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36岁,完全可以轻松一些,躺在功劳簿上,不再作为主力拼命,打打替补,延续一下职业生涯。别人的36岁,或许早就去钓鱼了,甚至发发评论,悠然自得,借古讽今。可詹姆斯的36岁,似乎有着一些有苦难言的痛,有着一些无法释怀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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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不免想起科比冲击6冠时的一些往事。

准确来说,科比六冠梦碎在2011年,那时候的科比,无论是速度、爆发力还是赛场统治力,已经完全掩盖不住达拉斯独行侠的“变态准”,只能眼睁睁看着诺维茨基等人生生踏断最伟大乔丹接班人的纯白梦想。2011年科比的失利,让人陡生一种前路茫茫的感觉,让人学着重塑生活的梦想,回归到“神是神,人是人”的并不算太冰冷的现实中。

那一年的科比,没有再豪言壮志了,他的微笑脸颊上写满了对命运馈赠的赞许,虽不承认但明显内心的倔强减弱了许多。输掉季后赛的那个时间,我们明白了,科比懂得放弃他追逐乔丹的梦想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乔丹可遇不可求,谁不受限如乔丹?谁又能潇洒自在如乔丹?

如今的詹姆斯,虽然比当时的科比年长几岁,却也同样走在这条“不归路”上,追逐乔丹的伟大使命,并非个人目标的设定,而是天命使然。当一个人有了科比或者詹姆斯的天赋和能力,追赶乔丹变成了无意义生命中第一也是唯一有意义的事,他就被历史选中,已别无他途。

勒布朗比科比更接近乔丹的荣誉,不管他以何种方式获得这些荣誉,荣誉的累积已成既定事实,所以勒布朗比科比更受胁迫,身上承载着更多球迷们的热切期望。詹姆斯始终不能,也无法放下这个目标,始终无法仅仅沉浸在篮球本质的快乐中。

勒布朗如今的篮球,依旧功利心十足,这从他在场上休息就可以看出来。他要累积数据却不想过分消耗,在不过分消耗的同时,又被偶尔置身事外的姿态所累,到头来发现,自己依旧是自己梦想的唯一执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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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小加索尔、库兹马、施罗德、哈雷尔、卡鲁索、抑或者戴维斯,都无法真正为勒布朗分忧。有的人自身难保,有的人想安身立命,有的人要为下一份合同拼命,而湖人这些人,又必然是捆绑在詹姆斯体系上的绝对功能性球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或许想承担起关键时刻的攻坚任务,但湖人这些构成,具备真正自主进攻能力和意识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戴维斯勉强算是,其他人本就不是这一类型。若看着詹姆斯独木难支而挺身而出,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有心而力不足的人岂不是更难受?

勒布朗当然需要攻坚者,事实上他最需要攻坚者。

从韦德到欧文再到戴维斯,这三人就是詹姆斯最倚仗的攻坚者,是真正成就詹姆斯体系的人。攻坚者比射手的地位尊贵,是因为詹姆斯直接投篮能力不够,需要别人在关键时刻为他拼杀。勒布朗纵横全局已经够优秀了,人无完人,这一点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在湖人连败的此时此刻,詹姆斯特别需要,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戴维斯。

2021年的詹姆斯,不再是2018年的詹姆斯。即便在2018年,骑士的动荡也是明显的,尝试也是繁多的,而最终进入季后赛的阵容,似乎是不得已而为之,詹姆斯不可能喜欢那样的阵容。何况骑士在东部,排名不上不下亦能信心十足,如今湖人在西部,又是卫冕冠军的身份,难道要走当年火箭夺冠的老路?

如果秉承“任何时候都可以相信詹姆斯”的理念,那就表明一个乐观之人的身份,但本赛季的快船和爵士,可能不容湖人太乐观。让我们乐观的,不是无脑相信勒布朗,而是阵容齐整的湖人,尤其是有健康戴维斯的湖人,甚至是有施罗德的湖人。

原谅一个36岁的超级巨星在场上散步,那就该庆幸湖人在休赛期搞到施罗德这位横冲直撞的一号位。他虽然不够完美融入詹姆斯体系,可效果一般的融入倒是拯救了詹姆斯,释放了詹姆斯。

“年事已高”的詹姆斯,失去了顶级统御力,或者说失去了持续性的顶级统御力,势必要求湖人其他人站出来,而能一股脑投身进攻,力主单防对方后卫的施罗德,正是湖人最需要的即战力,此时就不该非议他和詹姆斯的融合了。

在如今的湖人,也在如今的勇士,融合已经成为伪命题。先有类型再谈融合,这两支球队,正是缺少需要的类型球员,强行把融合视为正经事,却经常需要不融合拯救,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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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自然很难放下他的目标,不管他的目标是冲击历史第一数据,还是超越乔丹,都必须在阵容齐整的状态下完成。如今詹姆斯也在关键时刻发力,试图拯救球队,持球突破或者倚人上篮当仁不让,但对手们的畏惧,越来越弱了。

成也体系,败也体系,詹姆斯正在被体系反噬。相比于之前的两次四年,这一次的反噬来得要早一些,大概因为这一次阵容的成色,要比前两个四年更差一些,勒布朗的年纪,要比前两个四年更老一些。

失败是人生的主旋律,经常渲染成功的詹姆斯,是不是也会教给粉丝们一些人世间的平和真理:追求最优解往往事与愿违,我们最好还是追求次优解。

也许放下就是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