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日本陆军的建立,就不得不提起“御亲兵”的建立,在明治维新的初期,政府成立了政府的直属武装力量“御亲兵”,也就是由合称“四强藩”的长州、萨摩、土佐、肥前提供兵力作为政府的直属武装,并以御亲兵为核心整合了日本各地的军事力量,最终就形成了后来的日本陆军。这本是一个好事,结束了千百年来日本军事力量归于大名的问题,可相反却也带来了一个较大的问题,那就是日本陆军建立早期,就出现了严重的派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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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州、萨摩、土佐、肥前号称是“四强藩”,这相互之间的实力自然是相差不大,所以这日本陆军建立早期自然也是派系争斗不休。四个藩国实力里,土佐的实力最弱,其次是肥前,因此这两家先后退出了派系争斗,或者说败下阵来。而剩下的长州和萨摩,长州在势力上不如萨摩,再加上日本陆军此时的领袖是萨摩藩的西乡隆盛,所以这长州藩一度斗不过萨摩。

但随着萨摩的西乡隆盛辞职回乡,一批萨摩出身的军官也跟着西乡隆盛辞职归乡,后又发动西南战争,因此萨摩的势力开始在日本陆军内部萎缩,长州出身的军官抱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把陆军里萨摩出身的实权人物一个一个赶下了台,日本陆军原本的双强争霸迅速就成了长州的一家独大,整个日本陆军几乎都成了“长州阀”(阀等于派系)的天下,但凡不是长州出身的,基本都会被“长州阀”打压。

那么日本陆军内部就没有人痛陈长州阀吗?当然是有的,谷干城和曾我佑准就在1881年上书给日本的明治天皇,痛陈了日本陆军内部的藩阀问题,希望天皇能够出面解决此事,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奈何,还不等明治天皇表态,这两人就被日本陆军的大佬山县有朋以赶出了军队,理由是“违背军人本分”和“干预政治”,接着其又以《军人敕谕》为依据,四处打击非“长州阀”人士,算是让“长州阀”在日本陆军里彻底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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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经过此事之后,日本陆军算是成了“长州陆军”,只要你是长州出身,那你肯定飞黄腾达,若不是长州出身,那不管你本事再大,也没有出头之日。但长州阀的势力固然是稳固了,可是这军队的素质和作战能力却下来了。那些长州阀的实权人物已经跟不上时代,又不肯启用更有能力的非长州阀出身的军官,所以日本陆军的能力也是一再下降。典型例子就是日俄战争,日本海军捷报频传,而日本陆军却用头撞俄军要塞,最后伤亡近二十万人。

人才的断档几乎成了一个大难题,好在长州出身的陆军大将宇垣一成不是个看门第出身的人,他以唯才是举为行动准则,广泛提拔那些非长州出身的优秀军官,并在担任日本陆军大臣后,进一步贯彻了唯才是举的原则,将那些能力不足的长州阀成员转入了预备役,然后将那些优秀军官提拔到了关键位置上,有效缓解了日本陆军人才断档问题,确保了日本陆军不至于因为派系斗争,而成为一潭死水。

但真正进一步的改革,却要从1921年的“巴登巴登密约”说起了,而参与此事的则是日本陆军的冈村宁次,永田铁山和小畑敏四郎。这三人都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的学生,又都进入过日本陆军大学深造,在1921年10月,三人在德国巴登温泉密谈,讨论了有关日本陆军未来的发展问题,认为日本陆军若要发展,则必须打破门阀制度,否则日本陆军将永远变成一潭死水,再无发展的空间,并主张对日本陆军进行改革,主张为消除军队内的派阀问题、重新进行人事任命和构筑总动员体制。

此事对于日本陆军的影响十分深远,在这三人身边迅速形成了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和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生为核心的少壮派军官,其团结的目的就在于要打破日本陆军内部的门阀问题和乡党问题,最终形成了日本陆军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改革力量——“横断阀”。这种不以门阀和乡党为团结纽带的改革力量,在活力上远不是已经腐朽的“长州阀”所能比拟,再加上宇垣一成刻意将长州阀的一些人赶出军队,提拔横断阀的核心人物,一场浩浩荡荡地“驱长运动”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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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我们也知道了,横断阀取得了胜利,不仅在后续的改革浪潮里充当了急先锋,还将那些阻拦他们的人赶出了军队。只不过,没人想到的是,彼时的横断阀虽然优秀,但是其成员却都是满脑“军国主义思想”。在获取了权力之后,其疯狂甚至更甚于日本陆军,更在日后造成了无数的灾难,但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