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深山野谷的溪流边,往往有着果树夹岸的野果子沟。春天繁花开遍峡谷,秋天果实压满山腰。每当花红果熟,正是鸟雀野兽的乐园。这种野果子沟往往不为人们所发现。其中有这么一条野果子沟,沟里长满野苹果,连绵五百里。春天,五百里的苹果花开无人知,秋天,五百里成熟累累的苹果无人采摘。老苹果树凋枯了,更多的新苹果树茁长起来。多少年来,这条五百里长沟堆积了几丈厚的野苹果泥。

这是碧野先生在1956年12月刊登在《人民文学》上的散文《天山景物记》里,关于果子沟的一段记述。

我记得在上高中学这篇文章时,还在想文中所写的天山到底是哪一部分,直到后来才知道,应该就是伊犁地区。

如今再看他写的这篇文章,文章中所写的天然湖,推测是赛里木湖,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那么一片天然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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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赛里木湖,便来到了伊犁地区的门户之外——果子沟。

早在上个世纪时,就听父亲说过,伊犁那边的苹果很多,而且大多数是野生苹果。当然,因为是野生的,所以果子都不是很大。

后来当家的曾在赛里木湖那里工作,据他说,他曾把那一片地方都跑遍了,这条果子沟他也是去过的,但是对于男人们来说,野苹果花开的吸引力并不强。他们进去多是去打猎,对于抓个野兔之类的还是比较感兴趣。

尽管他曾在那里待了三年,对于花开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只记得野苹果熟的时候曾经吃过。

杏花开过之后,果子沟便是苹果花的主场,然而却一直不得见

当四月清明节的雨水浇过新疆的北疆大部分地区,在伊犁地区的吐尔根杏花沟,那里的杏花在悄悄积蓄着力量,它们会在四月里的某一天里,突然绽放,这一片能与云霞相媲美的杏花,让这条古老的山沟焕发出别样的美丽来。

位于伊犁门户之地的果子沟也在积蓄着力量,准备在之后的某个时刻花开满沟。

果子沟,又叫塔勒奇沟,在清朝乾隆年之前,这里并不是进入伊犁的主要通道,但这里曾是我国通往中亚和欧洲大陆丝绸之路的北道咽喉。到了成吉思汗西征时,西征大军驻扎在赛里木湖湖畔,然后在这里凿山开道,根据记载,西征大军曾在这里架桥48座,修路70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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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勒奇沟还未重新开通之前,人们进入伊犁地区是从天山的另一道:碎叶道,如今是精伊牧道。这条道路现在已在重修,等到修好之后,从这里进入伊犁会路过伊犁一处美丽的大草原——托乎拉苏。

在碧野先生的散文里,果子沟的长度有500里,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其实它的长度仅有28公里,但是那些无人看管的野生苹果等果树,千百年来却一直在这28公里长的沟里生长着。

春天,当杏花开过之后,这里的野果林也进入了开花期。

多年之前,席慕容曾写过一首《一棵开花的树》,那是她在乘坐火车时,在铁路旁看到了一棵开满花朵的树而写,在旷野里有那么一株开花的树是引人注目的,如果她乘坐的火车是经过了一片开花的树,看到那壮观的花海,她又会写出怎样美丽的文字?

而果子沟也被誉为新疆西部最美的山谷。古人曾称赞它是:山水之奇,媲于桂林,崖石之怪,胜于雁岩。

我们都知道,桂林的山水甲天下,果子沟的山水能与之媲美,可想而知这里的美景是让人向往的。而至于雁荡山,我国著名的旅游家徐霞客就在他的《徐霞客游记》里有所记述。《徐霞客游记》被誉为我国古代的第一部游记,在这部游记里,他用两篇游记记述了他游雁荡山的经历,据说他曾经三上雁荡山。可见雁荡山之景也是美不胜收的。

古人将果子沟与桂林山水和雁荡山来相比较,可见景色之美、之奇、之壮观一定让人叹服。

那么当苹果花开之时,这里又是怎样一种景色呢?

一直想去看果子沟的野苹果花的,但是在网上却怎么也搜不到。而由于果子沟的花开大约是在四月中下旬,所以时间总是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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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搜野苹果花,却只能搜到大西沟福寿山旅游风景区的景色,那里也有很多的野生果树,多以野苹果、野樱桃李、野杏、野山楂、野核桃等野果树为主,而这里因为有亚洲唯一的野樱桃李,也被称为中国野生樱桃李之乡。

这里大约也是属于果子沟的范围吧,毕竟这里的果树都是野生的。本身果子沟里的野生果树也并非苹果一种。

果子沟里的新景区——赛果景区,没有看到野果子花,却看到了满谷的野花

关于果子沟,除了在《天山景物记》里看过之外,最多的是从父辈们的口里听来的,但是内容也多是那里有野生苹果很多之类。

2011年的七月我们去赛里木湖,那个时候进入伊犁必须要走老312国道,所以那里有一处老的观景台,只是从那里望下去,只是看到深深的山沟,和沟对面层层的山林。而彼时果子沟大桥仅建了基础,并不能看出全貌,在整个山沟里,除了山体的奇、峻、险之外,便是层层叠叠的绿。

偶尔会有山鹰在头顶翱翔,山顶上的流云随着风悄悄地移动。

那一次我们也只是在果子沟的外围看了看,并没有深入进去。

后来果子沟大桥的建成,那雄伟的身影,引得无数人前往观看、停留。虽然也想去看看大桥的身影却也一直未能成形。

直到2020年的五月,我们计划着能赶在疫情结束之前去看一下春天的赛里木湖的。本以为会拍到美美的湖边景色,却不成想去得有点早,拍了个寂寞。

为了弥补我的遗憾,当家的决定带我去看看一直心心念念的果子沟大桥。

不过是事隔9年,原来进伊犁的老G312国道几乎被废弃了,由于果子沟大桥的修成,加上赛果高速的完工,进入伊犁便不再从G312国道上行走了。

想要进果子沟看大桥,必须要进入新建成的赛果景区,而这里的每隔一段地方,便设了一个收费停车点,要想拍果子沟大桥,必须购买40元的票。

然而,不得不说,在这个山谷之中修建的这座大桥真的是很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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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盘旋而下,再盘旋而上的山路,由于桥的修成,缩短了行程。

如果是阴雨天气,当汽车行走在桥上时,便有进入云中的感觉,一直与云相伴,那样的体验一定很美好吧?而如果能把这样的情景拍下来,那么效果一定会不错吧。

我不知道在事隔了一年之后,这个新修好的赛果景区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即将到来的4月里,当沟里的果树花开的时候,这里景色又是什么样的?

但是就在2020年五•一,我们虽然没有看到满沟果树花开的样子,可是却看到了沟里青草青青,满地野花的样子。

同一个时间段里,不过是一山之隔,赛里木湖还是荒凉一片,但在伊犁的门户之地却青翠一片,花开满谷。伊犁也正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进入一年里最美丽的季节。

而伊犁被评为新疆北疆最美之地也绝非浪得虚名,而古人所说的:媲美桂林,胜于雁岩,也是所言非虚。

写在最后:

伊犁对于新疆人来说,都是一个很神奇而又向往的存在。我曾在写第一篇关于伊犁的文章里说:伊犁是我一直想写却又不敢写的地方,因为它太美,我怕我的词穷写不出这种美来;除了美,它还有很深的历史文化:哈萨克的文化、马的文化、历史的文化......每对伊犁多了解一点,就会觉得自己的知识太贫乏,于是就更怕写出来文章太浅薄。

有的时候常想,对于旅游领域的我来说,只要把新疆的美景介绍给大家就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只写美景总是不够的,因为有太多的人去写美景,那些隐藏在美景背后的东西,如果不写出来,就不能让人真正了解新疆,喜欢新疆,并且来到新疆。所以,或许对于热爱旅游的人来说,我的文章并不算真正的旅游领域文章,但是我这样写,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