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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几千年,多少朝代的兴衰更替,伴随着多少历史名城的起起落落。有些辉煌一时的古城,甚至在战火中被摧毁,唯有残垣断壁展示着它们当年的风采。有一座名城,曾经是王朝的都城,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有所不同的是,它并非倒在敌人之手,而是自己的皇帝亲手毁灭的。

这座古城就是金朝上京会宁府,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当年,作为少数民族的女真兴起就是在这里。完颜阿保机将都城定在会宁府,建立金朝,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历史。当时,阿保机只设立毡帐,晚年开始兴建宫殿,他的弟弟完颜吴乞买定名为会宁府,建立了巍峨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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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会宁府金太祖、太宗、熙宗、海陵王四位皇帝,规模不断扩大,地位也不断提升。当年岳飞激励部下“直捣黄龙府”,其实,他更希望直捣会宁府,一举歼灭强大的金朝,建立不世之功。

岳飞没有完成的心愿,反倒是被金朝人自己完成的,而且还是当时的皇帝海陵王完颜亮。他野心勃勃,希望将都城前往燕京,并定名为中京大兴府。这个想法并不差,大兴府地理位置更佳,更靠近南方,完全可以作为依靠,辐射全国。可是,为了凑齐新都城的建材,完颜亮头脑发热,居然下令毁掉会宁府。这个决定让金朝的发祥地成为废墟,尽管在金世宗时得到重建,但已经元气大伤,远远没有昔日的繁华。

后来,历经几朝的更迭,会宁府的痕迹更是荡然无存。哪怕是清初时还剩下的部分城墙,也被阿勒楚喀副都统拆掉修建阿城县治。所以,今天如果走在阿城区的路上,很难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只不过,历史还是有记忆的,一件文物的出土,让我们还能领略当时的金戈铁马。

那是在1965年,一位老农在南城城墙边遗址寻找一些石料修建自家的猪圈。他不仅找到了一些青砖,而且还发现了一个铜疙瘩带回家。老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经过反复清理和冲洗,才发现是一件龙形的铜制品。

它像是一条坐龙,高为19.6厘米、重约2.1公斤。当时人们的文物意识淡薄,老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看到造型精美别致,就放在家里当作摆件。可是没有多久,老农就将这件铜坐龙送到了文管部门。

原来,老农将它放在窗台上后就经常听到一些怪叫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听觉出现了问题。可后来他明显感觉到就是这件铜坐龙发出的声音,十分害怕,他以为是老龙显灵,所以不敢继续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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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管部门得到这件文物后,认真研究起来。因为它虽然是龙为主体造型,又我们通常所见的蟠龙等形象有所区别。龙头、狮尾、麒麟背、犬身的混合元素,说明它带有明显的少数民族风格。鉴于是在阿城区发现的,当时就有人认定是金代文物。

后来,还有专家从史籍上找到了只言片语,证明它应该是古代皇家车马上的装饰品,比如《金史•舆服志》就曾记载:“金世宗大定六年十二月规定,将金辂轼上坐龙改为凤”。再加上坐龙底部,确实有断裂的痕迹,说明很有可能是金朝前三代皇帝的车马上装饰物。

25年后,北京也出土过这样的铜坐龙,虽然没有它那么精美,但形制相差无几。北京的铜坐龙底部甚至有四个锈洞,几乎可以确定是安装在马车上的。

文物的断代完成了,文物的用途也基本弄清楚了,那么这件铜坐龙为什么会发出怪叫声呢?原来,它上面有雕刻的纹饰,还采用了镂空工艺,这造成了许多缝隙。老农将它放在窗台上,当风吹过时,就如同吹口哨一样发出了声响。

这件文物,说到底其实就是配件、残件,但是它却以独特的魅力,让我们领略到当年风云际会的时代,管中窥豹,略微了解当年贵族的奢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