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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坐上去。”

“拿着伞,抓稳了。”

“靠在我身上,小心摔下去。”

魏婴抱起比自己高几厘米的蓝湛放到马背上,给他买了把阳伞遮伤口……

马儿往前走,身体跟着晃悠,坐在他身后的人与他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自小习武历经跌打损伤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手臂有伤,缝合后又疼又热,会坐不稳的。

破天荒地多了个心眼,大手往后拽,把人抓过来贴在自己背上,继续叨叨坐稳了之类的话。

自始至终,蓝湛僵如木雕。

他不是不想回应魏婴,而是从那人环住他,抱 起他举向马背那一刻起,便有种神魂分离的错觉。

他清楚地感受到魏婴冷不防地贴到后背上,两人之间只隔着衬衣……顿时脑子空空。

唯一庆幸的是魏婴给他买了把伞,穿上了体恤,隔着两层布的距离,他不喜欢与人挨得近的习惯得到了尊重。

离开镇上,马儿朝一座山奔去,山中草木遍地,风声呼呼,伞被风吹飞了。

魏婴若是下马去捡,马儿认主,蓝湛又受了伤,他坐不稳。

为避免再被人抱着下马上马,蓝湛终于开口了:“魏婴,伞……不要了。”

“吁……”魏婴抓住缰绳停了下来,“不要了?我花二十块钱买的。”

“不要了。”与自己独特的习性相比,钱是身外之物,那把伞弃了就弃了。

“你改天下山去拆线还得要用啊。”

一把伞而已,魏婴说了好几句话。

蓝湛思考再三,回复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好呀!想以后干嘛,怎么开心怎么过……驾……”

双腿猛拍马的腹部,狂奔而去……蓝湛重心失衡,高大的身子栽在魏婴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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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缓过神来的时候,左手抓牢魏婴的衣角。

马跑那么快,他是真的坐不稳了。

依靠在人背上,像是天降大力,带领他前去开辟新天地,途中会经历什么,未来会怎样,既期许又难以把控。

时至黄昏,来到半山腰,一个古老的院子映入眼帘。

院门上挂着一块匾——欧阳重义之家。

院墙是黄土砌成的,墙头上长长的野草在风中摆动,一景一物,生生把人都思绪分成两部分。

一面感受到与世隔绝的宁静,不争不抢,悠然自得;一面在黄土与墙头草的画面中看到“无尽的凄凉”。

好像什么都不缺,有人陪着,安安静静地生活就好,又好像一无所有,心里空荡荡的,急需一些自己都表达不清的东西来填补。

“进来呀!你呆站着做什么?”

魏婴抓了蓝湛一把,他才跟着进去。

院内只有两间正屋,一间带客厅的卧室和一间书房。

这样的家境还配备书房,蓝湛忍不住多看几眼。

古香古色的大架子上摆满书籍,武侠之谜、八卦意图、大师秘诀、心道法学……关于武学的内容应有尽有。

他极好的眼 力看到厚重的书本大多已泛黄。

另一个小一点的架子上堆满笔记册子,以及国学经典、历史之谜、诗词大赏之类的著作。

小小书房改变了蓝湛对魏婴的认知,他之前凭经验判断那人明显有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他在山里实践了这句话。

蓝湛一天没吃东西,累得够呛,吓得不轻。魏婴东翻翻西看看,寻找食材做饭。

这时,院外来了一个老太太,她扯着嗓子喊:“臭小子,你回来了么?”

“诶!来了,我回来了。”

魏婴飞也似地冲出去。

老太太尖着嗓子喊道:“你个臭小子,大热天骑马出去撒野,吃饭都找不到人……”

蓝湛跟出来,正好看到老太太的拐杖落在魏婴背上。

那人俯下身,半抱着她的腿,“嘿嘿嘿……三奶奶,我错了,明天会乖乖在家待着。”

扬起手,指向天:“我发誓,不再出去乱跑。”

“你骗我……”老太太枯瘦如柴的手再次举起拐杖,那根细木楞在空中,“狠劲十足”。

蓝湛觉着自己后背上挨了一棍子,疼到心坎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