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卷首语

在道教中,道士们炼取外丹和服食的方法,通常是师承秘授的,故在择徒、授术方面严格保密。这样的“单线联系”便形成了外丹术的传承派系,派系之间在配方、炼取、服食的具体方法上有明显的不同。

葛洪将炼丹术分为神丹、金液、黄金三种,皆可使人身体不朽,长生成仙。后世根据炼丹时所用材料的不同,又将外丹派分为金砂派、铅汞派和硫汞派三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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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金砂派

金砂派资格最老,左慈、葛洪、陶弘景等人就是此派的代表。据葛洪自述,他习炼的外丹术是由左慈传其祖父葛玄,再由葛玄传郑隐,又由郑隐传给他的。

为此,葛洪付出了比其他师兄弟更为艰辛的努力,终于得见郑隐秘不示人的《九鼎丹经》、《金液丹经》等典籍。在自己的丹房生涯中葛洪也总结出不少经验,他认定丹砂烧炼之后能还原,此之谓“还丹”。经由不断烧炼而又不断还原的丹砂,其次数越多,“仙效”愈快。

葛洪在《抱朴子内篇·金丹》中称,一转丹(仅还丹一次的)服后需三年才能成仙,二转丹则需两年,三转丹便降至一年,如果到了八转丹,十日就可飞升,而九转丹服食一毕即可飞升。想来当初嫦娥偷偷服食的灵药,大概就是这种九转丹吧。

03铅求派

铅求派则主张炼丹必须用铅汞,但也可适当配上银、朱砂、雄黄、硫黄等。此派可以追溯至东汉魏伯阳,以《周易参同契》为经典。

该派道土将铅求视为至宝大药,认为铅求“合天地之元纪,包日月之精华,上冠于范,下顺于地,总七十二石,统天地之精光,修炼成丹。服之延驻”。

铅汞派外丹道士还充分发挥他们的玄思妙想,在炼丹过程中将炼丹用的鼎器想象为一个缩小了的宇宙,铅汞在鼎中即为居于乾坤之内,鼎盖为天,鼎座为地,鼎唇作雌雄,乾坤相合化育,炼成大丹,此丹四象齐全,五行完满,即合于阴阳五行妙道,服之岂能不产生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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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硫汞派

至于硫汞派,唐代方兴。此派主张用硫黄与水银合炼,方可获得仙丹。在炼制过程中,强调契合阴阳之道,以为硫黄是太阳之精,水银是太阴之精,一阴一阳合为天地,恰如夫妇合精,乃可炼成灵丹。

派系不同,方法各异,自然导致了各派系之间甚至各派内部的争论和互贬,如金砂派内有主金和主砂之争,铅汞派内有主铅和主汞之争。

但在互相攻讦的过程中,彼此借鉴、融合的情形也是存在的,特别是唐代时,由于宗奉阴阳五行学说为时代风气,各派相互影响,义理学说互参互融,如金砂派中有人主张烧炼七返灵砂需用铅,铅汞派中有人主张烧炼铅汞大药需用硫黄、雄黄、曾青等药“借为傍助”。

05总结

炼取外丹所用原料,除了上述三派格外强调的丹砂、铅汞、硫汞外,还有许多,大多为天然产物,如雄黄、曾青、石胆、砒霜、白盐、白矾、云母等“石药”,以及牡蛎、胡粉、菟丝、朱草等动植物原料。

在唐代,外丹术最为兴盛,所用原料更为广泛,简直称得上是别出心裁,无奇不有,连童男童女的便溺也派上了用场。唐代梅彪所撰《石药尔雅》,便收集了炼丹常用药150种之多,这还是仅限于“石药”的统计。

由此可见外丹道士的尝试覆盖面之广,可以说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将全部精力倾注于药物的采集、选用,以及具体的炼制上,同时也将全部喜怒哀乐系于鼎中之物的成败上,真可谓“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