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传统五大强国,英国、德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其中法国居中,与其他四个都是邻国。这种地理条件,令法国交通四通八达,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发展经济。然而从战争的角度来讲,法国地处四战之地,欧洲大陆发生任何大战,无论法国情愿与否,都会被拖入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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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无疑是法国辉煌的岁月,但拿破仑的霸业终究归于失败,原因一方面是欧陆国家缺乏英国这类海洋国家的强大海军,另一方面则是法国没有一个强大的战略盟友。从地图上看,比利牛斯山脉—阿尔卑斯山脉—喀尔巴阡山脉一线大致将欧洲分为南北两部分,而在拿破仑统一欧洲的进程中,位于山脉北侧的法国恰恰是没有找准自己的战略方向,结果四处受敌以致功亏一篑。

法国的战略方向在哪里?往北攻击英国的话,且不说英吉利海峡有多么难跨越,大英帝国的海军有多么难对付,即便侥幸能够成功,事成之后谁又能保证不会重蹈“征服者威廉”的覆辙呢?公元1066年,法国诺曼底公爵威廉跨海征服英国,按道理来说威廉是法国国王的封臣,结果这位本应臣服于法国王室的公爵转身就加冕为英国的国王。此时的法国不仅干涉不了英国事务,英国国王反倒在法国境内领有一大片地区。如果法国将战略方向定在大不列颠岛,届时只怕不是法国征服英国,而是再次制造出一个在法国有领土的英国国王。

既然向大不列颠行不通,那么翻越比利牛斯山脉进攻西班牙怎么样?拿破仑时期法国曾做过这样的尝试,当时法军以武力攻陷马德里,然后拿破仑立自己的哥哥约瑟夫·波拿巴为西班牙国王,如此一来西班牙便被法国纳入旗下。然而后续的结果表明,区分法西两国的比利牛斯山脉并非浪得虚名,北方(法国)和南方(西班牙)的气质也绝非短期之内能够融合。约瑟夫·波拿巴在艰难地当了五年国王之后,就不得不丢下自己的王冠而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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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巴黎

那么向东南方向的意大利半岛扩张可以吗?阿尔卑斯山脉相较于比利牛斯山脉更加难以跨越,如果法国打算完全控制意大利半岛的各个诸侯,就不得不将统治中心从巴黎移向法国南部,唯有如此才能缩短南方情况发生变化时的反应时间。然而这样做的后果等于将北部完全丢给英国,谁又能保证法国倾力向南发展时,蜷缩在大不列颠的英国人会不会趁机南下呢?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怕法国南北两线大概率会同时失守。

图-里昂

接下来局势变得豁然明朗,法国若想对外扩张,唯有莱茵河一个方向,而这里是德意志诸邦的传统领地。法国与德国之间无遮拦的地形成为双方反复拉锯的格局,当法国强大时,德意志西部的多数诸侯都投身于法国皇帝的麾下;而当德国强大时,普鲁士人的军靴就能够畅通无阻地踏过巴黎。拿破仑时代无疑是法国的战略机遇期,但同时也是法国的战略失误期,根源就在于同英国的封锁与反封锁。

图-马赛

作为一个陆地国家,法国若想全面封锁英国,就必须完全控制莱茵河地区,但这样做肯定会招致奥地利与普鲁士的不满。不满意就打到你满意为止,结果普鲁士和奥地利在重压之下表示臣服,但普奥两国的投降引起俄罗斯的不悦,毕竟此后双方之间再无缓冲,于是法俄战争爆发。拿破仑固然是个军事天才,但胜利不可能永远青睐于他,而1812年的失败直接导致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毁灭,法国为了封锁英国而葬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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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法国人

法国位于四战之地,无论拿破仑如何会用兵,终究逃不过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