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1月27日,伊朗首席核科学家穆赫森·法赫里扎德在伊朗北部的一次伏击中中弹身亡。这在伊朗引起了愤怒,官方首脑已经发出了铲除这类暗杀间谍并进行报复的要求。但这一事件已经暴露了伊朗面临的艰难局面,内部被以色列特工严重渗透,各种暗杀破坏如入无人之境,外部又面临美军航母的军事压力,在选择强硬还是选择与美国对话上难以抉择。

在刺杀发生当天,法赫里扎德的汽车前往德黑兰郊外的岳父岳母家,在首都德黑兰以北的阿布萨德山区一条大道上被一辆携带炸弹的日产汽车拦截。这辆汽车满载炸药,炸断了一条输电线。法赫里扎德的车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圈,但是一队持枪歹徒从一辆黑色SUV上跳下来,制服了他的保镖,并开枪扫射,然后加速离开,法赫里扎德躺在车里奄奄一息,最后送到医院后伤重死亡。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这是以色列几十年来针对敌国实施的成功刺杀行动的最新一次。以色列一直通过暗杀,来试图减缓其敌对邻国在发展核武器方面的潜在进展。例如以色列情报机构被认为与20世纪60年代为埃及工作的科学家和70年代为伊拉克工作的科学家的遇害事件有关。而近些年以色列瞄上了伊朗,而且在暗杀伊朗科学家方面取得了异常成功的战果。伊朗首次指责以色列杀害了一名伊朗科学家是在2007年,当时这名科学家中毒后倒地身亡。

2010年至2012年期间,伊朗科学家遭遇了一系列更暴力的袭击,人们普遍认为这也是以色列所为。在其中一起事件中,一名物理学家在德黑兰家中放下车库门时,一辆停放在摩托车上的炸弹炸死了他。在另外三起事件中,摩托车手飞驰而过其他三名科学家行驶的汽车,在他们的车门上装上磁性炸弹,造成两人死亡,第三人受伤。在第五次袭击中,骑摩托车的持枪歹徒把一名科学家打死,当时他的车停在红绿灯前,他的妻子坐在他旁边。

2018年,一队以色列突击特工闯入伊朗深处一个戒备森严的仓库的保险库,并在黎明前带着5000页有关伊朗核项目的绝密文件离开。几周后,也就是2018年4月,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在一次电视广播中引用了被盗文件的内容,“记住这个名字,”内塔尼亚胡说,并指出法赫里扎德是伊朗秘密核武器项目的头目。这已经含蓄地暗示了以色列将对这个人采取大胆的暗杀行动。实际这名伊朗科学家在几年前就遭到了一次未遂暗杀。据不完全统计,以色列特工在13年中至少暗杀了包括法赫里扎德在内的6名伊朗科学家。

2020年的伊朗,同样经历过一连串的秘密袭击。2020年1月,在以色列情报部门的协助下,美军无人机暗杀了苏莱曼尼。2020年7月伊朗核设施遭到炸弹袭击,2020年8月基地组织的二号头目阿卜杜拉在伊朗德黑兰街头被以色列的杀手小分队暗杀。法赫里扎德被杀是困扰伊朗长达十年的神秘中毒、汽车爆炸、枪击、盗窃和破坏事件中的最新一起。美国和伊朗官员几乎都将其归咎于德黑兰的死对头以色列。以色列官员除了没有正式承认之外,几乎是公开幸灾乐祸地表示,他们的间谍活动一再成功。

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前中央情报局官员布鲁斯·里德尔说,很少有哪个国家表现出类似的能力,能够在其最凶猛的敌人的领土内发动各种成功袭击,而且显然不受惩罚。“这是史无前例的,”他说。“而且没有迹象表明伊朗人会进行有效的反击。”里德尔认为以色列在打击伊朗方面取得了异常成功的原因,就是它已经将大量间谍机构的资源主要集中在打击伊朗这个最大的敌人身上。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例如以色列精心培育与伊朗邻国的关系,将其作为监视和招募间谍的“平台”--尤其是在阿塞拜疆的巴库。阿塞拜疆最近与亚美尼亚的冲突引起了人们对以色列向阿塞拜疆提供的无人机和其他武器的关注,这些武器是两国密切关系的一部分。以色列已经采取了一种做法,从前往以色列的伊朗移民中招募以波斯语为母语的人,以进行联系或分析被截获的通讯,以色列还设法招募了一系列伊朗内部的通敌者。

里德尔认为,现在对法赫里扎德的袭击可能表明,以色列打算再次利用这一秘密网络执行类似破坏和任务。自2010年至2012年的杀戮浪潮以来,在经历了八年的“间歇”之后,他认为这是一个信号,表明新一轮暗杀破坏即将到来。在遭受了一系列大胆的袭击之后,德黑兰面临着一个痛苦的选择:要么接受要求迅速报复的强硬派要求,要么试图与拜登政府重新开始。

一些强硬派认为,法赫里扎德被杀表明,德黑兰应该放弃与拜登重新开始的等待,因为这么做只会克制助长了敌人的胆量。保守派政治分析人士福阿德·伊扎迪表示:“如果你不对这种程度的恐怖主义做出回应,他们可能会变本加厉,因为现在他们知道伊朗不会做出反应。”强硬派还指责伊朗总统鲁哈尼领导的政府导致了这次袭击。哈梅内伊的国防顾问、革命卫队高级指挥官侯赛因·德赫甘说:“我们会像雷霆一样打击那些谋杀这名烈士的人,让他们后悔。”他是最近宣布参加明年总统选举的候选人。

但是美国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11月28日,五角大楼宣布,将尼米兹号航空母舰派回中东。作为美国军事实力的象征,这艘航母将对伊朗进行威慑。显然以色列和美国是配合行动的,以色列通过暗杀来破坏伊朗的核武器发展潜力,而美国则压制伊朗强硬派的报复。如果伊朗强硬派上台,真的敢冒险和美国全面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