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是十八世纪的一位英国哲学家,一生醉心学问。他曾在自传中说,自己除了哲学和钻研学问外,对任何东西都会感到嫌恶。

做学问不赚钱,最好由生活优渥、衣食无忧的人来做。休谟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实在不愿从事那些赚钱的职业,尽管家境没落并不富裕,他仍然坚持研究学问,靠节衣缩食过日子,直到晚年才受到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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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的代表作是《人性论》,这是“在精神科学中采用实验推理方法的一个尝试”。简单的说,他是在采用经验论的方法来研究人性,其中自然也包括研究人的爱情。

休谟认为,爱情,或者说两性之间的爱,是由爱恨交织的复合情感中最值得注意的一种情感。它的力量和强烈程度,都是最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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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作为一种人类的复合情感,其实是三种情感的结合。这三种情感分别是:

1. 由美而产生的愉快的感觉;

2. 肉体上的欲望;

3. 浓厚的好感或善意。

在这三种情感中,第一种情感是根源性的,其他的两种都是由第一种引发而来。

好感起源于美。我们对一个人有好感,往往是因为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了美。美是各个部分之间的秩序和结构,它给灵魂带来快乐和满足。发现美需要鉴赏力或感觉,这种鉴赏力能够识别出一种让人产生愉悦的形式,这就是美。

肉体上的欲望,也是通过美被激发起来的。但是,究竟是如何被激发的?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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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的论证,可以用一个简单而常见的例子来理解,那就是对食物的欲求。

与饥饿伴随的,是对食物的欲求,而饥饿的驱动与食物的状态犹如两极,影响着我们对食物的冲动。

有时候,食物的样子可以增加我们的欲望,使我们更愿意进食;有时候,食物的样子与饥饿相矛盾,则会降低人们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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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之为美食,就是它的形式、状态让人更愿意吃它。否则,即使是最为开胃、最有营养的菜肴,也有可能让人感到厌恶。

同样的道理,肉体的欲望与美的感觉也是联系起来的。其中的衡量标准,都是在于能否让人感到愉悦。

美感使人产生快乐的情绪,使欲望得到增加;而悲哀、忧郁、贫穷、卑劣等则会破坏这种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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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感、欲望与善意,共同构成了爱情这样一种特殊的人类情感。这三者也在爱情中成为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

至于三者之中哪一个先出现,则并不是最重要的。比如,即使是被性欲激发的人,对其对象也会有至少瞬间的好感或善意,并把对象想象得比平常更漂亮或帅气。就爱情中的三种情感而言,一种情感产生了,其他两种情感往往会伴随出现。

通常来说,爱情首先还是由美而发生的,随后再扩展到好感或善意,以及身体的欲望。换言之,在爱情所包含的三种情感中,主要还是从第一种生发,然后再向第二、第三种扩展。

善意和肉体欲望之间距离遥远,一种是灵魂中最精致的情感,一种则是最粗俗的冲动,而美感则位于两者之间并可以生发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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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休谟的分析成立的话,那么,在爱情中,美感无疑极为重要。这也是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一个有力支撑。

但是,爱情中的美,并不是那种无根浮萍般的美。人是有观念的动物,并且这种观念是对应着印象的。所以,人不会追逐美而不顾美的对象是谁。

情感一旦产生,心灵的视角就会转向某个特定的对象。换言之,爱情产生时,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