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偷袭珍珠港后不久,美国迅速投入到抗战的一线队伍里,不过对于前线的战况并不乐观,反馈回国内的消息大多数都是美国如何在战场中失利等等。唯一让美军看到希望的就是——美国援助中国在云南边境作战的“飞虎队”取得了相对还不错的战功。

美国志愿航空队——飞虎队,是直接按照罗斯福总统的指令创建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阻击日本在缅甸战场的入侵,以保住中缅运输路线的大后方。飞虎队的成员是直接从美国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中抽调出来的,并且配有大量的美国战斗机。但是,飞虎队的存在与美国军方的关系不大,他们是一个独立于美国又需要配合中国军方作战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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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在我国上空飞行的飞虎队第三中队

1941年8月1日,飞虎队第一小组在缅甸皇家空军基地成立;由3个战斗机中队组成,每个中队有3架到6架战斗机。第一小组由美国航空安全委员会退休上尉克莱尔·香诺尔特(Claire Shannolt)指挥;其中队员有99名飞行员,包含33名陆军、59名海军、7名海军陆战队退役士兵。飞虎队在取得了和中国中央飞机制造厂(CAMCO)合作后,并于1941年8月至11月抵达缅甸仰光。

1942年5月,香诺尔特在昆明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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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香诺尔特在昆明打棒球

而此时,中国中央飞机制造厂手里只有99架柯蒂斯H-81战斗机,这些飞机都是我国从英国的战斧Mk.IIB战斗机中买来改进的。到了我国中央飞机制造厂之后,它们都被命名为:H-81A-2和H-81A-3,而柯蒂斯H-81战机在飞虎队中的叫法则是P-40战斧战斗机。这些飞机数量虽然很多,但实际上装备于部队的不超过50架,其余的都在仓库或者维修中。

P-40战斧战斗机

截至1941年11月,我国的4个空军战斗机群中只有38架完好的歼击机,包括:15架I-16、11架I-15bis、10架I-153、1架柯蒂斯H.75和1架英国角斗士战机。另外,在我国空军学校内还有12架苏联I-16、8架I-152战机。但是飞虎队的成员也并非美国空军的精锐,他们的飞行水平也比较一般。在此前,这些飞虎队成员大多数都是参加侦察和轰炸任务,所以他们中只有12个人具备驾驶单翼飞机的经验。在抵达仰光后,为了适应单翼飞机飞虎队成员开始大量的强化训练,在训练过程中难免发生一些意外;其中就有12架战机失踪,3名飞行员遇难,还有14名飞行员违反规定逃回美国。

1941年12月8日, 飞虎队第一小组只剩下了82名飞行员、69架战机其中只有57架在服役,其余的在中央飞机制造厂里维修。所有战斗机都按照了英国皇家空军的标准进行涂装,但是既定的迷彩方案和杜邦漆的使用略有偏差,尤其是在机翼下方的图案最明显;英国的飞机涂装大多呈深绿色和棕色,而飞虎队的飞机涂装呈浅灰色和一些杂质油漆。

早期我国战机的特点还是非常明显的,在机翼和方向舵上都印有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而且每一架战机上都有一个独特的编号,第一中队的编号从1至33,第二中队的编号从34至66,第三中队的编号从67至99。战机编号最初是印在飞机头部,不过后来又移到了飞机尾部,编号后面彩条代表的是战机所属的中队,第一队为白色,第二队为蓝色,第三队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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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队成员和P-40战机合影

飞虎队成员罗伯特 史密斯在昆明与P-40战机合影

同年12月10日,飞虎队第一次执行任务,由第三中队的埃里克·席林(Erik Schilling)和第二中队的艾伦·克里斯特曼、爱德华·雷克特、爱德华·雷克多驾驶三架P-40战斗机进行无武装侦察飞行。期间,在印度南部发现100多架日本战斗机,然后又在班加罗尔地区加了两次油,并顺利返回基地。

12月12日,飞虎队第三中队驾驶23架P-40战斗机向缅甸南部的明加拉敦(Mingaladon)机场进发,此处原本是英国皇家第67空军的“布法罗”基地。除了英国皇家空军留下来的两个中队以外,其他成员都是从前线撤回的士兵,没有成熟的战斗机驾驶经验,所以还得进行大量的飞行培训。

位于美国二战博物馆内的P-40战机

12月18日,飞虎队第一和第二中队驾驶34架战斗机飞往云南昆明,此时昆明基地已经成为西南战区最重要的基地之一;不过缅甸基地仍然留守了12架战机,而且还为前线提供后勤供应、维修等任务。20日,印度中南半岛发现日本战机的踪迹,到了21日在昆明附近又发现10架日本Ki-48轰炸机。飞虎队第二中队迅速升起了10架P-40战机前去执行任务,由4架战机负责拦截,6架战机负责掩护空军基地。同时,原本就已经部署在云南地区的第一中队也升起了16架战机飞往昆明基地,必要时它们可以击落日本战机或者拦截它们的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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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士兵与P-40战机合影

因为技术等方面的能力有限,我国的战斧P-40战机经常会发生一些小故障。在飞虎队阻击日军的飞机时,指挥官的无线电通讯和武器发生了故障,所以一部分P-40战机还没有参加战斗就被迫降落。但是,在空中的追逐中,一部分飞行员依然在没有接到指挥的情况下向日军战机开火。几个小时之后,飞虎队第一中队返回基地,少数日军战机在野外扔了几个炸弹后仓皇逃跑。

飞虎队幸存下来的P-40战斗机

这是飞虎队出征以来的第一次战斗,他们击落了4架日军战机,并且还登上了美国的《时代周刊》;在全世界注目下,美国首次公开了“飞虎队”这个称号,而且在这一次战斗的鼓舞下,美国民众更加坚信战胜轴心国的希望越来越大。

昆明的空军基地距离前线比较远,日军的轰炸机在P-40的拦截下根本无法偷袭;所以当日军第一次袭击失败后,他们就将矛头转向了缅甸战区,而此时飞虎队第三中队正在缅甸仰光基地等待日军的到来。

12月23日,日本战机第一次在仰光进行大规模空袭,其主要战机包括:60架Ki-21轰炸机、20架Ki-30俯冲轰炸机、30架Ki-27。飞虎队第三中队为了阻击日军,升起了12架战斧P-40战机,又从第67英国皇家空军那里拿来了15架F2A水牛式战斗机参加战斗。

日军战机的数量几乎是飞虎队的3倍以上,初期的战斗中飞虎队并不占据任何优势;但是,在克莱尔·香诺尔特(Claire Shannolt)上尉的指挥下,飞虎队最终还是以最少的伤亡重创日本空军。

四川省大邑县抗日战争博物馆内的飞虎队照片和衣服

克莱尔·香诺尔特的战术实际上非常简单,他下令飞虎队利用战斧战机和水牛战机的机动优势,升至日军战机头上,然后采取俯冲攻击,并多次循环打乱日军战机队形。飞虎队共击溃20架日本战机,其中战斧击溃了14架,英国的水牛击溃6架;日军飞机有11架丧失战斗力,9架被飞虎队直接击落。而飞虎队仅损失了3架战机和2名飞行员,这次的战绩再次让飞虎队名声大噪,同时也在日军心里埋下了更大的仇恨。

一架日军战机采用自杀式袭击,坠毁在英国皇家空军基地内

2005年8月18日,重庆江北机场,我国民众欢迎飞虎队老兵

两天后,日军又进行第二次空袭,这一次行动的战机数量比上一次更多,包括了65架Ki-21轰炸机、27架Ki-30俯冲轰炸机、32架Ki-27和25架Ki-43。应对这次空袭飞虎队同样处于劣势,他们只使用了12架战斧P-40和18架水牛式战斗机参加战斗,不过他们还是和上次一样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绩,甚至于这次击落日军战机的数量比之前更多。

战斧P-40战机共击溃了27架日军飞机;水牛式战斗机共击溃了8架日军飞机,其中有2架P-40被日军击中,飞行员被迫跳伞逃生;而驾驶水牛战机的飞行员有4名被击毙身亡,战机坠毁。

飞虎队成员在维护P-40战机

12月28日,日军发动第三次空袭,鉴于前两次的失败后,这次日军调整了进攻方式,他们采用7架轰炸机分散轰炸不同地区,从而让飞虎队难以拦截。这次飞虎队启动了4架P-40和12架水牛,在升空之后,飞虎队的战机被日军飞机包围,在经过了几番缠斗之后,双方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其实日军的这一次进攻并不是针对地面,而是有目的的针对飞虎队,还好飞虎队战机最终还是突破了日军的包围飞回基地,但是战机同样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在缅甸地区,飞虎队成员在树下维修一架P-40战机

这一战之后,飞虎队第三中队只剩下了6架半残废的P-40战机;12月30日,这几架战机飞往昆明空军基地进行维修,并用第二中队的18架P-40战机进行替换。1月15日,飞虎队第一中队也抵达了缅甸地区与日军作战,这次他们采用的是轮番上阵的作战方式,在经过了几个星期的战斗之后,第三中队的战机也陆续回到了前线与第一中队并肩作战。

我国的后勤人员正在维修P-40战机

在昆明进行维修的P-40战斗机

缅甸地区的战斗愈发激烈,地面部队的盟军逐渐失利。2月16日,仰光空军基地被迫解散,飞虎队也不得不转移至缅甸中部的马圭省。3月中旬至4月初,飞虎队的所有战机又转移至了云南瑞丽的垒允(LOIWING)中央飞机制造厂内。然而,一切并没有好转,4月30日,日军彻底地切断中缅路线,开始对中缅边境进行大范围轰炸;飞虎队也在此时撤离了云南瑞丽的飞机制造厂,其中还有22架战机正在维修,但同样也被日军一并摧毁。

一名坠机的日本士兵,他身边还丢着一把武士刀

1942年春季,飞虎队再次收到武器和人员的补充,其中包括10名从我国空军学校退役的教官,还有3架战斧P-40E战斗机,这批战机的编号从101至103。5月份,飞虎队每个中队再次分配到12架战斧战斗机,但是这些战斗机上没有任何飞虎队标志,属于我国军方的正式飞机。然而,这些飞机依然存在很多缺陷,只能当作是训练机或者侦察机使用。

从瑞丽撤退之后,飞虎队在云南保山基地进行短暂的整顿,但很快他们又被分配到中国各个机场执行防空任务;第一中队被分配到了广西桂林,第二中队被分配到了重庆,第三中队则留守昆明基地。6月13日,驻守在桂林地区的第一中队进行了罕见的大规模空战,此次日军的进攻包括了Ki-45和Ki-27战斗机以及Ki-48轰炸机,在战斗中飞虎队第一中队击落1架日军轰炸机和3架战斗机。

广西桂林飞虎队旧址

飞虎队最后一次战斗是在湖南衡阳地区,这一次飞虎队第一中队击落了2架日本Ki-27战机,虽然他们赢得了此次胜利,但是美国援华行动部队也在这一天结束,飞虎队就此解散(7月4日)。

根据资料记录,飞虎队在短短的7个月中,在空中共摧毁了230架日本战机,在地面摧毁66架。而日军的记录是,在空中摧毁了110架飞虎队战机,在地面摧毁了47架。作战中飞虎队共损失了10名飞行员,3名被日军俘虏,7名在坠机中丧生。另外,飞虎队有12架战机失踪,8架被高射炮击落,有23架在维修中被日军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