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兵都要走了,阿富汗对各国盟军也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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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拜登14日在阿灵顿国家公墓正式宣布美国即将于2021年9月11日之前,全面撤兵阿富汗、并承诺将自此终结长达20年的阿富汗战争;与此同时,提前收到美方告知的北约盟军,亦在简单的各国沟通后,确认将协同美国一起回家,自5月1日起开始分批撤离,预计现地超过1万兵力的北约部队,最快将在秋天随美军一同全数离境。尽管阿富汗中央政府随即对美军的决定表达「尊重与祝福」,但舆论却已出现了高度不确定感的恐慌情绪:美军若真一走了之,阿富汗的未来又该怎么办呢?

拜登表示,阿富汗的困局终究只能政治问题政治解决,在20年的无数牺牲之后,美国早已证明此仗没有军事解法。但过往的历代政府与军方思考逻辑,总会期待有能透过延长驻军、用最后乾坤一掷的方式,试图创造或争取更理想而体面的撤军环境,可是此一思考方向却始终盼不见曙光,无限期的等待、延宕最后只成为了黑洞一般的血肉消耗战,「我们总是期待能有不同的结局......但现在,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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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登上台之前,前总统川普也曾与阿富汗塔利班交涉过「全面撤军」,并于2020年大选前夕,提出「2021年5月1日总撤退」的承诺命令。而根据拜登的指示,目前美军在阿富汗仅存的2,500人部队,将从即日起陆续鸣金收兵。最早一批的部队撤回,必定会在5月1日前返家,以「局部兑现」先前川普与塔利班的协议默契;剩下的单位,则会与北约盟军协调顺序,于9月11日为期限,全面终战撤离。

那么撤军政策的最大苦主——阿富汗中央政府,又有什么反应呢?根据喀布尔方面的说法,在确定撤军时间表后,拜登也亲自致电阿富汗总统甘尼告知。而过往一向对美军收兵大表反弹的甘尼,本回倒也颇为干脆,除了礼貌性地表达「对于美国持续支持的感谢......与离去的尊重祝福」,14日晚间也追加发表声明,强调对阿富汗官方军队有信心。

「美军这样是过河拆桥,怎么可以在这种关键时刻说走就走?」

然而甘尼总统的信心发言,似乎无法清楚反应阿富汗错愕而低迷的民心士气,像是阿富汗东南省份的加兹尼省军区前线,一直带队与塔利班苦战的特种部队司令官阿济兹少校,就悲愤地向《纽约时报》宣泄着对于盟军的不满:

「现在撤军根本不合逻辑、鲁莽,是对我们这些朋友最残酷的背叛!美国人这时候撤回支持,就是把阿富汗推回另一场内战,这20年的血泪又要变成一场空,阿富汗又要回到以前的那个混战时代。」

阿富汗基层将士的沮丧与担忧,原因其来有自。因为自从去年中旬,川普与阿富汗塔利班成功接触谈判撤军后,塔利班的基层武力反而士气大振、得寸进尺。各种恐攻、突袭与军事冲突的强度,反倒随着「和平谈判」的实现接近而更为血腥。

塔利班方面试图以更大规么的冲突挑衅,尽可能地压制中央政府的政治威信、并借此加速美军的止血撤军。因此在拜登上台之初,许多阿富汗官员与地方人士,原本都还期待拜登能「修正川普的撤军承诺」,至少在正式撤兵之前,大力打击塔利班的进击,好为摇摇欲坠的中央政府争取更多的谈判筹码与统治威信。

然而喀布尔的期待却是事与愿违,拜登不仅仍拉着北约一同撤军,塔利班的血腥攻势,更是扩大了各地的恐攻与平民屠杀。

以2021年1~3月的平民伤亡数据为例,不到百日之内,阿富汗各地的恐袭与战争,就至少残杀了573名平民、并另外导致1210人伤残——此一数字,比起2020年同期暴增了将近30%,但种种的疯狂杀戮,预计还将在9月11日前进一步蔓延。

《金融时报》表示,美方虽然强调「阿富汗的撤军,不会影响中东中亚地区的反恐任务」,因为在此一地区美军至少还留有6,000名地面战斗部队;但就阿富汗本国为例,塔利班方面确实有被振奋、亟欲扩大军事行动直接推翻喀布尔政府的态度展现,像是拒绝参加由土耳其斡旋的朝野和谈对话、各地武装又积极整军待命,整体情势确实有越战结束前夕、「西贡陷落」的21世纪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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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未来,我确实感到很害怕......一切都看来灰黯不明——如果塔利班真的回归夺权了,包刮我在内,整个世代的阿富汗女性都将失去自我认同在内的一切。 」17岁的喀布尔高中生萨德琦,对《纽约时报》悲观地表示:「我是2004年以后出生的世代,虽然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塔利班对于女性的残酷统治,但我知道在那治下母亲一辈,确实是一无所有、毫无未来可言,因此未来发生的事不只是美军撤兵,更攸关我们这一个世代所有男女的选择与命运。」

《半岛电视台》表示,尽管有许多NGO与阿富汗的教育、医疗、开发、新闻与女性权益工作者,都对于「盟军撤兵后的安全状态」极度焦虑与悲观。但欧美各国与国际社会该如何回应?如何继续帮助这些在20战火中,勉力耕耘的人道发展行动能安全继续?在规画撤兵之际,各方准备回家的军队,目前都没有配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