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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日军攻略部队兵临德那地岛,未经战斗顺利登岛,岛上的荷兰人匆忙间焚烧文件,大多逃入深山,仅留下行政官与日军交涉投降事宜。德那地岛的国王也与日军进行了联系,以确保当地安定,志柿中佐对其合作态度表示满意,帮忙赶走了擅自进入王宫的日本兵。

马诺夸里攻略战

在占领德那地岛当天,志贺部队还派出一部兵力前往德那地岛对岸哈马黑拉岛西岸的迪洛洛展开平定作战,在日落前就返回了。天黑后不久,平定部队在德那地留下一个小队担任警备队,其余部队再度登船,拔锚北上,在夜半时分从哈马黑拉岛北面迂回,一路直奔新几内亚西部的鸟头半岛上的马诺夸里。在当地语言中“马诺夸里”就是“新村镇”的意思,在新几内亚很多地方都叫这个名字。

马诺夸里位于新几内亚西部鸟头半岛的西岸。

自从1938年以来,我已经许久没有乘船航海了,海面极为平静,我乘坐的船远远地跟在持续进击的友军部队后方,有了友军的保护心情自然十分悠闲放松,而且我又是以观战武官的身份搭乘便船,无需为作战操心。不过,抱着这样的心情,在航行途中反而有些无聊,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

舰上给我安排了单人住舱,位于左舷最上甲板的参谋寝室。那个舱室受到阳光直射,此时又处在严格的战斗状态,房间里热得根本待不住人,可是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处都酷热难耐,最凉快的地方要算舰桥了,可是那里空间狭窄,也不是我这种无关人员能够进入的地方。于是,我只能带着一张折叠椅子四处躲避阳光,哪里阴凉就去哪里。

针对马诺夸里的作战计划与之前那些地方大同小异,依照惯例在登陆前日,也就是离开德那地岛的次日,首先派出一架水上飞机抛撒劝降传单,警告那些残兵败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过,我认为这种做法等于是给敌军通风报信,让他们有所准备,组织防御,还不如像对待强敌那样,通过奇袭登陆将其一举消灭。

作战当日的凌晨3时,登陆部队以一部兵力在马诺夸里北面海岸上岸,沿着通往南岸的道路南下,从城镇背后逼近,然后在中途分兵,切断通往西面内陆的道路,进而堵住敌军的退路。主力部队绕过马诺夸里港海域,在港外沿岸登陆,与北岸登陆的别动队相呼应,计划在黎明时分从南北夹击马诺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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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马诺夸里,早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南洋兴发会社就在此开拓业务。

作战按照预定计划展开。黎明前,我爬上舰桥。天色微亮,旗舰“千岁”号抵达马诺夸里港外,清晨的浓雾笼罩在海面上,“千岁”号的前方配置了驱逐舰,在雾气渐退之际缓慢驶入港口,入港航道两侧都有岛屿,阻挡了外海的风浪,驱逐舰顺利从岛屿之间通过,这里真是一处不错的锚地。

第3炮舰队的一艘炮舰临时停靠在航道左侧岛屿的南面,让陆战队换乘大发后驶向海岸,船一靠岸他们就像敏捷的猴子一样跳上海滩,沿着海岸向北前进。“千岁”号通过岛屿间水道,驶入港湾内,正前方就是马诺夸里镇,一条结实的木制栈桥延伸到海中,在栈桥旁边有一艘小型蒸汽船正在燃烧,火焰眼看着就要将船体吞没了。斋藤君认出那是南洋兴发会社的船,战前他曾在这个公司工作,不久另一艘船也燃烧起来。

陆战队行动迅速,已经从南面进入镇内。在城镇上空盘旋的3架水上飞机突然向地面俯冲,我们手里都紧握着一把汗,爆炸引起的浓烟从城镇的后山升起来,接着才听到爆炸声徐徐传来。但是,没有听到其他的枪声。不久,水上飞机返回母舰,飞行员报告说发现敌军的残部沿着镇上的道路向西方的内陆逃窜,于是进行了轰炸。飞行员还报告说在西面数公里的山林中有些小屋,敌军很可能前往那里避难。水上飞机在重新加油挂弹后再次出发了,然而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无奈之下只能将炸弹丢向那些可能藏有敌军的小屋,随即返航。

日本海军零式水上观测机挂弹飞行的彩绘。

马诺夸里建在海岸斜坡上,那光景就像是缩微版的香港。我们也上了岸,通过栈桥往右,东面就是城镇。我们折向左边,爬上一道长满杂草的斜坡,走向当地的兵营。兵营由数栋建筑构成,外面围着铁丝网,警备队已经进驻其中,正忙着做宿营准备。三枝队长还是用他一贯的亲切笑容迎接我们。在兵营入口的柱子上绑着几个当地人,队长说那些是受荷兰人指使纵火焚烧南洋兴发船只的犯人,他们还真是干了件蠢事。兵营南面有几座小巧漂亮的住宅,那是荷兰军官的宿舍,稍远的地方是一座大寺院,被俘的荷兰人就暂时收容在那里,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就在寺院的院子里嬉笑打闹。

我们选中了其中一间军官宿舍开始审问俘虏。首先接受审讯的是当地荷兰守备队上尉队长的妻子,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按照惯例,仍由斋藤君用荷兰语询问对方的姓名,哪知他刚开口,那个女人却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接着默默地笑了,斋藤君脸上也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原来斋藤君因为工作关系与那个女人早就认识了。上尉之妻说他的丈夫在得知日军即将到来后就赶往兵营,结果一去不返,后来询问了孩子们和当地医生,他们也不知道荷军队长的去向。

继续东进

次日,“千岁”号继续前往南面的莫米,那里曾是南洋兴发在新几内亚的重要据点,从海上望去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在空无一物的冷清海岸上只有一座破破烂烂的栈桥,怎么看都像是一座荒废许久的钓鱼场,“千岁”号就在栈桥附近抛锚。

二战时期日军在新几内亚海岸登陆的老照片。

我们上岸后就有汽车前来迎接,载着我们前往南洋兴发在当地的事务所。汽车穿过一片荒野,在一座开放式大型建筑前面停下来,附近还有两三座小屋。看到眼前的景物,斋藤君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怀念,看来他此前曾在这里逗留良久。先行抵达的南洋兴发社员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他们先是乘坐“千岁”号抵达马诺夸里,然后搭乘公司的小蒸汽船抵达莫米。我们稍事休息后,在社员的带领下前往参观农场,路上遇到一队陆战队员,他们已经完成了对莫米的搜索,正在计划前往北面的绍拉奇。

我记得那座农场面积非常大,但只有正中央的一小块土地栽培有作物,周围的丛林极为繁茂,就算用千年斧钺也很难砍伐,里面生存着各种飞禽走兽。如果在耕地和丛林之间没有留出足够的缓冲地带,那么丛林中的动物肯定会跑出来祸害庄稼。莫米农场中种植的作物是黄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植物。据说北面7英里外绍拉奇的农场规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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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麻种植田,是仅次于棉花的植物纤维来源,莫米农场就栽培了黄麻。

当晚,“千岁”号从莫米出港驶向亚彭岛的塞鲁伊,另有其他部队前往纳比雷。塞鲁伊是个非常小的村落,很想说那里是一座荒村,但实际上那里连荒村都不如。陆战队首先上岸,我们跟随其后,海岸边修建有石筑防波堤,但只是将大块的石头简单地堆砌而成,并无认真修筑,因此汽艇和短艇在靠岸时都十分小心,以免撞上突出的石头。

在爬上防波堤后就可以看到一条三四米宽的道路笔直地延伸向远方,道路右侧是稀稀疏疏的几座房屋,十分简陋,显然无人居住,再往前走一两百米,道路两边就全是荒地了,不多时就走到了森林边缘,那里只有两三户人家。继续前行大约一公里左右,就看到一座小型兵营,大概只能容纳十多人的样子。兵营前是整洁的住宅,来自安汶的行政官就住在那里,附近还有几座下士官的住宅。

行政官的工作就是征税,然而当地人不可能有足够的金钱交税,有些人就用树脂代替人头税,也有人用猪来代替税金,我们命令行政官今后继续按照以物抵金的方式征税。当地的民兵相当于是行政官直属的护卫队,在日军进行平定作战时没有进行抵抗,按照上级的指示方针,在将他们解除武装后就地释放了。

“初雁”号水雷艇,为“友鹤”号同属千鸟级水雷艇,参加了对新几内亚的平定作战。

在塞鲁伊和纳比雷的平定部队汇合后,接下来又占领了萨米和霍兰迪亚,至此平定作战宣告结束。各部队随后决定接下来的任务,第24特别根据地队和塞兰民政部的负责区域到霍兰迪亚为止,不过由于水雷艇“初雁”和“友鹤”号的续航能力不足以继续向东航行,在塞鲁伊平定后就被调离攻略部队,向安汶返航,重新归属第24特别根据地队。

当我们还在马诺夸里时,收到了第24特根发来的战斗简报,称敌军的1架飞机从北方飞来,对停泊在港内的第16战队(球磨级轻巡洋舰3艘)进行了轰炸,所幸没有损失。难道安汶也成为了敌人的目标?想到安汶还没有进行防御准备,我心里倍感焦虑。第11航空战队司令官藤田少将、苇名参谋也都建议我尽快赶回司令部。正好“初雁”和“友鹤”号准备离开,我就把萨米和霍兰迪亚的事情交给司政官盐见君处理,搭乘“友鹤”号返回安汶。

下期预告:1942年4月,在得知安汶遭遇空袭的消息后,志柿中佐匆忙从平定作战前线返回安汶,着手组织当地的防空准备,首先是冒着触雷的危险乘船前往湾口东面的灯塔建立对空监视哨;其次是修建防空掩体,部署防空武器。果然,盟军飞机于5月中旬来袭,日军防空炮火击落了1架,但仍有一艘特设炮舰中弹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