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前指指挥11军、13军、14军等部队,由金平县半坡至马关县龙江一线展开,发起了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激烈的战斗在越南西北的莱州、黄连山、河宣三个省展开。3月5日,新华社奉我政府之命发布撤军声明,参战部队奉命从3月6日至13日相继撤回国内,整个作战历时25天。

此次出境作战,云南方向突入敌境纵深40公里左右,攻占了老街和柑塘2个市,坝洒、沙巴、封土等7个重要城镇,基本歼灭了越军345师,重创了316A师,连同其地方部队和民军在内,共歼敌16498人,其中毙敌13542人,伤敌2108人(不完全统计),俘敌848人。在俘虏的848人之中,除了火线释放131人之外,实际收容人数为71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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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中午12时,外国记者一行19人到达云南盘溪俘虏收容所(一所),稍事休息后吃午饭。下午2时正式开始采访。首先由收容所王雨亭政委介绍俘虏收容所的基本情况并回答记者提问 。记者们分成5个组自由采访,有的记者则单独活动。不同类型记者的关注点各有不同,摄影、电视记者对伤俘、女俘、俱乐部、广播室、球类比赛、发给俘虏的被俘日用品等感兴趣。文字记者则对越正规军、女俘、民军感兴趣,问得很多也很仔细。

外国记者们对于俘虏的政治教育问题尤为关注,在听完王雨亭政委介绍情况后,当即提问:“你们对俘虏是否进行了政治教育?"他们为了真正弄清我方对俘虏进行政治教育的情况,在同俘虏交谈时,又多次问及。特别注意了解俘虏对中越之战的看法和认识,先从我方初步了解,尔后到俘虏中去考证核实,多方进行采访。还比较关心我方对俘虏的具体做法,注意俘虏的生活和思想反应。

路透社记者麦肯齐、法新社记者比昂尼克和日本记者在俱乐部采访越军192团18连6班列兵阮某等3人。问:你们是否参加学习?学什么内容?不参加学习如何处理?阮文坚答:我们都参加学习,学习宽俘政策和《俘虏须知》,没有特殊情况的都参加。问:你们对中越战争有何看法?(无人回答) 问:你们在战前是否接到上级的警报?答:没有,打响以后才知道。问:打响时你在什么地方?答:黄连山省队所在地。问:你在何时何地被俘?答:2月19日听到枪声后就被俘了,是在山沟里被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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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记者又采访了在俱乐部里下棋打牌的5名女俘。问阮氏甲:你有几个孩子?爱人干什么?是怎样和何时被俘的?答:有4个孩子,爱人是农民,2月26日我背着枪在小路上走,解放军喊站住,我缴枪后被俘的。问:你是民军吗?答:是民军,我在执行保卫村庄的任务。问:你是什么时候发到的枪?发前是否接到过上级的警报?答:1978年9月发的枪, 1979年又大量发了枪。打响前不知道,2月17日听到枪声才知道的。

问:你们被俘后生活得怎么样?答:1日3餐。还发了衣服、被子、蚊帐等,生活得很愉快,还有娱乐活动。(另外4名女俘同声答)非常好!问:你是否想过回越南后会遇到什么问题?是否想回家?答:没有想过回越南后会遇到什么问题。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家,都想回去。

问:你们对中越冲突是如何认识的?阮氏甲答:通过学习,我觉得中国政策好,中国是对的,越南当局追随苏联破坏了越中友谊。阮氏乙答:在越南我没有学习过。来这里后经过学习,我搞不清楚。这是两党两国的事情,我不知是谁挑起的战争。金氏甲、阮氏丙、阮氏丁同声答:中国是对的。越南是错的。

在收容所医院,外国记者问伤俘、中尉指导员阮某:你是哪个部队、怎样被俘的?答:我是县队一个营的,我们每个县都有一个营兵力。3月4日我正在1个山坡上打仗时被俘。问:阵地离边界多远?打响前是否接到上级指示?答:15公里,打响前什么也不知道。问:对这场战争你们是否感到意外?答:感到意外,知道两国有分歧,没想到会发生战争。

采访结束之后,一名西德记者说:“我一生在三个不同的场合见到过越南俘虏,第一次是法国人抓的,第二次是美国人抓的,这一次看到的越南俘虏受到了最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