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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拙棘

本号原创首发

在中国大学生的课外阅读书单上,《乌合之众》虽然无法和《平凡的世界》、王小波、《明朝那些事儿》、《盗墓笔记》等相提并论,但也算是“长期上榜”的热门书目了。并且 相比文史类读物,《乌合之众》作为社科经典,更能给人以深刻感,一种读了之后就和身边的阿明小芳不一样了的举世皆醉我独醒感。

《乌合之众》的作者勒庞出生于1841年,他亲眼见识过巴黎公社革命中的许多暴行,比如焚烧卢浮图书馆,这些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与他同时代的涂尔干类似,他的一个核心关切是,法国自大革命以来的动荡混乱如何才能收场。也因此, 他的研究带有很强的保守主义色彩。

同时,和那个时代的许多学者一样, 勒庞也做过很多如今看来很民科、很政治不正确的学问,比如用自然科学式的研究为种族差距、性别差距找根据——《乌合之众》里面便提到,女性是低级进化形态的生命。

《乌合之众》虽然篇幅不大,但写得也是邋邋遢遢,翻来覆去在讲勒庞的一点核心洞见,这一洞见便是:

作为个体,人一般是理性、负责、有教养的,但个体一旦聚集,就会相互影响、相互趋同,变成非理性、冲动、易于煽动、听不得不同意见的群体,变成乌合之众。从理性个体到乌合之众,其中的转变规则被命名为心智归一法则(the law of mental unity)。

作为一本社会心理学经典,《乌合之众》对诸多学科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社会学和传播学。更重要的是,和许多通俗易懂的法国经典一样,这本书在大众层面,在公共讨论中影响极大, 给对方贴上“乌合之众”的标签堪称高贵清醒的理客中批评群体行为、集体抗争的终极杀招。 除了《乌合之众》本身的洞见,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良好阅读体验大概也是这本书大受欢迎的重要原因——这算是对《乌合之众》接受史的社会心理学解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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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科领域夸一本书有洞见,很多时候其实不 算夸。有洞见往往意味着相关研究缺乏足够的案例、数据支撑,而仅仅靠作者对人性与社会环境的恒常特征的敏锐把握,从两三个案例中得出具有普遍意义的结论。《乌合之众》就是一本非常典型的有洞见的书。

同时, 《乌合之众》的洞见又非常简略,对于个体在何种社会结构下,具体通过何种机制变成乌合之众,哪些是必要条件,哪些是充分条件,勒庞都缺乏细致的阐述。

不过,如果没有这两个缺点,这本书大概也不会这么流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