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的时候,浙江德清县发生一桩命案。一美貌少妇被谋杀,正值县令细查,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德清城北街,几乎住的都是华姓人家。其中有一富户,家主华万三因病去世的早,留下偌大的家业。其子华阳虽然生得身材魁梧,但年岁尚轻,暂由其妻陆氏掌家。这陆氏虽已年过三十,但肤白貌美,风韵犹存,能言善辩又心思细密,极善理家。

华阳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像华家这样有财有势的人家,媒婆们都争抢着为其说亲。可夫人陆氏好像并不着急,总是借故推三阻四。转眼华阳已到了十八岁,家族长辈们看不下去发了话。陆氏才勉强给儿子订了一门亲,是北门外柳秀才的独女柳青梅,母亲早亡,年方二八。青梅姑娘虽称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青梅过得门来,十分贤惠。孝敬婆婆,伺候丈夫,又极善女工。新婚的青年夫妇,初尝人事,按说应该十分恩爱,极尽贪欢才对。可令新妇柳氏非常不解的却是——丈夫华阳对自己不冷不热,有时干脆借口读书,就在书房宿下,连房都不回了。初时的柳氏并未在意,认为丈夫读书上进自是好事。可时间一长,才发觉并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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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整日游手好闲,哪有读书人的样子。每日从外边回来,总是有事没事泡在其母房中,令柳氏十分的疑惑不解。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相当灵敏,聪慧的柳氏隐隐觉得,丈夫华阳和婆婆之间似有不可描述的暧昧。

她的猜想一点不错。华万三去世的早,这陆氏青年寡居,正是大好年纪。初时和儿子相依为命,她也想做个贞洁妇人。可时间一长,长夜漫漫,实在难熬。想要再嫁,又不放心儿子。每每抱着儿子啼哭,耳鬓厮磨之际竟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二人竟抛却人伦,一发不可收拾……。

柳氏过门之后,这对母子的不伦之欲,依然不知收敛,华阳借留宿书房之名,常在陆氏房中留宿。

却说柳氏心中怀疑,晚间丈夫不归,便去书房探视,不出所料,已然人去屋空。偷偷到婆婆窗下偷听,那羞人的动静令她脸热心跳,又不敢声张,气得扭身就走,急切间却将窗下的花盆碰碎。屋内不知羞耻的母子听得动静,华阳开门察看,知是柳氏已将丑事撞破。他家仆人,包括随侍丫头都被其母打发住在前院,这后院之中,不是柳氏哪还有旁人。

自此之后,柳氏深感耻辱和痛苦,就常拿道理明里暗里警示丈夫华阳。婆婆陆氏对柳氏不觉有愧,反而处处刁难。

一天,她让柳氏将为她做好的鞋子送到房中,陆氏拿起来审视一番后,话里试探说:“这鞋看起来挺好,只是不够端正,怎么办?”

柳氏接过话茬说:“鞋子不正,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人,只有走路端正才行。”陆氏羞愤不已,认为柳氏对自己的丑事必不能容忍。

午间,忧心忡忡的陆氏和儿子华阳悄悄商议,柳氏已经知道了此事,看样子是不能相容,此种丑事,一旦传扬出去,华家岂不成为全城笑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二人计议已定,遂开始实施其罪恶计划。

第二天,柳氏暴死,华阳派人向北门外的岳父家报丧说其女暴病而亡。却说那穷困潦倒的柳秀才正在病中,听了消息起初并未怀疑,只是哭叹自己苦命的女儿,生就的穷命,嫁入富贵人家仅仅年余竟一命归西。自己又卧床不起,想来华家是大户人家,华阳又是独子,必不会亏待自己女儿。自己家贫,本就觉得矮人三分,便托本家去华家吊丧后,不管不问,一切随华家处理操办。

堪堪年余,柳秀才的身体才好。偶有一日,他听曾在华家做过仆人的街坊王富说起自己女儿,只说:“前日见她,还没有一丝病态,谁知二日一早便撒手人寰,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其实街坊王富是心中疑惑,故意将情况讲给柳秀才。

柳秀才回家仔细思量,心中不免疑窦丛生,年轻人即便有病,就像自己,也不会说亡就亡啊?假若是女婿华阳另有新欢,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不敢再想下去。

柳秀才随即具状到县衙上告,县令姓孔,为官甚是清正。升堂之后,将华阳和陆氏拘传到案,这种案子,已一年有余,问是问不出来的,只有开棺验尸,先查清柳氏死因再说。待掘开坟墓,打开棺材,验尸仵作近前验看后,报告说:“尸首无有伤痕,也无中毒迹象。”

孔县令无意中发现,那华阳脸上竟有几许得意之色。但无凭无据,这案子只好作罢。柳秀才也因诬告被除去了功名,华阳和其母陆氏无罪而释。

此案弄得满城风雨,百姓们议论纷纷,人们都为柳秀才鸣不平。柳秀才自己也甚觉窝囊,但心中对女儿的死,依然报怀疑态度。自己潦倒半生得来的秀才功名已被革除了,自己还怕什么,索性,又跑去县衙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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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县令对此案,也是十分怀疑。而今柳秀才又来申诉,自己毫无头绪。尸骨验不出伤痕,那女子丈夫为何面露得意之色?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子怎么会好端端地暴亡?确实令人怀疑。

孔县令思虑了好久,心生一计,推托有病,闭门谢客,先将案卷压下。自己乔装成百姓,偷偷跑到临近州府,寻访到一个已退休赋闲的老仵作,花重金聘用,同其一起返归。并形影不离,以防别有用心之人贿赂。

待回到德清,孔县令立马通知相关人等,自己要开棺复验尸骨。当日,闻讯而来的百姓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那老仵作细细审验,回禀说:“尸骨确实没有伤痕,但该尸颈骨的一根被调换了。”

老仵作解释说:“死者正当青春妙龄,其颈骨应该有若干分量才对,而这根颈骨应该属于50多岁的老人,分量太轻。”

孔县令立即将上次验尸的仵作拘捕,严刑之下供出:华府太太曾用500两银子收买了他,自己验尸时乘人不备,将颈骨调包了。孔县令立刻命差役将原来颈骨追回。老仵作指着骨上伤痕说:“这伤痕明显是遭重击所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陆氏和华阳无可抵赖,只得一五一十全部招认:原来,二人的不伦情事被柳氏知晓,知书达理的柳氏对此厌恶透顶,二人害怕丑事抖出,于是决定除去柳氏。

当晚,陆氏摆酒和其子华阳假装向柳氏悔过,华阳声泪俱下向柳氏陈情相求,陆氏也当场表示,自己糊涂办下错事,恳求儿媳原谅,并表示一定痛改前非。柳氏被二人花言巧语所惑,心地良善的她将“鳄鱼的眼泪”当了真,不知不觉中,被二人灌醉。华阳用门闩将其妻狠捶至死。

孔县令听罢,不由得火往上撞,因如此伤风败俗的丑事,竟将一善良贤惠女子谋害。自己辖下竟发生如此离经叛道之事,自己无地自容,暗责自己教化无方。

当堂宣判,华阳并其母陆氏,抛人伦,灭天理,欲遮其丑,残忍害死其媳,罪当凌迟。那受贿的仵作知法犯法,为虎作伥,虚假伪证,竟使冤情难雪,判其斩首示众。此案至此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