美国人究竟是死于饥饿还是其他原因,我们就很难下定论了。但从上述来看,我们完全能够构想出这样一种情况:大萧条降临后,大量美国百姓破产,贫困与饥饿转而变成愤怒,直接引爆了矛盾和仇恨;基层社会的混乱又为犯罪提供了温床,在各种目的和利益的驱使下,整个美国变成了血腥的屠杀场,这数百万人成了这场灾难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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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大萧条绝不仅仅是简单的饥饿、贫穷与混乱,它是一场残酷的自我清洗,恰似大自然中的动物,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