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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对我来说,就像一团麻一样扯不断理还乱。年代、朝代、人物、事件繁复冗杂,怎么理也理不清,经常闹出这样的笑话:“沙奶奶提着红灯记,上了威虎山”。

直到最近读历史小说《乾隆皇帝》,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历史。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我暗暗问自己。

记起唐纳·马斯说过一句话:“读者喜欢一本小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很棒的故事。”

原来,是《乾隆皇帝》的故事性打开了我的脑洞。

好的故事人人都喜欢,那么,怎么写出好的故事呢?

美国畅销书作家詹姆斯·斯科特·贝尔在《这样写出好故事》一书中说:“只要把有趣的元素依照特定顺序编排,就能写出更动人的故事。”

“有趣的元素”包括主角、目标、冲突和冲击结局等,这些“有趣的元素”组成情节,情节再“依照特定顺序编排”,就架起了一个故事的“结构”。

我们读小说或者看电影电视,可以发现大多故事都采用三幕结构。因为三幕结构跟人类日常生活的步调很类似,我们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遵循三步的节奏。

如:人的一生从出生、生活,到最后死亡,是不是像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中,第一幕一出生就是童年,时光相对短暂;第二幕中间阶段占据人生大部分时光;最后进入老年,将人生收尾。标准的三幕结构。

我们平常的生活节奏,同样是三幕结构。

就拿蒸馒头来说,第一幕发上面粉,等面粉发酵后,进入第二幕揉面做馒头,做好馒头后,进入最后一幕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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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在《这样写出好故事》中说,你要想利用三幕式结构写出好故事,还得按上两扇门。

第一扇门是从开头到中段,第二扇门是从中段到结尾。这两扇门都是无法折返的。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热爱生命》的两扇门。

两个好朋友淘了金子往回走,男主扭伤脚腕,走在前面的伙伴却不理不睬独自远走。

第一扇门产生了,孤独无依的男主不得不走进“无法折返的”这扇门,艰难跋涉在充满危险的漫长之路。男主历尽艰险,快到海边时,终于被船队发现。昏迷的他得救了,但能否保全生命?

这样进入第二扇门,依旧是一扇 “无法折返的”门。

最后,男主苏醒,跟随船队回家。

詹姆斯说,“玩转情节与结构,写出会咬人的好故事”。

那么,怎么玩转呢?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动手。

1.强劲的开头,像见陌生人一样印象深刻

一部小说能否吸引读者,让读者产生想读下去的欲望,关键就在开头部分。

我在读《摆渡人》时,一读开头就被深深地吸引。

青春期女主厌倦学校和单亲妈妈,独自去寻找几乎没有印象的爸爸。在她满怀期待地去找爸爸的时候,乘坐的火车出事故。

动感的开头,接二连三的冲突,让我的心紧张起来。我提着一颗心,跟随女主的脚步往下走。这份紧张气息仿佛一根绳子牵引着我,使我马不停蹄地读下去,欲罢不能。

开头就是要这样的张力,紧紧抓住读者不放,就像见陌生人一样,一定要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记住你。

写完开头,就进入了三幕式结构的第一扇门,从而到了中段。

2.冗长的中段,像建砖墙一样稳妥坚实

美国运动专栏作家里德•史密斯说:“写作很像建砖墙。你学着将砖块一块一块叠起来,在中间抹上厚厚的灰泥。”

我们都知道,盖房子建砖墙来不得半点马虎,需要扎扎实实一块一块地砌,必须砌得稳妥又坚实。

故事的中段由生动的角色和有趣的情节构成。怎么样把角色、情节跟建砖墙一样建起来呢?

美国作家伦纳德•毕夏普在《敢于做伟大的作家》说:

生动的角色、独创的情节、有趣紧张的情境都不是意外或者“好运气”写出来的。名作作家总是热心学习写作的技巧,才能完全释放他们想象力和经历的力道与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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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纳德告诉我们,要想写出好故事,必须有扎实的基本功。这让我想起来老家的烙煎饼。

烙煎饼是个技术活,需要在鏊子烧热后,手托面糊快速滚动。

初学者,滚动得慢,面糊不但烫手厉害,还把煎饼烙得很厚,像干巴饼子,没法吃。

还有火候问题。老家的鏊子是单人鏊,就是独自一人一边续草烧火,一边摊面糊。火太急,面糊很快焦干,煎饼烙得焦糊。而火太慢,面糊又会不沾鏊子。

要想学会熟练烙煎饼,得经过一个漫长而痛苦的练习过程。

写作和烙煎饼一样,都是熟能生巧。

冗长的中段要想打得像建砖墙一样稳妥坚实,必须经过艰苦的练习过程。

写作练习,不仅练习情节、结构及文笔,更需要练习想象力。

想象力是作家的翅膀,决定作家飞得多高,飞得多远。

想象力是作家的灵魂,一个优秀的作家一定具备丰富的想象力。

缺乏想象力的人,就像一口枯井,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不会想到山水之外的东西。

那么,怎么样才能看到山水之外的东西呢?

《这样写出好故事》的作家詹姆斯给我们一个的锦囊:脑内电影院。

我们可以利用脑内电影院,放映脑内电影来练习想象力。

具体做法就是,闭上眼睛,让角色鲜明地出现在眼前,替他盛装打扮,让他出席一场社交盛会,在那里他会干一切他想干的事。而你只需跟着他走就好,让场景自行发展。

写作过程,你随时可以做这个脑中电影院练习。

这个练习让我想起汪曾祺。他曾经说,他的文章都是在沙发上诞生的。

汪曾祺有一个特别的习惯,每天吃完早餐,都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冥想,任思绪天马行空。想着想着,很多文章就构思出来,然后一气呵成。

汪曾祺的早餐后冥想,就是很好地利用了“脑中电影院”锻炼想象力的典范,特别值得学习。

“脑中电影院”帮助我们完成冗长的中段,然后进入三幕式结构的第二扇门,走向结尾。

3. 巧妙的结尾,像转盘子一样干净利落

结尾一般有三种类型:1.主角达成目标,正向结尾;2.读者不知道主角是否达成目标,模糊结尾;3.主角没有达成目标,负面结尾。

美国小说家米奇•斯皮兰说:“小说第一章能帮你卖出一本书 ,小说最后一章能帮你卖出下一本书。”

不管哪一种结尾,都要注意写作技巧。很棒的结局,能够出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很喜欢看综艺节目转盘子。艺人可以同时旋转七八个盘子,最精彩处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最后他们总能一面炫技,一面把所有的盘子安全收起。

旋盘子杂技表演中最难的不是表演中段,而是收。艺人的转换巧妙又干净利落,观众还沉浸其中,艺人却在不知不觉间收了。

故事第二幕相当于旋盘子表演的中段,精彩而混乱。小说结尾相当于炫盘子的收。

如果故事能够跟炫盘子一样做到收放自如,就成功了。

奥地利心理学家维克多•弗兰克尔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声称,人类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生命的意义,而问题的答案不可能来自孤独自我,一定与社群紧密相连。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孤独存在的,也不可能脱离社会去生活。

哪怕就像《瓦尔登湖》的主角,他去原野独居,自己盖房子,种庄稼,做一切维持基本生活的事情,但他仍离不开社会。

他去城里买盐,买种子,买盖房子锯木头的锯,这些东西都需要社会来提供。

所以说,一个人很难离开社会离开群体,彻底独立地存在。

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一部小说的各个元素也是这样。主角与配角,主要场景与次要场景,开头与结尾,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

诚如,希区柯克所说,好的故事就像人生,只是少了所有无聊的部分

那么,现在请你打开三幕式结构的两扇门,踢出所有无聊的部分,写出属于你的好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