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一句古话就是“占小便宜吃大亏”,天上不会掉馅饼,从来没有白吃的筵席,可是还是有人不长脑子,爱占便宜希望得到非分之财,结果上当受骗吃大亏。

清朝光绪年间,广东花县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两间房子空着,就贴了一张‘余屋召租’的条子。几天后房子就出租去了,租给了一个外地来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不是本地人,没有人认识她,但是她穿得很阔气,只带了一个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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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很开朗,能说会道,不过几天就和房东的妻子混熟了,无话不说。老太婆说她家在新加坡做着生意,有很大的店铺,丈夫已经病故,没有孩子,此时回老家,想在同族中过继一个儿子。谁知道合族中的子侄没有一个合适的,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将来谁给自己送终啊。

每当老太婆说过这事,都是表情凄凉,像是想哭似的,房东的妻子还要劝慰她。老太婆还经常接到来自新加坡的信,有时还有银子汇来。来了信,老太婆说自己不识字,要房东念给她听。

房东有三个儿子,二儿子十五六岁,老太婆极为喜欢房东的二儿子,时常夸他好,还说:“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房东的妻子就套近乎说:“你欢喜他,为何不收他做个干儿子呢?”老太婆非常欢喜,就正式收房东的二儿子为干儿子,还看了黄道吉日举行拜干娘的仪式,大摆酒席庆贺。干娘和干儿子,都叫得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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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说,我没有儿子,我的干儿子就如我亲儿子一样,我要替干儿子娶亲,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

房东当然乐意了,娶媳妇是花钱的大事,又要下聘礼,又要摆宴席。老太婆愿意出钱,这真是天大的便宜。

于是房东就张罗起来,很多媒人来送庚帖说亲。老太婆看定了一个漂亮姑娘,并不讲究姑娘的门第和嫁妆,忙着拣日子行聘迎娶,大摆宴席,十分热闹。

媳妇过了门,老太婆就以婆婆自居,对待媳妇十分和气,还出钱给媳妇雇佣了一个年轻的梳头女佣。房东见老太婆这样肯出钱,十分满意,就是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

老太婆说:“我没有儿子,干儿子就和亲生儿子一样。我今年五十多岁,也活不几年了,只要他将来肯当我亲娘一般,给我送终,我就把我的家业传给他,也不到族中过继儿子了。”

房东夫妻听了十分欢喜,想着老太婆在新加坡开着店,最少也要有几万家私,儿子白得这财产,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而儿子也十分愿意,以为自己要发大财了。

老太婆看着儿媳妇,天天盼望抱孙子。可是结婚一年多,儿媳妇却不怀孕。老太婆很心急,就天天求神拜佛,还给儿媳妇买药调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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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过了几个月,儿媳妇还是不怀孕。老婆子太想抱孙子,就决定给儿子纳妾。于是老太婆叫媒婆来,看了几个贫穷家的女儿,选了一个最漂亮的姑娘娶了过来。

老太婆对儿子的小妾也很好,还给她请了一个年轻梳头女佣。可是刚给儿子纳妾没几天,忽然新加坡店里来了一封电信,说有一单货到期要出,恰好店里所有存款,都支发了出去。银行的一个存折,被这老太婆带走了,希望老太婆赶快寄存折。务必从速寄来。

老太婆让房东给她念电报,说:“我不在店里,那些伙计一点主意都没有。我这存折很重要,不能寄去,怕丢了。不如我自己回去一趟罢。我还想带了干儿子一同去。他此刻是小东家了,叫他去看看,也历练点见识,将来都是他的产业。”

房东以为老太婆要把家业交给自己儿子,当然愿意了。于是老太婆就带着一个干儿子,两个干儿媳妇和两个年轻梳头女佣,一起去新加坡了。

结果一到新加坡,干儿子一行人才知道上当受骗了。原来这老太婆开的是青楼。老太婆变了脸,把干儿子关在一间暗室里面,把两房干儿媳妇和两个梳头女佣又打又骂,逼她们接客。然后把干儿子幽禁了两个月,就“卖猪仔”到吉冷去了。

(“卖猪仔”就是卖到工地当苦力,没有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