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影片《春江水暖》,以杭州富阳为背景,展现了富春江沿岸的四季交替和自然风貌。

讲述了四个兄弟照顾年迈中风母亲,从夏天母亲寿宴开始,一直到春天葬礼结束。

是一个关于四季轮回的故事;同时也是关于人的四季。里面有:婚丧嫁娶、生老病死…此外演员都是导演的亲戚和朋友,他们的本色出演,也为电影提供了真实的生活质感。

卷轴式的中国风格叙述美学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图丨《春江水暖》剧照

01为了形象描述出时移世易的时空流动感,导演采用卷轴画似的长镜头叙事,水平移动的推拉镜头缓缓展现出生活在江边的民众。

02《春江水暖》中的长镜头,接近巴赞所向往的“现实的渐近线”,它用纪实性的长镜头旨在“雕刻时光”,向观众展示一种跟我们常见不同的电影时间。

03除了空间上的画卷感,导演在时间上也暗藏巧思,采用四季轮替的场景来牵引叙事情节。从夏到秋到冬再到春,让叙事也在时间线上呈现出长流不息的绵延感。

中国式家庭的亲情伦理纠缠

电影的故事开始于余家四兄弟在给母亲庆祝70大寿的时候,母亲因高血压突发中风。老太太出院后,围绕照顾赡养的问题四弟兄各有尴尬。这是一个在江浙一带极普通的家族,四兄弟之间既有各自的问题、算计,又有相互的帮衬、扶持。

代际矛盾

这正是中国家族个体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人伦情感,琐碎真实而又典型。

除了家族兄弟之间的人伦情感,电影还敞开了代际之间的价值冲突。非常激烈地体现在顾喜对自己爱情的坚定追求。

电影中有一段巧妙的蒙太奇画面。当两个年轻人在讨论父母爱情和与子女的关系,并在交流中不断发生价值和情感共鸣的时候,两个中年人则在为牵手和年龄的问题而尴尬。这是两代之间的镜像。

老太太过世后,这一切似乎都消散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当顾有福给江一讲述他当年因为追求妻子而被岳母轰出门去的故事时,

他们才知道,

父辈是有爱情的,

只不过,他们的爱被生活艰辛褶皱所深深掩盖,也缺一点点与后辈沟通和理解的机会。

双语·时代碰撞

1、方言体系—本土文化的象征

片中方言和普通话两种对白体系谈论的话题完全不同,方言体系基本上谈到的全部都是经济问题,例如房价拆迁补偿、住院费、保姆费、借款、随礼、改口费等等。

方言体系非常尖锐地呈现了中国人情社会中密集的人际交往已经被经济社会货币化的现状。

2、普通话体系—亲情的牵绊

普通话的体系里讨论的则是特别形而上、意识性的问题,比如人性的自由、代际之间的认知差、灵魂伴侣等,如顾喜和她的朋友讨论关于爱情之间的问题,江一和顾喜对生活的憧憬等方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长辈奶奶被设置成既说方言也说普通话,跟儿子儿媳说话,谈到一些非常现实性的家庭经济问题时,奶奶说的是方言。

而当奶奶跟孙女和她的心上人江老师一起的时候,老人家就会切换到近乎话剧式的普通话。

弹幕文化是现代观影的一个重要方面,而片子弹幕中集中强烈地反映了两位年轻演员普通话的违和感,这其实加强了普通话体系和方言体系的对立。

片中顾喜用普通话背诵的戏剧舞台独白,而江畔周围的人说的都是方言,这段隐喻了梦想与现实、远方与眼下的对立。

后浪

有人觉得《春江水暖》像《一一》,一开始都是家里的老人急病住院陷入失智,虽然引发事件相近,但从叙事的结构方式,《春江水暖》和《一一》迥然两异。

《一一》虽然有很多看似散逸的笔触,但整部电影还是非常简练而凝聚的戏剧结构,是立体式、向心式的,所有的事件其实指向同一个戏剧核。

虽然一家人有各样的烦恼,但大体上都可以归纳为在维系跟身边人稳定的情感关系里自我如何存在的问题,几条叙事分线常常是通过面对同一问题的不同表现,或类比或对比这样一种内在的戏剧逻辑关系来衔接、编织的,所以看似形散其实神是聚的。

而《春江水暖》更倾向于我们东方式的散点叙事,像展开一个卷轴画幅,在这个画幅里面,共时性存在很多不同的事件。

这些事件之间有的有因果逻辑或者有类比关系的,但有的完全只是平行时空存在于同一幅画面或同一个时空关系里。

图|《春江水暖》剧照

家族故事→社会现实

图|《春江水暖》剧照

影片所展现的另外一个更为深刻的问题就是人口老龄化问题,中国老人赡养问题由来已久,在旧社会,人们都以多生、多养为荣,认为“养儿防老”,殊不知这造成了老人赡养责任划分的困难。

片头老太太突患阿兹海默症需人赡养让整个家族的矛盾一触即发。对于老母亲的赡养问题四个兄弟的反应各有不同。他们是一个家族,他们家族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也代表了中国千千万万的家族面临的问题。

孝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而孝在如今却变成一种变相的枷锁,不仅联系着四兄弟同时也禁锢着四兄弟,四兄弟在为生活挣扎的同时也在承受这一份家族的责任。

时代更替,家族轮回在日新月异中亘古通今。春来,老母亲的离去让家族堪堪维系的亲情像冰面一样破裂,同时也开启了家族新气象。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结语

无论是奶奶的突然生病导致四个儿子的手忙脚乱,还是顾喜对于婚姻爱情的坚持,亦或者是几个儿子对于亲情的和解,都发生在这杭州如画的江畔之上,微风裹着人情伦理。

江水流着一代接一代人的生活,让人像欣赏一幅画卷一般去享受整部影片,用平淡的风格讲述社会尖锐的矛盾。

这正是顾晓刚导演独特的个人风格的体现。

我是果汁儿,想被你捧在手心里,用声音和文字温暖你的心,喜欢就关注我吧,有惊喜福利相送,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