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万华南淡水河畔的河滨公园,有一个装满了绿色草皮的小土丘,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老台湾人都有所耳闻。

这里曾经叫马场町。日本侵略中国时,曾把这里当作军事训练场地,在发动侵华战争后,为了运输战略物资,日本人还曾在这里建设“陆军飞机场 ”。

到了20世纪50年代左右,马场町又变成了刑场,在白色恐怖时期,用来作枪决政治犯的地方,短短几年时间,前后就有四千多名同志在这里殉难。如电视剧《潜伏》中余则成的原型人物吴石,以及朱枫等人就是其中的殉难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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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原名朱谌之,在日本侵略中国以前,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富家千金。

22岁那年,朱枫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婚姻,嫁到了陈家,成为了陈傅良的续弦夫人,并先后生下了两名可爱的女儿。

1931年,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东北一时成为日本抢夺的囊中之物,国将不国,东北人们顿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朱枫开始对这些入侵者们产生了憎恶之情,她配合学校参加了多项爱国主义运动。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何为爱国。

次年,一场霍乱意外夺去了丈夫的性命,成为寡妇的朱枫感觉到了身上的担子。虽然,陈家家境尚可,两名女儿与陈傅良前妻留下的两个女儿都养大均不成问题,但是,朱枫不想就这么坐吃山空。经过一番思量,她决定在老家镇海开办私塾,做一名私塾先生。

朱枫曾经就读于宁波女子师范学校,不同于其他的富家女子,朱枫勤奋好学,要求进步。所以,当丈夫故去后,她总想着要做点什么,想着会的只有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便有了将一生所学教给更多人的想法。

在朱枫所办的私塾里,不仅有四个女儿、还有族中亲戚家孩子都有送来私塾就读。这其中,就包括热血少年朱晓光。

按照族中辈分,朱晓光应该称朱枫一声“舅母”,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在朱枫寡居七年后,抗日战争打响,日军全面侵华的狼子野心终于显现,举国上下,都在倾注爱国之力。朱枫和朱晓光等人,也加入到抗日宣传的队伍中,他们还一起救助受伤的战士,为了抗日,朱枫将自己收藏多年的金石、字画等拿出来卖,所得款项均捐到抗日组织中。

通过实际行动,帮助国家赶跑侵略者,朱枫当时未必能领略这层意义,但她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作为,甚是不简单。

在这个过程中,朱枫在朱晓光的影响下,革命意识越来越强烈,而朱晓光一直被朱枫毫无计较的付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二人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并结成了一对革命伴侣,这一年,朱枫已经32岁。可以预见,她的转变,不只是婚姻的选择,还包括了革命理想的选择。

1937年,朱枫生下了儿子朱明,并和朱晓光举家搬至武汉生活。在武汉沦陷以前,她返回浙江。当时,金华有一批台湾爱国志士正在召集旅居在浙江的台湾同胞,朱枫热心协助他们组建了“台湾抗日义勇队”,并向“台湾少年团”捐赠物资与款项,这是她第一次与台湾结“缘”。

台湾少年团成立后,一时间成为全国最著名的儿童抗日团体之一。当时,朱枫想参加前线抗日工作,所以把年仅8岁的小女儿陈倬如(后改名朱晓枫)留在了台湾少年团。实际上,从8岁到16岁,朱晓枫基本上是跟着台湾儿童一起度过的,在这里,她还学会了一口流利的闽南语。

将女儿安顿好后,朱枫随丈夫一起奔赴皖南新四军军部,夫妻二人参加了新四军“随军书店”工作。皖南事变发生后,她的丈夫朱晓光被捕,朱枫获悉后,心疾如焚,她一边依然坚持在新知书店和书店桂林办事处的工作,一边前往上饶集中营设法探望与营救丈夫。

这个时期的朱枫坚强、稳重,思想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一心想帮助更多的劳苦大众。虽然,她还不是一名正式的党员,但她的所作所为皆具备了一名共产党员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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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朱枫前往上海,在新知书店驻沪办事处工作,此外,她还参与筹建同丰商行。同年10月,同丰商行遭到敌人的破坏,朱枫被逮捕关进了日本的宪兵大队,狱中,日本人为从她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对她施行了各种酷刑,她的手指就是在这一次落下了终身残疾,即使如此,敌人最终也没有从她身上得到一点想要的信息。

不久后,在组织的营救下朱枫得以出狱。

由于她的优异表现,1945年2月,朱枫在上海经徐雪寒、史永二人介绍下,正式成为一名共产党员。此后,她继续留在上海,在党经营的商贸、金融单位工作。

次年2月,由于时局动荡不安,台湾少年团宣布解散,16岁的朱晓枫来到上海与母亲团聚。

其实,朱晓枫在14岁那年,就在台湾少年团秘密加入共产党,只是,她没有告诉母亲,她也并不知道母亲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这段时间,母女二人虽然生活在一起,却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她们一起生活了三个月,晚年的朱晓枫曾回忆说,这是她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三个月。

1946年5月,接组织安排,朱枫被派往香港合众公司工作。

临出发前,为了女儿的安全考虑,她将朱晓枫送到已经获得解放的苏北,后来,女儿在那里成为了一名军医大学生。

母女二人,本就聚少离多,如今,才没在一起多久,就又要分开。作为一名母亲,朱枫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是,在小家面前,国家这个“大家”更为重要啊。

朱枫虽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母亲,但为了能让女儿的生活能过好过一些,在乘船之前,她拿出一个金锁片交给女儿,叮嘱她省着点用,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才拿出来弄一片来换钱。

在香港安定下来后,朱枫还特意给女儿选了一款较为时髦的手表,女儿收到后表示款式不喜欢,朱枫又前前后后换了好几次,一直换到女儿满意的为止,期间,未曾有过一句怨言。可见,她从来不把女儿挂在嘴边,却也是疼在心里的。

1949年5月,国内内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8月,老蒋急电命令国民党中将吴石立刻前往台湾。8月14日,吴石携妻儿飞往台湾,他的大儿子吴韶成与大女儿吴兰成则留在了内地。

吴石赴台前,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为了尽早实现国家统一的需要,中共地下组织在吴石出发台湾前,给他的代号是“密使1号”,任务是等待启用后为国家统一获取情报。

10月1日,新中国已经成立,解放台湾亦箭在弦上,但是舟山、金门之战因为情报失准却屡屡受挫,内地多处又遭受潜伏下来的国民党的破坏活动。内忧外战之际,组织决定启用“密使1号”。

在特殊的历史时期,情报就是生命,它可能会影响到几个人、几十个人甚至是几万个人的生命,乃至一个国家的生命。

吴石的身份特殊,又在国民党当中任高级将领,情报取得后,如何传往内地,中间必须要有一个情报特派员才行。然而,此时台湾地下党却出了问题,10月31日,中共台湾工委副书记兼高雄市工委书记陈泽生被捕叛变,交通员刘青石被告知切不可回台湾。但是,获取重要情报迫在眉睫,这项重任该交给谁成为一个急需解决之难题?

经过多方筛选,万景光想到了正在香港安排民主党派与文艺界人士回归内地工作的朱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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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朱枫有过丰富的地下斗争经验,遇事应变能力也很强,其次,朱枫前夫的女儿陈莲芳和女婿王朴都是台湾的军统干部,而她们母女关系甚好。陈莲芳在到达台湾后,曾经来过一封信,告知继母她刚刚生下孩子,希望她可以过去与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所有因素加在一起,显然,朱枫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组织上还是有些犹豫,一是因为朱枫从来没有接受过如此重大的任务,且又是远离组织,需要一个人独当一面;二是因为组织上得知朱枫已经有意前往上海与丈夫、女儿团聚,此时将她派往台湾,确是有些不忍。

举棋不定之时,组织上决定找朱枫谈话征求一下她的个人意见。

当朱枫和组织谈话过后,对于把这么重大绝密的使命交给自己,她有些意外,但是,她毅然而然地接受了这项任务。

随后,她挥毫给丈夫朱晓光写了一封家书:

”兄将外出经商,此去将有几月逗留,妹不必惦记,也不必和他人说起。妹如需去别处,请勿为我滞行。这时候,个人的事情暂勿放在心上,更重要的应该去做,几个月后,兄将以更愉快的心情与妹相见,望妹安心等待着更愉快的晤聚……"

措词当中,她故意将兄与妹颠倒,一是为了安全需要,二则也算是间接告诉了丈夫她将执行一项秘密工作。

11月25日,她将一直带在身边的儿子朱明送到九龙码头,托组织将孩子带回到他的父亲身边。组织上派了一个男同志来接朱明,那天,天下着大雨,朱明不想与母亲分别,男同志抱起他并轻声安抚着,待他们转身离去,朱枫当看着儿子远行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没有人想到,那一幕,是他们母子间最后相处在一起的时光。

1949年11月27日,朱枫在给女儿朱晓枫留下一封信后,便从香港出发登上了前往台湾的轮船,以代号“海鸟”潜伏台湾,执行这项有生以来接到的最重要的任务。

来到台湾后的第二天,按照约定,朱枫与蔡孝乾接上头。蔡孝乾与吴石是朱枫唯一要接触的两条线,蔡孝乾是台湾当地人,1926年入党,长期从事斗争活动,还曾参加红军长征,算得上是个老党员了。

让朱枫和所有人均未意料到的是,此时的蔡孝乾已经面临危险,而朱枫早在踏上奔赴台湾的轮船时,危机就已经悄悄地向她袭来。

一个星期后,在蔡孝乾的安排下,朱枫来到了一座米黄的法式小楼,步入了一间写有“台北丁宅”的雅间。当她才刚刚坐稳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暗号,朱枫镇定地去开门,一见来人她一下子惊呆了,因为眼前这个和她接头的“密使1号“竟然是公爹的朋友,从前,他们就已经有过数面之缘。

而吴石也没有想到,和自己接头的”海鸟”竟会是老朋友前海关总署税务司长丁贵堂的儿媳。

在台湾这个二人都还不那么熟的地方,有着这样相遇的缘分,朱枫既感亲切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在相互问候过后,朱枫开始对起了暗号:“表嫂还好吗?”

吴石回道:“还好,就是有点想她的侄女。她说有空让你到妈祖庙看看。”

“我也很想表嫂,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一定前去拜访。”

暗号对上了,朱枫欣喜的与吴石交流起来:“真没有想到,吴伯伯您竟然是‘密使1号’”

吴石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一定就是‘海鸟’了?”

朱枫用力地点了点头,二人亲切地攀谈起来,当他们谈到金门之战时,不约而同地为这次的损失黯然神伤。

朱枫更是噙着泪说:“此次来台湾时,我坐船经过金门,那里硝烟弥漫,沿途所见尽是伤兵、俘虏和搬运的士兵,尸体遍地,真让人痛心啊。”

二人谈毕,互相更加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重任之重。

最后,吴石从怀中取出一批微缩胶卷,内含绝密的军事情报:《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舟山门群岛与大、小金门《海防前线阵地兵力、火器配备图》,台湾海峡、台湾海区的海流资料,台湾岛各个战略登陆点的地理资料分析 ,海军基地舰队部署、分布情况,空军机场并机群各类、飞机架数等。

朱枫在收到这些情报后,立马在第一时间将这批绝密情报传递到了华东情报局。情报局拿到这份绝密情报后丝毫不敢怠慢,连夜安排专机送到了北京。

毛泽东在收到这份情报时,问李克农:“这么核心的文件是怎么拿到的?”

当他得知情报是一位秘密女特派员和一位国民党上层人士“密使1号”那取得时,当即夸奖,嘱咐李克农务必要记他们一功。

之后,朱枫与吴石连续有过六、七次的会面,收到了很多重要情报都及时传递出去。

就在内地方面在等待更多情报,筹备大举进军台湾进行收复的时候,宝岛台湾内部却风云突变。

1949年12月10日,台湾当局建立了国陈肇麟部总政治部,蒋经国出任该政治部主任,随后,一场对中共地下党组织的专项破坏工作在台湾展开。

1950年1月14日,朱枫接到组织最新指示:“速回!”

这意味着组织让她完成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可以安心准备回家的事宜了,朱枫心中大喜,随后,她让陈莲芳买了到香港的船票,并托友人向上海的亲人带过去一张便条:

“凤(朱枫在家小名桂凤)将于月内返里。”

就在她沉浸在即将功成身退的喜悦之时,却不曾想,厄运已经向她逼近。

1950年1月29日,中共台湾地下党负责人蔡孝乾被捕,不想,这位老党员仅仅为了女人和国民党许诺的高官厚禄就轻易叛变将朱枫供出。

2月2日,已经提前获得消息的吴石立马派副官聂曦紧急约定朱枫,让她迅速做出转移。匆忙之中,朱枫都还没有来得及与继女、女婿正式先别,只情急之下留了张字条便出门。

此时,台湾的上空已将所有航线全部封航,仅有一架军用运输机将会在4日飞往舟山群岛的定海机场。在这个紧急情况之下,吴石冒着被暴露的风险为朱枫签发了一张《特别能行证》。

4日晚,朱枫乘军机飞往舟山,与此同时,吴石也暴露了。原本,毛人凤从蔡孝乾的笔记本上仅是查见了吴石的名字,心中有所怀疑,但鉴于吴石一直深得老蒋信任,所以,他在向老蒋报告此事时,只是将吴石一语带过。不过,毛人凤在向参谋总长周至柔汇报时,就比较详尽,周至柔让其立即侦查求证。

毛人凤命专案小组的组长谷正文少将以拜访吴石夫人王碧奎为名,套出吴石与朱枫密会过的消息。后又加上蔡孝乾供出吴石与朱枫多次见面,毛人凤这下不敢怠慢,立即上报老蒋。老蒋立马叫人搜查吴石的府邸,并查到了他给朱枫签发的《特别能行证》,这下,吴石的“叛逆”罪名彻底坐实,老蒋气得立即下令逮捕二人。

当朱枫到达舟山后,通过敏锐的观察力,她发现沈家门私立存济医院人员流动大,且出入无需出示户口证明,这样一来可以方便掩饰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就装病住进了医院。

即使如此,舟山这个地方本就不大,毛人凤他们早就对朱枫可能会出入的地方进行了分析,并早早安排了特务追查。2月18日,无孔不入的特务还是找到了她的下落。在舟山呆了近半个月等待伺机转至上海的朱枫在定海被保密局浙江站站长沈之岳和浙江省警保处处长庄心田逮捕。

朱枫眼看着离心心念念的内地仅一步之遥,终究是命矣。她知自己命将不保,如若如此,大可不必回去受刑和连累其他人。思及此,朱枫掏出皮衣夹缝中的金链、金镯,分了4次将这些黄金吞下欲自杀,却最终,自杀未遂,被押解回台湾。

在监狱里,朱枫受尽了严刑拷打,却始终坚贞不屈。

与此同时,由于蔡孝乾的叛变,他为了向台湾当局邀功,将近400多名地下党员名单列出交了上去。一时之间,台湾各地,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下,台湾地下党也尽遭损毁。

1950年6月10日,台湾宪兵队全副武装,将吴石、朱枫、聂曦(吴石的副将)、陈宝仓(吴石的密友)押至马场町开场。四个人被花五大绑,押至开场时,被宪兵队的人粗暴一字拉开跪下。当时针指向十六点三十分时,宪兵队长一声令下,枪声齐响,四人同时向前扑倒,末了,四名执勤人员再度向前各补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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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完毕后,让现场的记者拍下照片,送往老蒋的办公桌上。

行刑前,吴石从容淡定,还留下了一首绝笔诗;朱枫亦是大义凛然,甚至在刑场上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引得执勤人员疯狂在她身上连开七枪,这位无惧无畏的女烈士英勇就义,终年45岁。

1950年6月的一天,上海一家由英国人创办的《字林西报》刊登了这则新闻,新闻的标题为《轰动台湾间谍案,四要角被处死》。虽然这则新闻只占据了豆腐块大小的版面,却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关注,当吴韶成从报纸中看新闻的副标题写着“吴石刑期从容吟诗,朱谌之也一并被枪决”觉得有如五雷轰顶。

他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否属实,因为《字林西报》自从在上海创办以来,就一直为外国侵华行为作辩护,后来,不间断的发表了大量干预中国内政的言论,1949年,当南京解放后,他们又为国民党发表献策言论。

吴韶成立马到上海,向有关人员打听父亲的消息,后来被证实,他的父亲吴石已经牺牲。不久,消息也传到了朱枫的女儿朱晓枫的耳中,她听罢,只觉眼前一黑,早在几个月以前,他们一家人还收到母亲一则即将归来的字条,她和全家人都在欣喜的等待回来之后一家团圆。却不曾想,潜伏未归来,竟是这般结局。

吴石牺牲后不久,他的妻儿遭到审查,释放后,王碧奎立马去收了丈夫尸体并悄悄葬下。

朱枫牺牲后,台湾当局将其尸体拉至医院后并进行了解剖,之后草草火化将其骨灰装在了一个瓦罐里,用编织袋装着扔在一堆无主骨灰当中。

2001年,朱晓枫在家里无意间翻到一本杂志,上面有一些台湾的老照片,里面竟然翻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让她内心激动不已,那是她的妈妈!照片中的女子穿着一件碎花旗袍,从容地站在台湾当局的军事潮州上等待着被押往刑场。

已过花甲之年的朱晓枫流着泪跟女儿徐云初说:”你的外婆已经牺牲51年了,有人给她收尸吗?她的遗骨在哪里呢?我想带她回家乡,想带她回家……“

徐云初在得知母亲的心愿后,便开始了寻找外婆遗骨之路,然而,几次去,均没有结果。直到2010年3月,经过十年的漫长找寻,终于在台湾友人的帮助下,徐云初与她的丈夫在一堆无主骨灰中,找到了一个编号为”77号“的编织袋,翻开来看,上面写着朱谌之(用的原名),经多方确认后,证明这就是朱枫的遗骨。

还记得《潜伏》里有这样一段台词:

深海啊,快快回家吧,母亲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奔波,家院的柴门已经为你打开,炕头的油灯已经为你点亮,全家的牵挂啊,回来吧,我的儿,一起来迎接1949年的春天。

2010年12月9日,朱枫的遗骨终于带回,虽然,整整晚了60年,总算是回家了!

朱枫的一生无疑是短暂的,她从一名普通的富家小姐到三个孩子的母亲,再到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祖国统一英勇就义。

尽管历史已远去,但是,朱枫的事迹不应该被世人遗忘;她的人虽然已经离去,但她的忠骨精神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