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屯河将乌鲁木齐与昌吉分隔两地,而头屯河的发源地天山山脉也因此成为了乌鲁木齐的南山景区和昌吉的南山景区。

相对于大名鼎鼎的乌鲁木齐南山景区,昌吉的南山景区则寂寂无名。

除了位于南山景区中的索尔巴斯陶被人津津乐道之外,其他的地方很少为人所知。

就比如这个江布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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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江布拉提,我以为是口误。因为在昌吉的奇台有个风靡全国的景区:江布拉克,这个位于古老的车师古道上的景区,因为怪坡和天山麦田而闻名。

而江布拉提,虽然与江布拉克有一字之差,知道它的人却并不多。

在第一眼看到江布拉提,便被它的美丽所吸引

在对江布拉提向往了一年之后,终于在2021年的8月下旬踏上前往探索它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乌鲁木齐是新疆的核心,所以天山山脉在这里也显得很集中。这里的山连着山,山与山之间的那种大面积的草原在这里并不常见。

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向往着塞外江南的大草原,那些虽然也有山脉,然而平缓的山脉之间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即使草原的中间偶有山脉的影子,但那些起伏并不太大的山脉却给草原增添流畅的线条,于是便有了人体草原的美。

而在乌鲁木齐与昌吉周边的天山山脉,它们大多数刚毅而雄伟,即使有平缓的地带,但也带着棱角分明的线条,这样的线条分割了草原的整体,让草原的美丽有了些许的缺憾。

在去江布拉提之前,我以为这里与两处南山的景色区别并不大。

然而,我还是错估了它。

当我看到了江布拉提景区的牌子时,我知道江布拉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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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一旁是一列小山坡,山坡阻挡住了视线,而在路的另一旁,则是平缓的山坳,山坳里散落着毡房,在深及小腿的草地上,一个牧民用长长的镰刀收割着草料。

在他的旁边是缓慢爬升的山坡,山坡上铺满了青草,在坡顶的最高处形成了一道茸茸的草线,青草的顶尖泛着黄,在阳光之下发出微微的光。

打草的牧民听到车声,只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便继续从右到左的割草动作。

我们的车并未停下,而是向着阳光下的那条草线前行。

当我们在一片草甸上停下来,一位哈萨克大妈骑着一匹马儿也在我们的跟前停了下来,她跟当家的打着招呼,尽管她的汉语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比较流利的。

她告诉我们,这片草场是她家的,我们可以进去。

草地上开着一些花儿,花朵很小,比起城市里的花,它们太不起眼,然而,在这片大地上,它们却恣意地开放。无论是哪种植物都有它们的高光时刻。

草地湿润,青草萋萋。唯有那些长得较高的草点泛着黄意,这黄意连成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这样的地方,只要来过便不想离去。

野猪破坏过的草场,如同翻过的地

几步之外地上,是翻过的痕迹。那些被连根拱起的草根清晰可见,那些盛开的野花,即使已经根茎朝开,可是那些花儿仍旧在风中摇曳。

这样的景色让人看着心疼。

当家的说那是野猪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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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家加大对于野生动物的保护力度,以前几乎不出现的野生动物开始逐渐出现在人们的生活圈中。比如狼、比如天山雪豹、比如熊,再比如野猪。

对于它们,生活在深山里的牧民们深有体会,在每年的春、秋两季总会听到关于野生动物伤害牛羊的新闻。而在这里,被野猪破坏过的草场随处可见。

野猪除了破坏草场之后,它们还会攻击羊群,对此,生活在这里的牧民除了对它们驱赶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仿佛是一个矛盾,当野生动物濒临灭绝的时候,我们需要对它们进行保护;但是当它们的数量增多,食物量增大的时候,它们又对人类产生威胁和破坏,这个时候,该如何做实在有些难,猎杀或不猎杀都成了问题。

被野猪拱过的草场在我们走过的江布拉提里随处可见,它们生活在密林里,白天远离人们生活的地方,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它们便出动了,用它们如同犁一样的猪嘴,将草场拱的面目全非。

深夜里远处的狗吠,是它们与入侵的野猪的较量,而冷与热的搏杀,成就了我们的四季

我们从山坡上下来,向着草原的深处进发,在更远的地方,白色的毡房守在那里,仿佛是守住了一份不肯退却的坚持。

远处的半山腰处住着一户牧民,登高望远,我们决定夜宿在那里。

伊尔木拉提的家是在昌吉的水电巷里,但是他们在江布拉提里却有一片夏牧场,他的毡房便在这里的半山腰上。

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入住在他的毡房里。

深夜当我们吃过了清炖风干羊肉之后,毡房外清亮一片,月亮早已爬到了半空,草原在月光下一片朦胧,而远山在月影之下透着神秘。

睡到半夜,被远处的狗吠声吵醒,远处的狗吠声疯狂而急促,它们是看到了什么吗?

毡房之外,除了远处的狗吠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将手伸出被外,清冷一片,炉火里还有些许的微光。

在给炉火添过煤之后,在这清冷的夜里,默默去感受炉火一点又一点的温暖。

冷与热便在这暗夜里再次无形地搏杀。

白天,太阳将冷逼得无所遁形,它们躲入阴影处,积蓄着残存的力量。当阳光渐敛,冷便从藏向的角落里逸出,它们将热一点点包围,再将热逼成一团小核,最终这团小核也没有了。

夜凉如水。冷如水一般地从角落里漫出,只一会便让人们冷得发抖。于是那残存的热点燃了人们家中的火炉,在炉火的周围,冷退避三舍,然而它们却蛰伏在那里,等着炉火的熄灭,伺机再夺得胜利。

冷进热退,在我们看不到的空气里,这场冷与热的战争持续不断,于是,季节便在这冷与热的战争里,四季更迭......

而我,便在这场刀光剑影的搏杀之中,安然睡去,因为热的暖意让人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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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我走出毡房,太阳已经在头顶,草原上飘起了一层薄雾。

那些发生在半夜里的破坏,因为相隔太远,我无法前去印证。而那场无形的搏杀,则早已没有了痕迹。

所有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唯有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晨光下的江布拉提像是一位披着轻纱的姑娘,她带着美好的向往,是在等着她的新郎吗?

写在最后:

或许很多人会说,这样的地方在新疆太多,千篇一律。正如那句名言:一千个人眼里便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新疆的景色也是这样,很多人的会把不同的景色看成同一种景色,还有一些人则会在相同的景色里看出不同的韵味来。

正如,在佛的眼里,你就是你,而在你的眼里,佛却是一坨si,原因无他,只在于人的内心,你心里有什么,看到的便是什么罢了。

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美好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