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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很早就说过,你要灭一个人,一是骂杀,一是捧杀。

现如今,随着各类思想的发展,原本走上神坛的鲁迅,开始被众人一一挑起毛病来,正如当初成为人民公敌的胡适,开始被众人追捧起了一般。

可与胡适不同,鲁迅先生自逝世以后,仍一直活跃在人们的心中。

胡适却在建国后,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众人皆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鲁迅先生的墓前永远摆放着别人赠予他的鲜花或者追悼品。

可到了后来,人们开始有意无意地淡忘起了鲁迅。

先是久伴在先生墓前的鲜花与悼念少了许多,还有便是,在诸多的官方场合中,鲁迅先生公开的祭拜活动也是少了许多。

甚至于在文学领域的诸多会议上,先生的提及率亦往往大不如前。

反之,在一些民间的群体中,鲁迅先生却依旧是他们之间的名人。

可是这个名分并非是向着正面发展,而是以一种十分中肯,或者带些许“骂杀”的态度,所进行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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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拿鲁迅之孙周令飞来论,曾经他就邀请过一些当世名流,与他们一起做关于自己祖父的演讲。

而与之一起演讲的人,叫做陈丹青。

如果说对陈丹青不是很了解的话,那么他所做的那本《笑谈大先生》一书,一定会是众多研究鲁迅的史学家手头必备之物。

虽说这本书唤做“笑谈”,但是“大先生”三个字,便可以证明陈丹青对鲁迅先生的看法。

这种称呼,不论是在之前,还是在现在,都是对别人的一种尊称。

或许,在陈丹青的心中,他早已与鲁迅神交已久,但奈何不知如何称呼先生,只能以此来代称吧。

从2005年至2010年,陈丹青应各方邀请,在全国各处进行了7场演讲。

而将这7场演讲他所说内容合拢一处,便是《笑谈大先生》一书。

于陈丹青的演讲中,他对鲁迅先生,并没有十分明显地夸赞,也没有特别清楚地诋毁。

如果非要讨论其中所带有的感情因素,只能是他太多的话语,皆是给予鲁迅先生正面影响,仅此而已。

而说起来他的这7次演讲,皆是与北京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先生有着不可开脱的联系。

陈丹青本来是一位画家,他在遇到孙郁之前,他可以拿出手的成绩,亦是只有之前的绘画。

可是陈丹青却是有一个习惯,一个可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习惯:读书,尤其是鲁迅先生的书。

陈丹青1953年出生,在他可以上学的年纪,因由政治影响,他便前往各地农村插队落户,亦是在此期间的诸多经历,让他掌握了绘画的基本技巧。

1980年,陈丹青以《西藏组画》一举出道,并因此轰动了中外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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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遇见孙郁先生的事,已经却是发生在了陈丹青出名的20年后。

当时,他应国家邀请,被清华大学聘为美术老师。

一天闲来无事便在京闲逛,刚好刚巧见到了北京的鲁迅先生纪念馆,便产生了一种想要进去拜访的冲动。

恰逢当时,馆内存有不少的鲁迅手稿,陈丹青便应孙郁的邀请,可以随时拜访观看。

就这么一来二去,二人逐渐熟络了起来。

因孙郁为纪念馆馆长,十分希望馆内的人气变得活络,引起众人对鲁迅研究的兴趣,便经常邀请一些知名人士赴馆演讲。

早年间,陈丹青虽说是因为绘画而出名,但其却亦是在文学界,有着不错的成就。

甚至在一段时期内,他还出版过几部文学选集。

于是,凭借着陈丹青于绘画界与文学界的成就,很快,他便成为了孙郁所邀请的演讲人。

出于对鲁迅先生的热爱,陈丹青也没有选择推辞,遂有了这篇叫做“笑谈大先生”的演讲稿。

这是陈丹青的第一篇演讲,心中亦是充满着对先生的敬佩与害怕。

他便将名字唤做“笑谈”,也许是告诉听众,也是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这仅仅是开玩笑般地谈谈。

仿佛是出于画家的职业习惯,与旁人拿文学开篇不同,陈丹青演讲稿所诉说的第一件事,便是鲁迅先生的相貌:“我以为鲁迅先生长得真好看”。

他从五四时代的文学家群体入手,而后便是说出了他们心中一直在坚守的本线:“即便在丧尽颜面的时刻,他们一个个都还是书生文人的本色。

这恰如鲁迅先生一般,虽说明知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反动统治抗衡,但终其一生,却是一直在努力地为之奋斗着。

他不知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他只知,如果自己还有着一丝的力气,那就一定要把这份信念坚持下去。

也许,这便是陈丹青对鲁迅先生相貌的解读,“他们周家人气质非凡”。

同样,对于鲁迅先生,陈丹青所阐述的第二个喜欢的理由,便是先生“好玩”。

陈丹青所认为先生的好玩,除却对先生作品的解读之外,更多的是先生独特的人格魅力。

演说中,先生完全被解读为一个“坏公民”:他可以坐在藤椅上慢慢地吸烟,成天寻思怎么讨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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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的文章主观性很强,但亦是突出了民众对鲁迅不同的见解。

故此在演讲结束之时,这份演讲稿得到了群众的热烈反应,同期,这也为陈丹青提升了极大的知名度。

第二年,经由孙郁的介绍,陈丹青接到了周令飞的电话。

电话中声称马上到了鲁迅逝世70周年,便想要邀请陈丹青前往上海进行演讲。

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邀请,陈丹青显得有些许的手足无措。

直至电话那边再三询问,他才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而后,便又有了一篇名为“鲁迅与死亡”的演讲。

在众人面前,陈丹青亦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直接说明鲁迅先生的死因或是其的身后影响。

对于鲁迅先生的死亡,陈丹青先从先生的“命”入手,而后便是借由先生身边人的状况,直接引出先生之死。

并以先生之死,陈丹青引申出了对当时统治者的憎恶,加之当时社会群众的愚昧无知。

陈丹青所做的演讲稿中,与其说是以鲁迅先生为主题,倒不如说是对旧社会的再一次谴责。

亦是从此以后,陈丹青仿佛找到了自己想要发展的方向一般,开始专门做起关于鲁迅先生的演讲工作。

在周令飞的邀请下,上海3次,北京2次,加上长沙与孙郁邀请的各1次,一共7次演讲,陈丹青在各地向众人阐述了自己对鲁迅先生的想法。

可毕竟再好吃的糕点也会有吃腻的时候,几次三番,讲了又讲,直至后来,陈丹青已然想不出任何新花样可以评价鲁迅,亦想不出什么话题能取悦听众。

最终,他便选择鲁迅身边之事,或者拿先生与别人作比较。

胡适、先生的绘画、甚至于先生的陵墓,一一成为了他向众人所讲述的谈资。

正如有意一般,虽说到了后来,陈丹青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演说主题,但是对于先生的文章,他却是极少提及。

陈丹青从少年时代便开始习读鲁迅先生的名著,如果说他是忘却了这一话题,是万万不可能的。

陈丹青所涉及的所有演讲,皆是从先生所涉及的别的领域,或从先生自身而出发。

即便是其中有一场主题为《狂人日记》的演讲,却也是从先生的作品,扩展到了别人所著的文学。

抑或是从《狂人日记》中的主题,发展成为了对当时统治阶级的批判。

狂人日记一文中,鲁迅所用最多的话语,便是吃人。

可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又怎么会真的有吃人一说?

正如文章刚开始所言,“劳君远道来视,然已早愈”,狂人身体早有病状,但却因当时环境的影响,所以人们对此并不以为然。

可是随着后来狂人心理情况的逐步变化,单从狂人的角度,诸多对他好的众人,皆成为了他压力的来源。

即使是其中毫无恶意的小孩与赵家的狗,皆因多与狂人“交流”了一会,便被他纳入了想要陷害自己的队伍中。

甚至其中,有人看出了狂人的病状,但是由于封建制度的摧残,倒是没有一人向狂人提起。

而这,则成为了狂人发病的根源。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封建文化与现在文明相对抗之后,狂人最后相信了周边众人都食用过人肉的事实,而这些人中,也包含着自己。

甚至随着时间的发展,自己也要成为别人的口中之粮了。

可当时的事实却是,众人眼见狂人病状日益严重,虽说有心帮其治疗,但却因狂人的拒不配合,此事只能做罢。

最后只能凭借着众人之力,将狂人独自锁在房屋中,每事予其两顿食物,便是最好的治疗。

鲁迅先生借由狂人之口,说出了封建礼教一直实行的“吃人”的制度,亦是在他身上,展现出了新旧思想交织的发展特色。

加之先生一句“从来如此,便对么?”,陈丹青没有丝毫可以反驳先生的理由。

而且,陈丹青所处的环境,并非如同先生的黑暗环境一般。

20世纪初期的中国,恰好是政治文化大变革的时期。

在这一时期内,稍有不慎便会丢弃自己的性命。

先生的《狂人日记》发表于1918年,彼时先生显然有了37岁之龄。

虽说时属民国,但鲁迅却是依旧逃脱不掉要赡养自己母亲的生活(彼时鲁迅父亲已经逝世)。

加之他是家中的长子,下面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需要照顾。

可以说,整个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鲁迅一人的身上。

于情于理,鲁迅都不应该选择在这个年龄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身出面批判统治阶级。

可最终的事实却是,《狂人日记》作为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被鲁迅发表于新青年之上。

伴随其后而来的,还有诸如《呐喊》、《彷徨》、《野草》等文集。

鲁迅先生在用自己一生的荣誉,选择与封建势力作斗争。

最后的结果,是鲁迅先生赌赢了,他终于获得了民主与和平,但他却没有等到这一刻。

对于鲁迅于文学上的是非功过,则完全可以用陈丹青的一句话来表示:“他的自供词与辩护状,就是他写的书。

而先生人生中的是非功过,只能将此事交由世间诸人评说。

但无论如何,在探讨鲁迅先生之时,我们都应遵守一个准则:鲁迅便是鲁迅,仅仅是一位出色的文学家。

正如陈丹青回首自己之前所做的种种事迹时,不由得说出了“我后悔年轻时妄谈鲁迅”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