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参加了新一期的《王牌对王牌》,这个老牌综艺节目依旧有着相当高的热度,新节目里的环节果不其然又上了热搜。节目里,华晨宇、杨迪、沈腾三人模仿汪峰,章子怡则继续“扮演”演员节目的导师,给三人做出评价。

“花花是最像的。”章子怡说。

台上的华晨宇笑得像个孩子。他说,有专门研究汪峰的视频,刻意学过。

华晨宇上热搜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出道以来,华晨宇的事业一路上升,极快的成为了青年歌手里的一线,微博粉丝3900万。参加各个综艺节目经常上热搜,这些热搜既是节目成全了华晨宇,也是华晨宇成全了节目。

最近的一次大热搜,自然是1月22日,华晨宇和张碧晨承认育有一子。文章里称,两人并未结婚,将以没有婚姻的家庭形式,共同参与孩子的成长。事件在当天引起了不亚于当年鹿晗官宣时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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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自出道以来就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争议不断。喜欢他的人,在他《歌手当打之年》获得“歌王”后,认为“他像当年的周杰伦,能够代表华语乐坛”。不喜欢他的人,骂他“做作”、“装”。

承认与张碧晨的孩子后,华晨宇的风评两极分化更加激烈。这些争论的背后,是华晨宇已经成为一线歌手的事实。

这样的华晨宇是凭什么走到今天的?

一,

2013年夏天,华晨宇在朋友的怂恿下报名参加了那一年的《快乐男声》。海选的时候,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脸蛋有些微胖的华晨宇看起来有些呆萌。在镜头前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有些怯场结结巴巴。接着,他上台,唱了一首没有名字、没有歌词的歌。

选秀节目历史上,这还是头一遭。

当时的评委是尚雯婕、蔡国庆、陶晶莹。华晨宇还没有表演完,陶晶莹就按下了铃,问他:“我想问你,你的人生快乐吗?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有灵感创作这样的一首歌?”

华晨宇说:“其实以前我有一些孤僻,把自己关在房间半个多月,就有了这首歌的灵感。”

两位评委都觉得表演很“神(神经)”的情况下,尚雯婕说:“我对你的音乐很感兴趣。”尚雯婕接连问了他好几个生活上和创作上的问题,华晨宇惊喜点头,两人的很多习惯都一样。最后华晨宇憨厚地笑着说:“我还蛮喜欢你的。”

练练

尚雯婕保住了华晨宇。从这一天起,人们开始叫华晨宇“火星弟弟”。

不久后,“火星弟弟”华晨宇闯进了十强、五强、半决赛、决赛。尚雯婕后来在《快乐男声》节目里和华晨宇合作了一首歌,叫《小星星 The Star》。两人背对背,在舞台上吟唱,像一出舞台剧。这首歌,也是后来华晨宇受争议的表演风格的开始。

最后,华晨宇唱了一首张国荣的《我》,拿到了那一年的快男冠军,这首歌代表着华晨宇后来作品的另一种风格。那年的亚军叫欧豪,出道两年后转型做了演员。

华晨宇的路从这里开始。

华晨宇小时候就是个孤僻的小孩子。父亲是成功商人,两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和母亲离了婚。华晨宇跟在父亲身边,但几乎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关爱。夫妻工作忙,经常不回家,家里只有一个照顾他的保姆。华晨宇长大一些后,会经常发脾气,把保姆赶出家门。

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面雪白的墙,墙下坐着一个脆弱的小孩子。这种画面和情绪在华晨宇后来的很多歌里都有体现。

孤独的日子里,人会审视自己的内心。华晨宇从小接触音乐,那些审视内心的日子里,音乐给了他很大的力量,成为华晨宇救赎自己的东西。

初中毕业后,华晨宇不想再待在冰冷的家里。加上那时候华晨宇已经有了自己音乐的梦想,就选择从小城十堰到武汉去念书。一个人在武汉度过了高中三年,华晨宇考武汉音乐学院落榜。他选择复读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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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汉读书的时候,学校后街有一条流浪狗,叫“花花”。朋友们开玩笑,说流浪狗和华晨宇长得很像,于是也开始叫他“花花”。这个外号从此跟住了华晨宇。

2010年,复读的华晨宇再次征战高考。这一次成功了,以文化分超过三十分的成绩考进了武汉音乐学院。

读大学的时候华晨宇依然孤僻,总是一个人呆在琴房里,要么就是宅在家里。有时候去上课,老师形容“一阵阴风进来了”。他总是喜欢做一些冷门的音乐,一种区别于流行音乐的,以情绪为主导的音乐。后来,华晨宇开始喜欢上迷幻摇滚。

参加《快乐男声》,华晨宇身上的孤僻和对音乐的偏执成了发光点。争奇斗艳,个个都特立独行的选秀节目里,华晨宇很少说话,只是腼腆地笑着。可一上台,就开始疯狂起来。

晋级全国二十强后,节目组安排了选手的亲人和朋友去探望封闭生活的选手们,只有华晨宇的家人没有来。他宅在宿舍里,避免看到外面热闹的场面。他打开手机,手机里给父亲的备注是“华老板”。

决赛前,华晨宇一直生病,声带损伤。他沉住了气,医生做完雾化后,匆匆上台。在台上,华晨宇一改从前的疯狂,双手捧着话筒,安安静静地唱完张国荣的《我》,然后下台。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

二,

安静下来的华晨宇,让他拿了冠军。

那时候内地没有这样的偶像。快男夺冠后,天娱立刻签下了华晨宇,着手力捧他。于是那年春节,华晨宇上了北京卫视春晚,上了央视春晚。华晨宇成了明星,但还是大四的学生。

回到武汉后,华晨宇参加考试,老师们给他单独安排考场。回到自己的房间,华晨宇转来转去,感觉一切都变了。

第二年,天娱安排华晨宇上了一档新综艺,叫《花儿与少年》。他是里面的“少年”,另一个“少年”是张翰。那时候张翰还是粉丝很多的流量演员,华晨宇是刚出道的歌手。

节目里,华晨宇看起来像个孩子,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节目中和许晴的感情也让很多人满脸疑惑。节目的“花儿”们都是可以当妈妈的姐姐,年纪最小的也比华晨宇大几岁,后来有人分析,“华晨宇缺少母爱才会这样”。

华晨宇没有回应。当年节目的看点是女明星之间相处的微妙,华晨宇全程当作旅行华晨宇只当去旅行,心情很好,因为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旅行。

不久后,华晨宇推出了第一张专辑《卡西莫多的礼物》,专辑里的《烟火里的尘埃》很快火了。这首歌公司请到了林夕作词。按常理说,跟林夕合作,新歌手大概都会很尊敬,有些地方能过就过了。

华晨宇对音乐是执拗的,《烟火里的尘埃》的歌词,他让林夕改了三遍。

那时的华晨宇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个偶像歌手,这张专辑的出圈也让华晨宇有了能拿出手的作品,算是真正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那年,火爆的《中国好声音》已经开到了第三季,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颓势。那一季《中国好声音》的冠军是从韩国回来的张碧晨,还有一位早早被淘汰的、个子小小的男生,叫周深。

一年后,华晨宇又发布了专辑《异类》,同名主打歌是一首rap。华晨宇对不同风格的驾驭又让他的业务能力得到了肯定。从这张专辑开始,华晨宇算是成了青年歌手中的一线。

一次活动里,现场的导演和工作人员问他出道多久了。华晨宇答:“四年了。”

他们都很惊讶,因为都以为华晨宇已经出道很久了。

回过头看看青年一代的歌手,事业发展像华晨宇这样迅速的并不多,好在华晨宇每年的作品和“火星演唱会”让他的成功之路没有那么浮躁。

伴随着成功的,是华晨宇一直以来的争议不断。

争议最大的,是他的舞台表演风格。浅吟低唱→逐渐提高音量→高音爆发嘶吼→用力rap→伤肺高音→虚脱收尾。这一套表演的公式,配合华晨宇在舞台上夸张的肢体动作,迷离的眼神,在各类音乐比赛类综艺上,无往不胜。

喜欢他的人,能跟着音乐一起进入情绪的变化,陶醉其中。不喜欢他的人,只能感觉到他在自我陶醉,并且有点“神叨叨”的。

除了表演风格外,华晨宇越来越尖的下巴,被人说“模仿权志龙”的造型,以及性格上的缺陷……无论是人设,还是做自己,华晨宇一直走在被人质疑的路上。有人说他是“先锋”,有人说他是“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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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华晨宇作为补位歌手,参加了湖南卫视《歌手2018》。那一年有“大魔王”Jessie J,开局三期连拿三期第一,第一个终结国人歌手尴尬局面的是华晨宇。

那年闯进决赛的人里,有“半壁江山”汪峰,“阿刁”张韶涵,大魔王不出意外夺得歌王,华晨宇拿到了亚军。

两年后,湖南卫视再次邀请华晨宇参加《歌手当打之年》。华晨宇打败了徐佳莹、周深等人,夺得了歌王。这个荣誉是市场和观众对华晨宇业务能力的认可,华晨宇也终于能摘掉“偶像歌手”的帽子。

华晨宇的表演风格争议也被前所未有放大。

八年前的夏天,《快乐男声》的舞台上,郭敬明说,其实身边很多人都觉得华晨宇的表演神经质,但这恰恰是他最喜欢的。华晨宇的与众不同是好是坏,没人能定义。

那年夏天,还有人说“华晨宇重新定义了流行”。

三,

华晨宇的成功,也不仅仅只靠怪异的表演和扎实的作品。

2017年,华晨宇作为“星推官”,参加了《明日之子》,另外两位“星推官”是薛之谦和杨幂。那一季的冠军是毛不易,出道后,毛不易凭着自己的性格和作品很快也走上了坦途。

有了第一季的成功,《明日之子》自然也要做下去。

华晨宇在《明日之子》里,一改其他综艺上的随和,变得十分严厉。后来记者采访他,他说:“因为我也是选秀(出来的),明白比赛的残酷,所以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第二季《明日之子》里,网络歌手李袁杰也报名了。李袁杰的名字也许不出名,但2018年火爆全网的《离人愁》一定出名。在李袁杰上《明日之子第二季》之前,就被爆出《离人愁》抄袭了多首歌。

节目里,李袁杰意气风发的表演完,华晨宇也许听出了端倪。坐在他身边的李宇春并没有说什么,但华晨宇忍不住,委婉地问李袁杰的创作,并给他出了一个入门的考题。现场一片尴尬,李袁杰抠了抠脑袋,说:“这个我是真不会。”

华晨宇少见的严肃,说:“你应该多学一下乐理知识,如果大家一直听这样的作品,就会被你误导,觉得这样的作品是好的。”

这个片段播出后,华晨宇被李袁杰的粉丝骂,但收获了不少路人的好感。后来的一次节目里,华晨宇分享了很多行业里的乱象,这些事人人都知道,人人都不说。华晨宇说:“因为热爱,所以要心存敬畏。”

华晨宇刚出道时还是个大四学生,只能算偶像歌手,后来经过公司的包装、打造,站住了“偶像歌手”的身份,但华晨宇要做的从来都不只是偶像歌手。

出道后,华晨宇完成了学业,并且去美国继续学习,慢慢用作品把自己“偶像歌手”的身份拉到了“实力派歌手”的位置上。后来他谈起当年参加《快乐男声》,说,他没有准备过比赛,但在音乐上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无论争议如何,华晨宇对于音乐的态度,是拥有他这种级别流量的新生代歌手里少有的。

华晨宇的成功,除了自己,自然也有时代的原因。

国内的流行音乐经过摇滚、流行、神曲,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境地,流行音乐的力量越来越不足。随着90后音乐人的成长,新的可能性被打开。

(左立 华晨宇)

2013年的《快乐男声》,风格独特,个性鲜明的华晨宇拿到了冠军,但那个夏天最火的歌曲是左立翻唱宋冬野的《董小姐》。两年后,民谣火了。再后来,嘻哈火了,电音火了,国风火了……审美越来越多元。

审美多元,意味着大众的接受程度高。个性越鲜明,风格越独特,成了越重要的亮点。

在时代的这一个风口上,华晨宇站在了前端。《快乐男声》海选前的采访里,华晨宇说:“我喜欢迷幻摇滚。”后来让他饱受争议的舞台风格,也正是迷幻摇滚的情绪。他在做出名前想做的音乐,并没有问题。

这个时代,“做自己”成了很重要的词。当年腼腆的华晨宇,在舞台上唱着“我就是我”的青涩稚嫩的华晨宇,和如今已为人父的华晨宇,说到底是同一个人。变了,也没变。

也许从一定意义上讲,时代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这个时代。

四,

2020年,在《歌手当打之年》的舞台上,华晨宇也上过一次热搜。

那期节目里,他唱了陈奕迅的《我们》。关于这首歌的采访里,他说:“我三十岁了,也有过感情。”

“这首歌唱给你。”

“这首歌也许一生只能唱这一次。”

热搜里,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位女孩到底是谁。

唱这首歌的时候,华晨宇全程直视镜头,就像在看着屏幕外的那双眼睛。

2021年1月22日,网爆华晨宇和张碧晨有一个孩子。张碧晨发文承认,随后,华晨宇也承认了这条消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两人没有结婚,没人知道那首歌是不是唱给张碧晨的。华晨宇的个人生活,也只透露至此。

回望华晨宇走来的一路,从一个孤独的小孩子,到一个被音乐救赎的少年,到一个稚嫩腼腆的青年,再到一个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星,最后成为如今的顶流歌手。

天赋,对音乐的热爱、敬畏、执行力,时代机遇,都是他成功必不可少的原因。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最重要的,大概是“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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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夏天,那个叫华晨宇的、表演怪异的、笑容腼腆的男孩,在《快乐男声》总决赛的直播舞台上,双手颤抖地捧着话筒,一反常态地安静。他闭上眼睛,唱完了了一首歌。接着安静地走下台。

这首歌是他的结束,也是他的开始。

歌里唱着: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