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上帝之手:马拉多纳》为仰卧撑2017年编译首发至仰卧撑懂球号,仅供球迷交流学习,因为本书作者吉米-伯恩斯是英格兰人,所以有些观点可能会有些偏颇,希望大家理性阅读。

阿根廷国家队在1978年世界杯上的夺冠极大地提高了其国内军政府统治的合法性。军人领袖和他的支持者们普遍认为,他们能够通过足球这项阿根廷人最喜爱的运动对人民进行统治。然而,在世界杯结束后,阿根廷国内最受瞩目的球员却是没能随队参赛的迭戈-马拉多纳。尽管他落选了阿根廷国家队的最终大名单,但马拉多纳已经变成了一个国家的象征。他在媒体中的声势一浪高过一浪,全国好像只有他这么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虽然梅诺蒂在最后时刻放弃了马拉多纳,但这一事件对他本人的伤痛似乎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马拉多纳在职业生涯的任何时期都有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意志,总能够在低潮的时候用行动挽救自己。他收起了过去的失望,重拾了曾经的信念,那是他在孩提时代就建立起的目标,要在足球场上成就自己渴望达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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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能参加1978年世界杯,但马拉多纳仍然是阿根廷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球星

尽管受到了落选世界杯阵容的打击,但马拉多纳迅速成为了一个自信而成熟的球员。他带领阿根廷队在世界青年锦标赛的南美预选赛中一路披荆斩棘,形成了不可阻挡之势。在一场重要的比赛中,阿根廷青年队以4-0横扫秘鲁,让自己成为了当时南美足球的焦点。一名巴西的记者直言不讳地说,马拉多纳是他“自从贝利以来”看到的第一个有如此实力的年轻人。

在赢得了世界杯冠军之后,阿根廷国家队主教练梅诺蒂获得了充分的休息,也迅速放弃了他此前对球员的偏见。在他眼中,这名阿根廷新星已经不再是他担心的对象,毕竟他已经功成名就,不需要与任何球员在媒体面前争宠。在世界杯结束之后的六个月里,梅诺蒂将马拉多纳重新召回了国家队阵中,带他参加了一系列国际热身赛事。梅诺蒂自信地对媒体表示,这个来自比拉菲奥利托的孩子在最近一年里“建立了足够的自信、变得非常成熟,具备了成为伟大球员的潜质”。梅诺蒂说,他现在的表示与此前弃用马拉多纳的决定之间丝毫没有矛盾,他一直都坚持认为马拉多纳无疑会成为足球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在十六岁的年纪,马拉多纳已经向世人表现了他的才能。在我心目中,他毫无疑问地会继承此前世界足坛伟大球员的衣钵,成为像迪-斯蒂法诺、克鲁伊夫和贝利那样的世界级球王。”

18岁的马拉多纳代表阿根廷国家队出战

1979年6月,在格拉斯哥的海登公园,英国记者也有幸第一次见证了马拉多纳的巨大潜力。那时马拉多纳年仅18岁,也是为阿根廷国家队出场的第五次。马拉多纳用出色的发挥帮助阿根廷队以3-1战胜了苏格兰。《太阳报》记者亚历克斯-蒙哥马利将马拉多纳在62000名苏格兰球迷面前的进球形容为“十八岁球员能够踢出的最伟大的进球”。在蒙哥马利眼中,马拉多纳不仅是阿根廷队中的出色球员,而且是世界足球金字塔顶端的巨星,注定成为贝利的继承人。蒙哥马利写道:“马拉多纳起脚将球射入了苏格兰大门的左侧,那个时候,包括苏格兰门将乔治-伍德在内的三名防守球员已经将他团团围住。马拉多纳做了一系列闪转腾挪,还晃过了扑向他的伍德,然后将球从门将指尖和球门左侧立柱之间的缝隙中将球打进。”苏格兰足球名宿丹尼斯-劳认为这个进球是海登公园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粒,他还评论道:“马拉多纳已经拥有了一切。在面对马拉多纳的进攻时,你不能出任何差错,不能漏出任何一点空当。他很强壮、勇敢,技巧顶尖。他是一名能够让全队提升几个档次的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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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多纳惊艳海登公园

此后,在为阿根廷青年队效力中,马拉多纳在日本东京夺得了他的第一个世青赛冠军。他的父亲奇托罗和经纪人希特兹皮雷都陪伴他一同前往了日本。他们都认为这次夺冠是马拉多纳足球生涯中的一次重要突破,这也会极大地提高马拉多纳的商业价值。同样,这次世青赛成为了军政府的宣传工具。正在这次日本世青赛期间,美洲国家组织派出了一个代表团,专程访问布宜诺斯艾利斯,以调查阿根廷国内的人权状况。阿根廷政府对国内媒体发出警告,要求他们不得过分同情该组织调查的情况,并不得向美洲国家组织的代表团发出任何友好表示。他们还希望通过世青赛夺冠来激发国内的爱国主义热情,发动人民一同抵制国外组织的调查。在他们眼中,阿根廷青年队在日本夺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由于日本与阿根廷的时差,当世青赛决赛的终场哨音响起的那一刻之后一个小时,美洲国家组织代表团就获得了许可,入住马约广场旁几个街区的临时办公室。马约广场就是阿根廷军政府总统官邸的所在地。正当美洲国家组织向阿根廷政变中“被消失”的政治犯家属进行调查取证之时,阿根廷国内所有电视台一齐播放1978年世界杯决赛的录像,并打出大幅字幕,上面写着:1978年世界杯冠军,阿根廷!不仅如此,军政府还组织了许多忠于他们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市民,他们统一上街进行游行,表达对阿根廷世界杯夺冠的热烈庆祝。

马拉多纳带领阿根廷国青队夺得世界冠军

阿根廷国内发行量很大的晚报《理性报》当时被军政府牢牢地控制。《理性报》的记者们轮番前往马拉多纳家中,对他的家人进行采访。于是,托塔一边在家里打开电视机收看着阿根廷1978年夺冠的录像,一边接受记者们一遍又一遍地采访。邻居们将马拉多纳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托塔在人群中间自豪地说,她的儿子是全阿根廷的骄傲。“上一次我们见面,迭戈不断地重复着他对我的保证。不要担心,妈妈,我们一定会将冠军带回来的。”托塔面对记者说。在她的身边,马拉多纳的女友克劳迪娅-比拉费恩更加收敛一些。她在接受采访时说:“我非常了解迭戈,我知道如果他没赢球会多么煎熬。但我现在能够想象他们正在庆祝冠军。”

在接受电视采访之前,托塔专门去美发厅做了头发。记者们穷追不舍地对托塔进行提问,后来托塔有点不耐烦了,甚至情绪爆发。这种不稳定的情绪或许正是托塔遗传给马拉多纳的。托塔一边拿着吹风机一边不由自主地哭泣起来。然后,她朝着一名记者大喊大叫,要求他滚出房子,她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到了傍晚,托塔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又一次充满微笑地登上了阿根廷国内最热门的电视访谈节目。在这次节目的末尾,托塔端起了一杯香槟,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为她的儿子祝福。

马拉多纳与队友迪亚兹

在这次全国范围的马拉多纳推广活动中,另一位关键人物是何塞-马里亚-穆尼奥斯。他是里瓦达维亚电台的一名记者,里瓦达维亚也是阿根廷全国范围内最受欢迎的广播电台。穆尼奥斯不但拥有庞大的听众群,而且是一个军政府的支持者。正是军政府的媒体宣传部门给了他这份电台记者的工作。当然,穆尼奥斯的专业能力非常强。他的赛事报道和对足球比赛的技战术分析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听众。当阿根廷队在日本获得世青赛冠军的一刻,穆尼奥斯在电台上拿起话筒,极具煽动性地呼吁广大听众前往马约广场回合,去“告诉那些人权调查委员会的人们真正的阿根廷是什么样的”。穆尼奥斯的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当他在电台中激情演讲之后没多久,广播电台办公室的门口就聚集了大量球迷,高声呼喊着穆尼奥斯的名字。穆尼奥斯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球迷们把他举过头顶,托举着他围绕着整个街区游行。当穆尼奥斯回到办公室,国内其他广播电台和电视台接到了军政府的命令,要求他们迅速响应穆尼奥斯的号召。瞬间,阿根廷全国大量人群上街,庆祝这项“祖国的伟大胜利”。人群中还包括何塞-戈麦斯-冯蒂斯。三年后,冯蒂斯仍然坐在主播间内,作为福克兰岛战争期间的军政府宣传喉舌愚弄和欺骗阿根廷国内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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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尼奥斯是当时阿根廷国内著名解说

1979年的那一天,在马约广场上聚集了数千名支持者,其中包括许多中学生和工人。政府专门为他们放了假,并组织他们免费前往广场上进行游行和欢庆活动。相比之下,那些“被消失”政治犯的亲属们在天还没亮就排着队从马约广场上走过,向美洲国家组织的代表团提供证据。他们穿过广场上的足球流氓们,看着到处插满的阿根廷国旗,听着军政府的支持者们打着鼓点高声喊着“马拉多纳,马拉多纳……”这一幕被法国记者让-皮埃尔-博斯克深深地记在心里,他说:“这是阿根廷广播电视媒体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天。”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军政府的支持者们在游行完成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机场欢迎马拉多纳和阿根廷国青队的回归,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他们的感谢。看来,阿根廷政府对马拉多纳和国青队的表现非常满意,利用能够控制的民众传递对他们支持的信号。在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后,马拉多纳和队中的其他成员被邀请至粉色之家,那里有国家控制的电视台进行直播。军政府头目彼得拉将军亲自接见了全体队员,祝贺他们在海外为国争光。

马拉多纳接受彼得拉将军接见

直到目前,人们还在争论,马拉多纳到底有没有乐于成为军政府利用的工具。为国效力本来是一件没有疑问的事情,但通过夺冠后的一系列活动成为军政府政治宣传的工具就超越了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应该做的事。梅诺蒂在这方面对马拉多纳非常保护,他通过媒体表示,迭戈参与的这些活动只是为国效力的一部分,他期待着马拉多纳能够在更多更大的国际赛事中为国争光,那才是马拉多纳的本职。在接下来的国家征召期间,马拉多纳的外在形象有所改变。他剪掉了长发,穿上了军队统一的制服,手中还挥舞着阿根廷国旗。马拉多纳在部队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军政府发现他在球场上对政治宣传的作用更大。在接下来的一次全国性军政府活动中,马拉多纳重新回到了训练场上。在给马拉多纳颁发入伍荣誉证明时,他的上司高声念出了对马拉多纳从军期间的评价:“这个国家需要你,年轻人。你是体育世界的楷模,你需要将更多的汗水挥洒在训练场上,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奉献。你应该为更年轻的球员们做出榜样。以你的号召力,你能够也应该建立起自己的公众形象,成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负责的优秀青年。”

马拉多纳应招入伍

在马拉多纳带着世界冠军的荣誉从东京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后,军政府的宣传机构为这次夺冠想出了一个新口号。这个口号被放在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大小小的体育场栅栏边上,但只有马拉多纳主队阿根廷青年人的球迷们会在比赛期间高声呼喊体育场上的标语。在阿根廷青年人的主场比赛中,球迷们跳着探戈,跟随着现场的鼓点高唱起对马拉多纳的无限崇拜。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政府宣传机器专门设计的口号,但他们对此深信不疑,而且要求球队必须遵照执行。球迷们高声呼喊着:“马拉多纳是非卖品,马拉多纳哪里都不去,马拉多纳是国家的财富。”

在比赛现场,音量最高的反而是那些站在栅栏外的球迷们,那就是所谓的“疯狂栅栏人”。这是阿根廷足球向世界足球流氓文化的特殊贡献。随着足球成为阿根廷国内最受欢迎的体育项目,“栅栏人”成为了一帮充满暴力的无业游民代表。他们几乎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长期游荡在足球体育场的栅栏外。阿根廷政府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培植起规模极大的“栅栏人”组织。他们是政府的一帮打手,专门对付不听话的百姓。“栅栏人”从军政府那里获得免费的食物和交通补贴,他们进入体育场也是免费的,只不过不能坐在看台上,而是站在球场的栅栏以外。他们能够形成强大的“伪民意”,帮助军政府作恶。在1976年政变期间,“栅栏人”就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被消失”的政治犯亲属们不顾政府禁令,上街进行游行。而“栅栏人”混在游行队伍中,故意捣乱和破坏,让政治犯亲属们备受侵扰,并且形成了受害者与工人阶级对立的假象,将受政治迫害的人群彻底孤立。

“栅栏人”是阿根廷足球独创的流氓文化

很显然,“栅栏人”也被阿根廷足球圈利用起来,以形成舆论的优势,保证马拉多纳不会被卖到国外去。如果马拉多纳出国踢球,阿根廷军政府就很难利用他作为政治宣传工具。在1979年世青赛之后,阿根廷青年人队主席普罗斯佩罗-孔索里同样发现了这一问题。他在世界杯前就与马拉多纳进行了续约谈判,试图将这名俱乐部和国家都需要的人留在阿根廷境内。孔索里在早年长期为阿根廷军队阶层担任军师,为军政府的夺权出谋划策。在政局相对稳定后,孔索里通过军政府获得了大量的财富。后来,他正式从军事活动中抽身,投入到足球行业里,经营阿根廷青年人队。他还曾邀请吉列莫尔-苏亚雷斯-梅森将军担任俱乐部的名誉主席,同时全权掌管俱乐部的财务运营。苏亚雷斯-梅森对足球一窍不通,也没有任何兴趣,他所在乎的是这支俱乐部所代表的巨大财富。苏亚雷斯-梅森也在“栅栏人”之中寻找到了合作伙伴。作为全国军事集团的头目之一,苏亚雷斯-梅森在国内犯下了大量侵害人权的罪行。他的经济腐败问题也是前所未有的。他在国内几家重要行业的大公司中一手遮天,包括阿根廷国内原油垄断公司、航空公司等等。在梅森及其党羽的操纵下,数以百万美元计的纳税人财富直接进入了他个人的腰包。为了大肆在国内敛财,梅森在阿根廷国内多家银行开设数百个私人账户,甚至让货币发行机构成为了他的印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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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亚雷斯-梅森将军是阿根廷青年人队的实际控制人

1978年世界杯之后,苏亚雷斯-梅森将兴趣转移到了足球产业。他依靠原油公司的实力收购了多支足球队。梅森将军经常乘坐私人直升飞机前往阿根廷青年人的训练基地,以时刻观察马拉多纳的状态。每当苏亚雷斯-梅森感到手中权力摇摇欲坠,财富可能不保的时候,他就会通过俱乐部花大价钱购买“栅栏人”影响舆论的导向。在阿根廷国青队夺得世青赛冠军后,梅森将军通过他控制的航空公司向阿根廷青年人队转账了25万美元,以帮助俱乐部能够用更高的薪水留住队里的明星球员。作为回报,马拉多纳本人同意在今后出席媒体见面会或接受专访的时候都身穿航空公司提供的T恤衫,上面印着公司的标志。于是,马拉多纳愉快地接受了阿根廷青年人队续约的请求。

此后的数据显示,马拉多纳为阿根廷南方航空的代言并没有显著地提高公司的营业额,但马拉多纳在广告中的多次出镜反而让他成为了阿根廷国内最受欢迎的运动明星之一。阿根廷国内发行量最大的画报《编年纪》用了大量篇幅揭露了阿根廷南方航空和青年人队之间的幕后交易,着重攻击其代言人马拉多纳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为了避免相关报道的记者遭到逮捕或暗杀,文章在内容中并没有直接表明这些交易与苏亚雷斯-梅森之间的关系。然而,任何一个读了这篇报道的人都会认为马拉多纳受到了军方的控制。这篇文章的题目为《足球天使不应被迫穿上小丑的裙子》。《编年纪》在文章中称,现在的马拉多纳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足球运动员,反而更像一名宇航员或者赛车手,被迫带上了整个国家的荣誉,用人民的爱国热情换取一些金钱。“在这个商业社会中,人们投资的目的就是获得产出,这点无可厚非。马拉多纳应该成为一个如此单纯的球员,不应该与太多政治元素裹挟在一起。”

马拉多纳的专访出现在大量报纸与杂志上

这确实是事实。《编年纪》还在文章中指出,马拉多纳已经开始就许多足球以外的事情发表看法,严格地说,这并不是一个足球运动员该做的事。相比之下,他更像一个军方的发言人。在与阿根廷南方航空签约之后,马拉多纳说:“现在,我感到很幸运能够像一名战士那样为国家效力。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国家主义的含义。祖国就是我的一切。阿根廷是我的祖国,阿根廷的人民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通过战争保卫我们的祖国,马拉多纳将上战场哪怕为国捐躯,因为不管怎样我首先都是一个阿根廷人。”这些话很显然并不是马拉多纳发自肺腑的,一定是由苏亚雷斯-梅森或者孔索里这样的军人撰写好,教给马拉多纳说的。当时,阿根廷军队确实在边境问题上与智利摩拳擦掌。而在国内政治冲突中,阿根廷军政府也一直在主导着“国内战争”。

阿根廷军方也面临着深度的危机,时刻处在分裂的边缘。陆军与海军之间的矛盾延伸到了足球领域。苏亚雷斯-梅森发现自己对马拉多纳的控制受到了海军将军卡洛-拉科斯特的威胁。在1978年世界杯结束后,拉科斯特在阿根廷政坛扶摇直上。他所扶持的几名阿根廷足协官员都处在足坛的重要位置。他本人甚至同时担任了当时国际足联的副主席,直到1982年才卸任。拉科斯特同时还是阿根廷国内顶尖俱乐部河床队的董事会成员。1978年世界杯结束后,拉科斯特就一直试图说服俱乐部购买马拉多纳。河床队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出一个令阿根廷青年人队满意的报价。到了1980年,由于拉科斯特在阿根廷足协制定规则,严禁国内球员转会至海外俱乐部,马拉多纳便被租借到了河床队的死敌博卡青年队长达一年。在当时,博卡青年能够连续夺得国内联赛冠军,这也与拉卡科特本人的关系密不可分。拉卡科特曾说:“我认为足球运动员在国内赚的钱已经足够多了。我们必须将更重要的价值观牢记在心。我们曾经举办过世界杯,享受过在本土夺得世界冠军的荣誉。我希望阿根廷球员们不要抛弃对这种价值的珍惜。”这段话传递了一个很清晰的信号。只要军方认为马拉多纳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能离开阿根廷一步。

马拉多纳在对阵苏格兰的比赛中一战成名

关于如何利用好迭戈-马拉多纳这样一个宣传工具,军方选择了一个富有见地的执行者,那就是阿根廷青年人队的副主席塞蒂米奥-阿洛伊西奥。阿洛伊西奥曾经向媒体详细解释了马拉多纳与俱乐部之间的关系,称他们考虑马拉多纳主要在于经济原因,而没有政治因素。1978年世界杯后,阿洛伊西奥向俱乐部坦言,球队的财务状况已经不足以长期留住马拉多纳了。然而其实,孔索里和他在军方的朋友们能够通过很隐蔽的方式为阿根廷青年人队提供大笔资金,以维持与马拉多纳的合同。俱乐部的预算不但不紧张,甚至非常宽裕。然而,这些钱并没有被用在购买其他球员或者完善球队建设上。并不知情的阿洛伊西奥希望通过出售马拉多纳来重新优化队伍结构,同时完善俱乐部设施以吸引更多球迷。出售马拉多纳能够为球队带来较长时间的财政稳定。

阿洛伊西奥对我说:“我在俱乐部所面临的问题在于,孔索里和苏亚雷斯-梅森只会玩政治手段。马拉多纳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资源。不仅仅是孔索里和苏亚雷斯-梅森,军方的所有人都希望马拉多纳留在国内。马拉多纳是军政府统治时期的粘合剂。他能够让所有人开心。罗马人的方式是马戏团,阿根廷军政府的方式是足球场。”

阿根廷人从马拉多纳的表演中获得了无尽的快乐

天使与魔鬼之一线间

揭开不为人知的马拉多纳

本文编译自Jimmy Burns的著作《Hand of God:The Life of Maradona》,本书发表于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