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是波罗的海边一个小国,面积6.5万平方公里,跟我国的宁夏差不多大。现在世界公认立陶宛是欧洲的中心点。仅从地图上看,无论如何欧洲中心点不会在立陶宛啊!据说是基于欧洲大陆轮廓的几何特征及其与地球引力的比值算出来的,好吧,那应该很合理(反正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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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点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郊外的一个村)

历史上立陶宛可以说很不幸,他们总是处于战争漩涡之中。欧洲大陆东西两边的大国发生利益冲突或者对外扩张时,总是较先波及到立陶宛,它虽然不是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却总是充当着跳板、垫脚石之类的角色。普鲁士人、斯拉夫人、拿破仑……莫不是轮番踩着立陶宛,寻求上位。

立陶宛作为波罗的海三国之一,跟其他两国一样,都是苏联加盟共和国。此三国谈不上“强烈要求”加入苏联,因为他们是战争的产物,二战后期苏军攻陷德国占领的波罗的海三国,于是他们被动成为了苏联加盟共和国。因此,西方国家长期喜欢用“吞并”这样的字眼来描述苏联与此三国的关系。

基于这样的历史事实,有理由相信,波罗的海三国的分裂主义倾向从来就没有熄灭过,在严格管控的年代,仍然暗流涌动着,他们在等待机会……

机会来了!1990年3月,立陶宛“争取改革运动”组织在立陶宛最高苏维埃选举中获得大胜,随即他们就出台了《立陶宛国家重建法案》,决定脱离苏联独立。立陶宛是15个苏联加盟共和国中最先宣布独立的。

戈尔巴乔夫对此反应比较克制,只是对立陶宛进行了燃料封锁,希望以此小惩罚,让立陶宛痛改前非,重新回到苏联框架中来。

立陶宛并没有就范,反而在1990年9月进一步刺激苏联——通过了《政党法》,将立陶宛GC党宣布为非法政党。此立陶宛GC党时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党,老的立陶宛GC党(1940年-1989年)已于1989年脱离苏共领导,并改组成陶宛民主劳动党。而新的立陶宛GC党是由苏共扶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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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陶宛的《政党法》显然是针对苏共而来,戈尔巴乔夫气得要掀桌子,立即颁布命令:立陶宛的《政党法》不具备法律效力!立陶宛也针锋相对,态度强硬地表示“苏联总统的这项命令与立陶宛无关!”

立陶宛之所以这么强硬,一方面是国内民众普遍支持独立,另一方面是西方国家也或多或少撺掇着他们独立,表达出某些支持的意愿。

看来是没有和平对话的可能了,文的不行来武的。

经过几个月商议筹备,1991年1月7日,苏联军队和克格勃特种部队阿尔法小组(克格勃旗下专门的反恐部队)开进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出兵理由是“帮助立陶宛解决兵役问题”——因为立陶宛宣布独立后,适龄年轻人拒绝加入苏联军队。

1月11日上午,苏联军队占领维尔纽斯的立陶宛国防部和边疆保卫局。中午时分,苏联军队又占领了维尔纽斯出版中心。在行动过程中遭到立陶宛民众抵抗,苏军开炮打伤了不少人。

1月13日凌晨,克格勃阿尔法小组试图占领立陶宛的电视台,民众们排成人墙阻止其进入。阿尔法小组向民众开炮,有13人被杀(还有一人是因心脏病发作死亡),以及150人受伤。

几分钟后,阿尔法小组就冲进了电视台大楼,此时电视台还在做直播,向全世界报道苏军攻占电视台的情况。突然,几名阿尔法小组士兵冲进演播室,将镜头转向墙壁,过了一会儿,直播信号停止了。因为是直播,全世界都看到了这一过程,当然也包括立陶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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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3日白天,受那段直播画面的刺激,更多的立陶宛人走上街头抗议苏军的行动。立陶宛议会大楼外被民众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他们认为这是最后的、必须坚守的堡垒。

立陶宛人越聚越多,苏联军队倒有些顾虑了,之前开炮杀死了13个民众,已经激起了民愤,若再动武恐怕会造成民众更大反弹,局面将难以收拾。所以后面苏军没再动一枪一炮,只是与民众对峙。

据说当时某些苏联军官准备撂挑子了,向手无寸铁的民众动武,的确需要心理建设,心理不强大,真做不来。据说还有一名苏联士兵反戈一击,向苏军开枪……

这都是当时流传的一些说法,现在很难考证真实性了,即便是真实的,可能也只是个案。毕竟有克格勃压阵,忠诚度应该没问题,事实上克格勃是最忠诚的,苏联解体后,不少克格勃还是坚定的前朝遗老。

戈尔巴乔夫真是内忧外患,此时莫斯科也不平静,叶利钦组织民主派10万人大集会抗议苏军对立陶宛的行动。叶利钦还见了美国大使,表达他不支持苏军出兵立陶宛。美国虽正忙于应付海湾战争,却不忘指责苏联。布什警告说,苏联在立陶宛的行动,有可能使美苏关系发生倒退甚至改变。除了美国,北约发表声明,要求苏联立即停止使用武力,否则将收回向苏联提供援助的计划。日本也公开表达了谴责……

莫斯科10万人抗议出兵立陶宛

在内外各种力量的压力之下,戈尔巴乔夫发软了,他呼吁通过对话来解决立陶宛的冲突,并且对苏军打死人的事推卸责任,他说:“我是凌晨才得知出事的。发生悲剧的消息对所有的人都是个意外。”戈尔巴乔夫说自己也是“坚决反对使用武力的”。

随后,戈尔巴乔夫派出特使赴立陶宛展开和平对话。

苏军对立陶宛的军事行动,严重损害了苏联的形象,国际社会普遍认为这是民主受到暴力镇压,苏联国内很多原本亲苏共的人也开始发生了思想转变。

立陶宛独立就像第一个倒下的多米诺骨牌,直接刺激了后来其他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这个存在了70多年的超级大厦正在面临崩塌,一泻千里式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