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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中,最著名的故事除了“范进中举”外,就是“两茎灯草”了。严监生临终前因为惦念着“两茎灯草”的浪费,而迟迟不肯闭眼,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吝啬鬼形象。然而,严监生只是对自己吝啬而已,对别人都很大方。他的哥哥严贡生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借用一句话来形同,那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整个《儒林外史》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卑鄙无耻第一人。

严贡生名叫严大位,字致中,是个贡生。所谓“贡生”,是明清时代从各地秀才中挑选的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当然也可以不去),算是地方绅士,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可以当官了。

严贡生在范进中举后去拜访老师汤知县时出场,他“方巾阔服,粉底皂靴,蜜蜂眼,高鼻梁,络腮胡子”看起来很有气派的模样。他跟初次见面的范进和张静斋夸夸其谈,说自己很牛,汤知县对他那是极为欣赏、另眼相看。并且大夸自己:

随后汤知县出场,在宴请了范进和张静斋之后,便遇到两个乡民喊冤告状。他们状告的不是别人,正是严贡生。

第一桩案子是猪的纠纷:严贡生家有一口刚下的小猪,吃饱了出去溜达,走进了邻居王小二家。王小二急忙把小猪送还给严家,不料严贡生却说,猪到了别人家,再送回来,那是特别不吉利的事情,非要八钱银子强卖给王家。王家无奈,只好买下了这口小猪。没想到等到这猪养大养肥之后,竟然又错走到严家去——严家随后把猪就扣留下了。王小二的哥哥去要猪,严贡生却说这猪本来就是他家的,如果要带走,必须拿几两银子来买。王家没钱,争执中,严贡生的几个儿子将之痛打一顿,打折了腿,王小二于是前来喊冤。

第二桩案子是借钱:乡民黄梦统去年缺钱,打算向严贡生借20两银子,每月三分利钱。写好借条后,还没拿到钱,黄梦统遇到一个肯借钱不要利息的朋友,便没再去严贡生那拿钱。半年后想起借条还没要回,便去严家讨要。不想严贡生却依旧跟黄梦统要这几个月的利钱,说是他写了借条又不来拿钱,耽误了自己银子借给别人的利钱。黄梦统自觉有错,情愿送礼请客,但没借钱还给利钱实在太亏。不料这严贡生却坚决不同意,直接将黄梦统的驴子和米袋子都扣住不给。

两件案子都是严贡生无理,汤知县听了立刻大怒道:

“一个做贡生的人,忝列衣冠,不在乡里间做些好事,只管如此骗人,其实可恶!”

当即他接了案子,派差人去传严贡生——人家汤知县跟他毫无交情,全是严贡生的自我吹嘘。严贡生得知后,吓得“一溜烟急走到省城去了。”差人找不到严贡生,找到了他的弟弟严监生。严监生胆小怕事,无奈之下自己出了十几两银子,赔了苦主,帮哥哥了了这两桩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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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监生去世后,严贡生回到家,也不着急奔丧,直到严监生妻子赵氏送来两套衣服和二百两银子,才姗姗而来,在灵前“干号了几声”。知道弟弟替他出钱摆平了官司,还不感激,继续吹嘘说,都是我弟弟太软弱,这要是我在家,跟汤知县说说,就能把王小二和黄梦统那两个奴才打断了腿……

严贡生的故事还没有完,他继续上演着厚颜无耻的戏码。

不过严贡生脸皮很厚,他赖在京城不走,时常纠缠周进和范进,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无赖方法,最终按照他的意愿立了他的二儿子作为严监生的嗣子,而赵氏,总算被承认身份,分得了严监生的三分家产,自己过日子去了。

这是严贡生的故事,虽然带着方巾,满口仁义道德,乡规大礼,却是个唯利是图、锱铢必较、厚颜无耻的小人,就如汤知县所言,这样的人混迹儒林,简直就是知识分子的耻辱。

他们的言行固然让人不齿,可我们也应该从这些人身上学习借鉴点什么,才不白白读书:

第一,要脸皮厚一点。我们不能学严贡生那样胡搅蛮缠、厚颜无耻,但至少可以在生活职场上不要过于自尊,该讲理就讲理,该较量就较量,别总是“不好意思”,然后自己独吞委屈。

第三,要有一种自信。尽管在与弟媳争夺财产中,从县里到府里再到省里,都判他输了,但人家严贡生就是认为自己有理,千方百计来到京城,赖着范进和周进,最终心愿得偿。人家无理都有这般自信,我们更要一种坚持和自信,也许成功就在前方不远处。

严贡生当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小人,但我们读书,不仅是为了痛恨和鄙薄,更是为了了解历史,印证生活,进而丰富我们的认知,提升我们的智慧。这才是读书给予我们的启发与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