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上午,刚过十点,位于汉口江滩附近的黎黄陂路就开始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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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黄陂路上的老建筑

关于此路名的起源解释不一,被广泛接受的说法是,当过两任中华民国大总统的黎元洪是湖北黄陂人氏,这条道路取他的姓氏加籍贯而成。一百多年后,这里被留下来的,除了这位辛亥革命先驱的名字,还有沿街的老房子。

“街头博物馆”,写有这字样的牌子立在黎黄陂路的两端。正如“街头”两字所阐述的,这个博物馆没有屋顶和售票处,展品便是那一栋栋有着各种故事的建筑。

城市的精彩,不只在黎黄陂路

沿着街角的基督教青年会旧址向左一拐,便走入了与黎黄陂路垂直的洞庭街。当黎黄陂路随着中午的临近变得人流如织时,洞庭街还是一派幽静。

咖啡馆前的青年男女

洞庭街上有当年的商行、领事馆、医院,但更多是普通民居。人是这些老街的魅力所在,这让古老的建筑充满生活气息。

路对面,一家早餐铺刚刚结束一个上午的忙碌,老板把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将最有一把椅子折好收入屋中,准备关门回家。她的隔壁,几位女士坐在发廊的椅子上,一边做头发一边聊天。楼上朱红色圆拱形木框落地窗敞开着,有人走出来,站在外面一个狭小的茱莉叶阳台上抽烟,这样的场景很像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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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烟火气的文艺小巷

和外面街道的庄重比,同兴里中的街头艺术氛围更为浓郁,这让人想起东柏林那些艺术家生活的街区。骑电动自行车的人从绘满涂鸦的墙壁前经过,手拿金箍棒的巨大齐天大圣雕像立在一栋旧楼前。民居中穿插有从陶艺工作室,到土耳其咖啡、泰国私房菜和日式杂货商店……

据说同兴里最早是清末某名流的私人花园,如今这条街里虽然狭窄到没有了花园的空间,但闲暇的氛围却能随时找到,每个小小的空间都是街坊们的乐园。

老街上的斑驳光影

“不玩了不玩了,要去买菜回家准备午饭了。”一直笑眯眯,摸牌不紧不慢的老太太从早上上桌就手气很好,胡了很多把大牌。她刚刚让出座位,后面的阿姨立刻接班,嘴里嘟囔着要赶紧续上她的好手气。

当年的工厂,现在的宝藏

汉口的这些老街老巷,除了像“黎黄陂路”这种以人命名,像“同兴里”这种讨个好彩头的,更多以中国的城市来命名。自南到北从西向东的街巷,名字也是相同位置的城市。也就是说,如果拿一张中国地图扣在汉口,很多位置是可以对上的。

因为一个老工厂,青岛街,成了汉口一个重要的存在,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一个世纪前,平和打包厂每日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整车整车被装满的麻包一刻不停地从这里运出,径直驶向不远的码头。那些麻包里是刚刚被包装好的棉花,他们会从这里上船,运往全国甚至全世界。

武汉的长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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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社不仅仅是书店

“每个周末,书店中都会有不同的活动,有时是讲座,有时是音乐会,还有时是新书发售。”工作人员告诉我,余秀华的诗歌分享会几个月前就在这里举行,这位在武汉生活的作家的书和诗,就摆在书架的显要位置。

鹅社除了书店,还是一个多元空间。咖啡香从不远处的吧台飘来,外侧的画廊正在举行一场名为《回声》的展览,书店最里面还有个市集,一个个小摊子摆放精致,从潮牌服装到手工木作,都是100%的武汉制造。

老厂房本身犹如迷宫

老街的夜晚,有美酒相伴

酒保正在吧台后专心工作

“你十分钟后再来吧,我们马上准备走了。”就在我因为没有座位打算离开时,一位客人跟我这样说道。“你可别不回来啊,那样我就白走了。”她又补了一句,感觉比老板都积极。

“那我就不走了,等在这里好了。”我又加了一句,“那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点酒了。”

这句话把酒保逗乐了。他答应了我的要求,麻利地给我做了一杯尼格罗伊。就这样,我成了整个酒吧里唯一一位站着喝酒的人。

酒保大明才在这个当年美国公使馆对面的地方落户几个月,酒吧里没有酒单,酒保通过客人口述的喜好,决定挑什么酒,或者像我这样,报上自己喜欢的酒名,等待他制作。一杯尼格罗伊下肚后,我又要了飞行家,此时我已经有了座位,高脚凳座位的跟前,是整面墙的酒。

夜晚的大智门火车站

我不是来火车站废墟探险的,而是要拜访位于其身后的“18号酒馆”。

18号酒馆是武汉精酿圈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从10年前开业至今,它都藏身在老火车站对面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下。从当年多数人还不知精酿为何物,到啤酒屡获国际大奖,这家店的模样一直没变。

冬天似乎也不能阻挡武汉人对啤酒的热情,推门进去,我看到整个酒馆中几乎被坐满,只能在吧台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我分别喝了跳东湖IPA、武麦小麦啤酒和血滴子帝国世涛,跳东湖IPA浓厚的酒花香味、层次丰富又恰到好处的苦度以及绵延回味最为出色。

下酒菜同样出色。小小一份武汉小羊排带来强烈冲击,煎得软嫩的羊排被厚厚一层辣椒包裹,刚一入口,干浓的辣,简单粗暴,让口腔到胃成为火辣辣的一条线。虽然是一款西餐,但它却被赋予了经典武汉菜的味道,就像这间酒馆,以及这座城市的许多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