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嘉庆初年,在苏州一座古墓中发现了一块一尺来长的端溪砚石。石上有唐代顾升撰并书的《瘗琴铭》,表达了作者对因难产而死的妻子庄氏的悼亡之情。端石另外一侧,是顾升写的心经,为其妻祈福,书于唐显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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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升《瘗琴铭》国家图书馆藏本

《瘗琴铭》后来被收入《全唐文》第200卷。

瘗琴铭有序

呜乎琴兮,鼓者人亡,则留为虚器;友之乐尽,将顾而生悲。妻庄氏,字清卿,明姿耀玉,慧性旋珠,垂髫而贞度山安,待笄而丽辞泉涌。蚕桑之暇,癖嗜丝桐。家有美材,命工精斫,音律既协,性命相依,年廿四归余,琴即为媵。春花芬而奏熏风,秋月皎而操流水。寝食与并,好合弥征。纔及十年,遽罹娩难,春秋卅有四。惜哉!一息靡凭,岂谓九原可作?七弦无恙,谁禁五内并伤?乃以服御之具,闭置高阁,瘗琹于山巅,殉所自也。唯埋轸弛弦,希声于太古;濡翰勒石,饮恨以千秋。铭曰:生不逢辰兮,人物弃捐。音徽不远兮,南山之巅。铭幽表淑兮,有待他年。顾升撰书。

《瘗琴铭》书风和显庆三年的《王居士砖塔铭》类似。一出土,就引起了广泛关注,以下是翁方纲的题诗。

虽然后来该铭被晚清文人质疑,如叶昌炽提出可能是顾南雅所伪(具体请看王学雷先生著《砖塔铭与瘗琴铭》,山东画报出版社),但书法精美,堪称杰作。

据王学雷先生考证,此帖拓本流传稀少,目前有著录者只有7件,其中只有两本包括顾升所书《心经》。

从艺术上来看,此碑丰艳流畅,变化多姿,有唐楷法度森严,规范正大之气象,《瘗琴铭》明显模拟唐初书家褚遂良、薛稷的,点画及格局略带魏晋时期的书法特点。

《瘗琴铭》虽然在晚清时期被学者以有力的证据指为赝本,但其不失为一件不可多得的书法艺术精品,对当代书法,仍具有一定的学习和借鉴意义。

《瘗琴铭》
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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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
清人桂馥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