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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在侵占安汶岛之后,日军开始着手建立管理机构,恢复社会秩序。第24特别根据地队先任参谋志柿谦吉中佐同时兼任辖区内的民政长官,其首要任务是劝导逃难的居民从山中返回家园,然而他的种种努力都因为受到陆军士兵恶行的影响而推进困难,为此不得不与陆军进行交涉,并在陆军开拔前夕由海军单独实施特别警戒……

海军留守部队

在陆军伊东支队为进行帝汶作战开拔后,留在安汶的日军就只有海军部队了,包括第24特别根据地队司令部(简称第24特根)、吴镇守府第1特别陆战队(简称吴一特)、第24通信队、设营队(日本海军的工程基建部队——编者注)和军需部。原来驻扎在拉哈机场的海军第22航空战队和水上飞机基地的飞行艇队也调离开赴其他战线作战了。

第24特别根据地队司令部在陆军离开的次日就搬进了原来被陆军占用的行政官邸,住宿办公条件大为改善。根据海军的传统,办公室也是住所,不过我的房间怎么也无法容纳所有的东西,为此将两个房间合并起来作为寝室使用。此外,司令部附属的下士官兵一个都没有,完全是光杆司令。

说来也奇怪,吴一特虽然在第24特根指挥下参加了安汶作战,但在行政关系上依然隶属于第3舰队,并非第24特根的直属部队,只是暂时接受作战指挥而已。直到4月1日,吴一特才会奉命解散,预定解散后的人员将直接成为第24特根的基干,而在此之前第24特根司令部没有一名司令部附属下士官兵。为此,我与吴一特进行了交涉,以借调的名义要来10名士兵,勉强充实了司令部的人手。

■战前安汶岛维多利亚堡正门,这里是荷兰殖民当局在岛上的行政中心。

第24通信队倒是第24特根司令部的直辖单位,该队的收信所设在一个三岔路口的小学内,距离司令部约100米左右,之后逐步扩建;发信所建在司令部西南两三百米的地方,与受信所之间埋设有地下管线,可以由收信所进行管制。

吴一特的驻地位于靠近海岸的旧城区。在占领后不久,新任司令林钲次郎中佐到任。军需部和设营队驻扎在拉哈机场,但这两支部队的人员品行不佳,不断受到当地人的恶评。军需部长久保机关大佐因为工作关系,只带了几名随员在安汶镇内建立了事务所。他与我交涉,希望安排一些工人在市镇内居住。但是,如果让工人进入市内,不仅会使日军的风评下降,还很可能扰乱治安,破坏安宁,我领会了司令官的意图,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然而,久保部长和特务大尉两人并不死心,每天都来司令部对我软磨硬泡,最后我不得不同意,但同时附上条件:1、工人指定居住在本腾兵营;2、如果不守规矩就要立即赶出市镇。特务大尉听到入住本腾兵营后脸色大变。本腾在安汶市区的南面,距离市区至少4公里以上,沿海大道还算平坦,但之后必须要走15分钟以上的山路。起初,特务大尉还以不利于作业为由与我争辩,最后我放出狠话,如果不满意本腾的话那就直接搬到拉哈好了!特务大尉只好妥协了。之后,我还前往兵营对工人们进行了一番训诫。设营队因为要负责机场的维护,就留驻在拉哈机场。

除了安排各部驻地外,还有一项工作需要加快推进,就是建设特根医务楼,由军医长专门负责,打算使用荷兰战俘施工,此前的医务楼继续作为市民医院,由当地医生负责。新医务楼的位置在市区南部,距离发信所约100米。

释放战俘

安汶战斗结束后,日军将荷军和澳军战俘安置在安汶以北的加拉拉兵营,而当地战俘收容在市内。在陆军离开后,由吴一特接管战俘营。当地战俘都很守规矩,根据指示除了一些特别人物外,本地战俘可以尽快释放,安汶的战俘大多很配合,我决定释放他们。在当地俘虏中有一名上尉是美那多人,还有一名来自爪哇的中尉,特别是爪哇中尉非常积极地与日军合作。在释放之际,美那多上尉表示想在塞兰岛开设农场,我满足了他的愿望。爪哇中尉想返回家乡,我为其准备了前往爪哇的船票钱、粮食、零用钱和防身的手枪。这让两人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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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汶岛加拉拉战俘营鸟瞰,这里关押着荷兰和澳大利亚战俘,条件十分恶劣。

在我释放了本地战俘后,有两名女子每天不请自来,到访司令部的翻译室,如果遇到我就会哭着请求我释放他们的丈夫。我向她们询问了详情,两人的丈夫一个名叫拜田博,一个名叫阿姆尼,都不是职业军人,拜田博是花匠,阿姆尼此前在中国人经营的当铺里当掌柜,开战后不久两人就被强制入伍,编入荷军部队。

我委托加拉拉战俘营的翻译帮忙调查,原来拜田博是虔诚的基督徒,他认为自己应该加入当地部队而非荷兰军队,因此感到不满,常常顶撞荷兰军官。阿尼姆不知道是老实巴交,还是装糊涂,整日闷闷不乐。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人都是安汶本地人。

拜田博的家以前经营旅馆,住宅宽敞,饭田翻译之前说过,没收的敌方资产,包括家具用品都集中在那里保管。如果要开设水交社,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趁此机会,我提出借用拜田博家作为水交社,让阿尼姆的妹妹们负责勤杂事务的条件,得到两人的妻子同意后,我释放了她们的丈夫。

■今日安汶岛上的战争公墓,很多被日军迫害致死的盟军战俘就安葬于此。

电力与粮食

在山上避难的居民们虽然在翻译的劝说下开始返回,但由于陆军士兵的掠夺,又躲回山里去了。即使陆军离开之后,他们也拒绝返回。同时,由于电力设施尚未恢复,我们也因为没有电灯而感到不便。机关参谋向吴一特借来电工,为恢复电力做出最大努力。发电所在栈桥入口附近,周围修建了高大的掩体,因此没有受到严重破坏,但是缺少电线。

恢复电力的工作进行还算顺利,翻译找来当地居民协助,使这项工作有了更多的进展。在居民的帮助下,在陆军离去两三天后,部分电力得到恢复,一个星期后已经能为整个城市供电了。为了能让当地居民重返家园,我们想到一个方法,在没有敌机飞临时让街道上的灯都点亮,让城镇显得亮堂堂的。或许看到灯光,当地人就会因为怀念以前的生活而从山上下来吧。果然,这个方案大获成功。

■19世纪80年代的安汶镇街景,日军占领后希望尽快恢复当地的生活秩序。

当地人自从躲到山上后,已经许久没有度过快乐的夜间时光了,特别是在热带地区,白天酷热,夜晚本应该是休息娱乐的好时光,再加上蜡烛和灯油也渐渐耗尽,山中的居民们在看到市内重新点亮的灯火时自然欣喜若狂,感到和平的确重返安汶。他们陆陆续续从山上下来,到第三天基本上所有居民都返回了,安汶市内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好景不长,我们很快遇到另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粮食。当地的主食是大米,然而从殖民时代起这里就是香料集散地,除了丁香几乎没有其他物产,当地也没有稻田,大米全仰仗小巽他群岛的巴厘和龙目两岛供应,可眼下那两座岛屿还处在战火之中,无法指望从那里获得粮食供给。

我决定将保管在政府仓库中的熟透稻谷制成白米以解决粮食问题,但数量远远不够。其实,在荷兰占领时期,粮食匮乏问题就一直存在,荷兰人的做法是鼓励当地人栽培木薯,而现在我们也只能依靠木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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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航海时代起,东印度群岛就以盛产香料而闻名,安汶岛是丁香的主要产地之一。

关于生鲜食品,饭田翻译倒是很有想法,提出在海边开设市场,在建好后我们收取每天10钱的店铺租金,吸引当地居民前来交易。这项措施在当地很受欢迎,不过短短数日间,市场便呈现出繁荣景象,从鱼肉、蔬菜、水果到日用品,渐渐摆满了市场的货架。一周后,我也闻讯前往市场参观,这里的兴隆场面确实令人吃惊。关心民生的司令官也独自一人前往视察,回来后喜笑颜开地说:“市场还真是热闹啊,大家都很开心呐。”

市内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商店也开张营业,有吴服店、当铺、杂粮点心店、水果摊等等,生意最好的是吴服店。这些店多是阿拉伯人、中国人开的,但客人中最多的还是日本人。每次有搭载日本人的运输船到来,他们就会大量购买,店内的商品一下子就能销售一半。主计长担心市场上的商品被日本人大量买走,会影响到当地居民的日常生活,要求日本人必须持有司令部发行的票证才能购买,但是当地人仍然热衷于向日本人出售商品,限购措施的效果并不明显。

市内还有中国餐厅,虽然店面不大,菜肴的样式也不多,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饭店,士兵们都喜欢去那里吃饭,设营队的工人则常常出入椰子酒屋。

二战结束后,一名安汶岛战俘营的日军看守被澳军宪兵逮捕,之后被判处死刑。

编者注:本文作者站在日本占领军的立场上,对于日军占领安汶后的作为进行了隐晦溢美的粉饰,其实日军在安汶的残暴与其他侵占地区别无二致。在占领安汶两周后,日本海军部队就在拉哈机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暴行,处决了约300名盟军战俘,作为对战斗中日军扫雷艇沉没的报复。在占领期间,岛上战俘始终受到非人的待遇和残酷的折磨,据统计留在安汶的582名战俘中有405名死亡。1946年,有93名日本人因为战时暴行受到澳大利亚军事法庭的审判,大屠杀的领导者被判处绞刑,另有多名日军官兵因虐待战俘而被处决。本号出于对史料本身的尊重原文译出,但请读者朋友们勿忘日本军队的侵略行径和兽性本质。

下期预告:日军占领安汶后,除了恢复当地秩序外,更关注于基础设施的重建,以便为日军作战提供后勤支持,其中一项举措就是重建当地的造船厂。他们找到船厂主,又从监狱中释放那些掌握技术的本地人,迫使他们为日军工作。同时,日军占领当局还在安汶发行报刊,进行奴化宣传,而对于敢于反抗的民众给予武力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