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纸质漫画的盗版年代到如今的网漫自由，作者身份、读者的审美习惯、创作立意都在变动。
而由主流漫画带动起来的热闹背后，还是有很多块属于小众漫画的自留地。我们采访了三位漫迷，聊了聊漫画的多元。
1. 您作品中时常可以感受到“无意义、“虚无”，那这场疫情会影响到这种创作理念吗？
胡晓江：我不太确定自己的作品是否真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的作品不多，只有少量漫画，以及几乎没人看过的小说。但我肯定是倾向于“无意义”的，因为意义产生的巨大束缚令人无法自由，消解这些意义，是为了还给人自由。而“虚无”，毫无疑问，是对“存在”的玩味，你把一切消融掉，依然存在着的才是本质，或者说，越来越接近核心。和疫情无关。
2. 您最开始接受漫画这种形式是在什么时候？当时是个怎样的情景、具体故事？
胡晓江：最早看的漫画是《丁丁历险记》《森林大帝》《铁臂阿童木》等等，还有一些迪士尼漫画的小人书版本。哆啦 A 梦当时叫《机器猫小叮当》，故事新奇有趣，比后来的电视动画好看很多，常常突破下限，回想起来，大雄作为欲望体实在非常出色，他对小叮当拿出来的新奇玩意的利用，都很自私而且猥琐，肆无忌惮释放本能，当然包括对小朋友来说格外有吸引力的情色。
《哆啦A梦》
对迪士尼印象一般，作为小朋友的当年，我就不喜欢迎合小朋友的奶声奶气。后来又看了一些以唐老鸭的叔叔为主角的漫画，性格缺陷十分明显，超级有钱加超级吝啬的史高治，每个故事都异常执着地围绕着金钱，锁定目标物之后，无论目标物是什么，即使是金钱，也都洋溢着梦想的色彩，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也十分过瘾，比别的迪士尼故事包括后来电视里放的迪士尼短片好看多了。
唐老鸭的叔叔
3. 简单描述下那个年代的漫画大环境，包括出版物、书店、可见作品等？
胡晓江：小人书流行时，我还没有购买力，真正开始买漫画，已经是初中，日漫开始流入国内。那时国营书店是买不到日漫的，但卖过一些如《力大无比的帕尔特》《快枪手卢克》之类别致的欧漫，感受很新奇。我还在县城新华书店里买了一套《凯文和小老虎哈贝》，那时的新华书店里充斥着沉闷的读物，但不商业，比较朴实，没有让人倒胃口的恶俗装帧，所以偶尔寻到珍宝的感受格外纯粹。
《快枪手卢克》
《凯文和小老虎哈贝》
日漫另有买处，城中心有条巷子，两边有不少杂货铺老板兼卖漫画，店主是一些迟钝而贪婪的老年人，销售糖果杂货，还有各种动画贴纸。还有一家名为少儿书店的私营书店，玻璃橱窗，非常亮堂，进店就有一股好闻的书香，店员相对年轻，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心思活络，做了自己书店的刻章，最新出版的日漫最多最全，自然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但销售日漫似乎从来会遭遇很多问题，这家店起起落落，一会儿好像还能和学校搭上点关系，一会儿又被家长投诉经营受到了限制，店内状况时常动荡。
4. 您集中看主流漫画是在什么阶段？当时喜欢看的作品有哪些？现在回头看，会有哪些方面的差异？
胡晓江：这涉及到一个问题，日本和欧美的主流漫画，在我们这里没人看过的话，能否定义成主流漫画？比如曾经的《七龙珠》《圣斗士星矢》，美国的超级英雄漫画，还有《丁丁历险记》《幸运卢克》，这些在所在国家都是引动潮流的大热作品，肯定可以被定义为主流漫画，但每一部突然呈现在中国读者眼前的时候，都是非常震撼和新鲜的异常漫画。在已经有了相当阅读量之后，我不会特意去找主流漫画来阅读，因为重复率太高，含金量太低。
《圣斗士星矢》，作者: 车田正美
5. 您自己创作的第一幅漫画是什么？当时的创作背景故事是？
胡晓江：初中时受特摄片《恐龙特急克塞号》与《超时空猴王》影响，创作的科幻漫画，当时命名是：中学生自编自绘大型科幻连环漫画《太空五卫士》，五卫士这个提法肯定是特摄片趣味，但主角和反派实际都设定了不同的超能力，这个故事非常庞大，甚至有复杂的时空关系，却没有写过大纲，而是停留在脑海里，怀有一种永远不会失去的自信，仿佛接驳了一个异世界，那时候的大脑，呈现出一种对宇宙开放的状态，入睡前闭上眼睛，黑暗中就有星辰。
《超时空猴王》，作者：梁挺博士
6. 您的创作主题有哪几个阶段的转变？导致这种转变的原因是？
胡晓 江：日漫大量流入，我的漫画风格开始从《超时空猴王》的港式分镜，向日漫转变，漫画中打斗场面由原先图解式的比划招术，变成了放大招，一招发出，对手全身寸裂喷血的场面就像《圣斗士》，人物俊俏的脸庞则参考《猫眼三姐妹》和《城市猎人》，怪物造型感参考《变身斗士凯普》。随后，在一些片段中，还尝试过《七龙珠》那样的格斗分镜和搞笑手法。
接下来，江川达也《东京大学物语》改变了我对分镜的理解，欧美商业插画及地下漫画改变了我的画面风格，柘植义春和GARO系改变了我对漫画这种形式的认识。
《东京大学物语》，作者：江川达也
漫画杂志 「ガロ（GARO）」，图片来自网络
7. 您从接触到的第一部异色漫画作品、漫画家是？看完之后的感觉是？
胡晓江：我不想把丸尾和驾笼列在其中，由于力比多的关系，这两位漫画家的作品显然流传更广，更具名声，也就更早被我看到，但他们对我来说，是不够极致的。直到柘植义春《夏天的回忆》，那只是我买到柘植义春原版后随手翻开的一篇，因为不懂日文，所以连蒙带猜，看完之后按捺不住兴奋，给好几个朋友按自己的理解讲了一遍。
《夏天的回忆》，作者：柘植义春
8. 如果从主流漫画到异色漫画过渡，您推荐看哪部作品？或者哪位漫画家的作品？为什么？
胡晓江：柘植义春，柚木和，根本敬，逆柱意味裂，横山裕一，这几位作者的作品是最好的，同时对普通读者来说，最容易切入，最可能共情，当然是从不同的角度吗，在不同的层面，我觉得这五位最值得一试。
柚木和作品
根本敬作品
逆柱意味裂作品
横山裕一作品
1. 您形容自己的工作是「收罗世间之巫性奇景」，将其拆分一下，何为巫性？怎么才算奇？平常如何收罗？
臆想： 我 所认为的巫性是一种潜藏人脑基底中的、原初的、原始的思维，这种思维有能够自洽的观念、体系，与外部的、表层的、显而易见的思维有着明显不同，它是不条理、理不尽的，经由人类发出的行为、观察的视角，或者记录、或者摹状、或者表现，它构成了日常世界之下的暗流，暗流之中，思维不受现实逻辑的影响，能够给予一种失重的体验，而人类本能的将其进行视觉表现，构成了具有另一种可能性的景观，我所做的就是去发现具有这种特质的景观。
2. 那这份对「巫性」的好奇，有追溯过产生的源头吗？是成长背景，还是具体作品？
臆想：这应该是源自于卡夫卡、贝克特、罗伯-格里耶、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等现代作家的启蒙，经由安哲罗普洛斯、库斯图里察、贝拉·塔尔、佐杜洛夫斯基、乔治·巴勒菲、特瑞·吉列姆、罗伊·安德森等等导演的发酵，后来发现，我所关注的并不是叙事或者内在表达，而是这些人脑中分泌出的奇景，于是自己在《山海经》、《酉阳杂俎》、《自然史》、乌利塞·阿尔德罗万迪的《怪物志》、皮埃尔·波斯图的《奇谈》等等博物志怪书籍中逡巡、沉沦而不知天日。
《哭泣的草原》，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3. 这种具有神秘性的臆想对您来说，算另外一个次元吗？将其置于现实生活中来百科普及，它的价值是？有具体的周边人、读者被影响吗？
臆想：臆想于我而言就是介于可触及与不可触及之间的存在，它是似是而非的、是悬浮在半空中的，知道他存在于某种，但是不能、无法、也不需要让他成为实在。我想要构建的，是属于自己的奇景，我希望在赛博世界，构建的这个名为[臆想图志]的巫性空间，这就是属于我的奇景，将它作为介于见世物小屋和博物馆之间的野生存在，来收罗世间森罗万象之中的不思议。我希望能够以此出现更多具有灵光的人类，不过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构建与陈列中的臆想，想要试图接近、摹状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的麟角，这依然是我的初衷。
4.得知您对漫画也有一定研究，您最开始接受漫画这种形式是在什么时候？简单描述下那个年代的漫画大环境，包括出版物、书店、可见作品等？
臆想：我当时所在地区相对闭塞，接受到的信息不是特别及时，更多的是在旧书摊上零星的收集漫画书，所以各种阶段的漫画书、漫画杂志都可以见到，更多的还是一些少年漫画吧。
之后接触到了口袋书、这时候漫画丰富了起来，不过需要到很远的租书店去看，因为还书不是特别方便，我也非常不喜欢租借这种形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直接买下来，而正规书店中，漫画书的种类很少，这种盗版二手书才是我的补给。
再然后口袋书被四拼一这种信息更加压缩的形式取代，不过出版的漫画更加丰富，很多口袋书时期无法得见的漫画也被盗版商印刷了，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就是远方出版社，这也是一个现代社会中的有趣存在，这个真实存在的出版社名称之下，潜伏着众多实体，而试图解读其下真相的众说纷纭构成了远方出版社这个引诱人探索的都市传说，当然四拼一这种形式最终被扫描组、汉化组所取代。
当时很大一段时间身边也缺乏可以深度交流的同类，阅读漫画成为了一种自我构筑的过程。
5. 有哪些具有「巫性」的漫画作品，您会推荐？漫画这种形式带来的「巫性」，和其他图志内容有哪些不一样的呈现？
臆想：推荐的自然是逆柱いみり的漫画，和其他图志内容不一样在于，漫画是伪装成线性的非线性叙事，可以实现更多的尝试，而逆柱いみり一个非典型的类型作者，他有自成体系的漫画语言，不对逆柱趣味有所了解的话，其中的漫画语素不能够得到很好的消化，不过逆柱是非常视觉化的，所以在他的漫画中，即便是不了解漫画语素，通过自我经验也能够领略到他所制造出来的奇观，这也是长期以来，我关注的部分。
而其实逆柱所构建的世界是一个压抑、乖戾、格差巨大的世界，有生存在横尾忠则式Y字路口的下町精怪，也有滥杀无辜、宣淫无度的社会上层牛鬼蛇神，我们随着其中的线索人物走马观花获得了想当然的游乐园体验，但是为生存所困而置身其中，像「幽灵/金鱼」中的工人那样陷入西西弗斯式的日常劳动时，就是另一番滋味了，这也是逆柱漫画中另一个方向，不过这种方向在现在的逆柱いみり的漫画很难看到了。
6. 当看漫画成为一种研究，嗨点会有什么不一样？
臆想：看漫画的视角会不一样，同时也不希望用某一种视角来局限漫画，我希望漫画呈现出可能性，然后自己来探索漫画的可能性，一种更加灵活的方式来了解漫画，其中包含阅读、观看，但不应该局限在其中，可以尝试从图像出发、从语言出发、从叙事出发等等，这种出发点可以相互成为架构，探讨它们是如何构成漫画的，对于漫画而言，这些是否是不可或缺的，漫画的边界在什么地方等等，想要看到的更多，设想的更多。
7.无论什么形式的「巫性」都与现实世界有出入，会有哪些理念上推翻重建的过程？
我认为巫性即是现实存在中的一种，都是由现实中的人类大脑分泌为主要成分构成，在与狭义的现实世界的接触中，我希望的是通过构筑自己的空间来保存自己所有的成分，这些成分本身也来自于现实，我希望的是这种构成的我，不要被狭义现实所消解、同化，在这个我构筑的空间中，我是自己的 "Basilisk | Basiliskos | Basileus"（巴吉里斯克|小国王|异邦国王），我所分泌的，也许对某些人类来说是有毒气体，但却是我维持自己的给养和抵御。
8. 您觉得最有意思的妖怪是什么？为什么？
臆想：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怪物是“拉文纳怪物”，这种怪物传说中融合了畸胎诞生、宗教隐喻、传说流变、启示预言等等非常丰富的信息量，他的外形足够怪诞，双翼、独角、单足、双性、膝盖上长有眼睛，他是第一个给我心理|视觉|冲击|污染的怪物，颠覆我对西方博物学理性思潮的刻板想象。
拉文纳怪物，图片来自网络
1. 您在今年疫情阶段具体做了哪些工作？有什么原有计划被打乱了吗？您会在学生或其他周边朋友之中，推荐漫画吗？
来兹：作为大学英语教师，疫情期间主要就是通过 QQ 和腾讯会议给学生上网课。暑假没能像往常一样去北京逛漫画店，感觉挺别扭的。
每次教新生我都会推荐《蜂蜜与四叶草》。最近经常给身边的朋友推荐《黄金神威》。至于有没有产生影响，真的不好说。
2.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自媒体？当时的原因和背景故事是什么？
来兹：虽然我希望自己能做成自媒体，但自己产出的东西质量实在当不得这三个字。
我倒是参与过有自媒体性质的东西。2014 年，我向其他两位前辈吧主提议，开辟一下微博作为欧美漫画的宣传阵地。因为“欧美漫画吧”已经被人占用了，老吧主美漫星申请了“欧美漫画谈”这个账号。 基于这个账号，我后来还搞了公众号，去年又和陶朗歌一起弄了图像小说超级话题。
我个人的自媒体尝试主要是 B 站上的“来兹翻漫画”系列翻书视频。这个系列始于 2016 年，做翻书视频的初衷就是让大家更直观地感受实体书的印刷、质感、开本。
3. 根据您的观察和亲身经历，概述下中国的漫画市场经历了哪些阶段，具体的表现是什么？
来兹：90 年代末期，我们那一代人通过各种地方电视台看了很多日本动画，审美上自然会趋向日漫。当时的漫画读者主要是购买盗版漫画。
到了世纪之交，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我们连买漫画的钱都省了。那个时候各种汉化组非常活跃，很多在日留学的人自己拆书扫图汉化。
2010 年左右，漫画本身正在边缘化，我对日漫有点腻了，逐渐转向了欧美漫画。我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上的大学，专业是英语。当时看了不少美漫，还认识了一些做美漫汉化的朋友，后来加入了几个汉化组，翻译了一些英语漫画。
随着我在漫画方面的视野不断开阔，超级英雄类美漫不再能满足我。我开始转向更加小众的独立漫画，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审美好恶。
4. 您第一次翻译的漫画是哪部作品？当时的整体操作是怎样的流程？如何判断一部漫画作品的好坏及可翻译价值？
来兹：我最早的网络汉化尝试应该是《吸血鬼骑士镇魂曲》，一部法国奇幻漫画。我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用的图源是《重金属》杂志。汉化非常粗糙，就是用windows 自带的画图一个气泡一个气泡填字，一边翻译一边填。
《吸血鬼骑士镇魂曲》，作者：Pat Mills and Olivier Ledroit
第一次参与正版引进漫画翻译，应该是世图出的《烽火世家》。那个系列是和朋友墨问非名合作翻译的。
你问我如何判断一部漫画作品的好坏，这个问题真没法回答。人的喜好都不同，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烽火世家》，作者: 布莱恩·K. 沃恩
5. 您在看漫画上，有哪种倾向性？在不同类别上会推荐哪些作品？
来兹：我现在倾向于阅读偏向现实题材的作品，不过并不排斥幻想类题材。
欧美图像小说我推荐《消失的塞布丽娜》《棕色的世界》《建筑师》。 《消失的塞布丽娜》是近五年来最有分量的图像小说之一； 《棕色的世界》是我翻译的，一本很美丽的书，世图制作的非常用心； 《建筑师》是一部很了不起的作品，虽然有点匠气，技术上真可说是蔚为大观。
《棕色的世界》，作者: 格林·狄龙
日本漫画我会推荐高野文子的作品。高野文子真的是才女，只可能华语地区出版较少。前几年我很喜欢《少爷的时代》，非常棒的历史漫画。
《少爷的时代》，作者：作者: 谷口治郎 / 關川夏央
对于轻度读者，我推荐《3月的狮子》和《黄金神威》。《3月的狮子》是一部能够真正在心理层面提供治愈的作品。《黄金神威》在我看来是最近几年日本出版的最精彩的冒险漫画。
《3月的狮子》，作者：羽海野千花
6. 在您的观察中，现在的漫迷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鄙视链？有什么具体的案例或事件，您比较想吐槽的？
来兹：漫画迷之间当然存在鄙视链。
5、6 年前国内美漫迷和日漫迷经常出现摩擦，日漫这边会有原著党和动画党的对立，美漫这边会有漫画党和电影党的对立。在我担任正义联盟吧吧主时，见过太多党同伐异的事情，每天打开贴吧就会看到漫画党跟电影党对喷，DC 党跟漫威党对喷。所以我后来淡出了这些相对主流的圈子。
图片来自网络
我自己之所以喜爱漫画是因为漫画本身是一种有独特魅力和力量的媒介。漫画的世界如同太平洋一样宽广无边，容得下任何人。虽然我自己也有好恶，也会对某些或某类漫画摇头，但在我眼里，漫画产业是一个整体。
7. 国漫这两年风生水起，您是如何看待的？会否有比较喜欢，但冷门的作品？
来兹：现在流行的大多数国漫都不是我喜欢的，我自己看得也非常少。主流的国漫在在我看来质量上还存在很多问题，形式和内容都不成熟。
但国漫并不是没有精品，毫无希望。我非常喜欢《黄雀传》前 5 话，太精彩了，可惜后来越画越平庸，变成了很普通的国漫。
还有一部漫画我非常喜欢，之前还拍了电影，叫《快把我哥带走》。其实这部作品的情节并没有特别令人惊奇的地方，但人物的着装、学校的氛围、笑点的设置都是属于当代中国的。在保留了本土特色的基础上，做到了有趣、流畅，非常不错。
《快把我哥带走》，作者：幽·灵
8. 会否有比较喜欢，但冷门的国漫作品？
来兹：我是白的《游戏》。这是目前国内正式出版的最有独立精神的作品，是一本非常可爱、美丽的书； 切尸人红魔的《海门回声》，刚刚提名了今年安古兰漫画节漫画奖。 这书不好买到，不是正式出版物； 正义和成桦两个人自出版的独立漫画刊物《Papayep》，算是国内出的各种独立漫画刊物里质量最稳定的，装满了两个人的奇思妙想和艺术尝试。
《游戏》，作者：我是白
《海门回声》，作者：切尸人红魔
独立漫画刊物《Papayep》，图片来自网络
文_德克斯特｜图_受访人、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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