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特朗普到现在也不承认败选。他认为拜登能胜选是因为有一些州在“作弊”,而后诉诸法律,想要翻盘。这其中,有些州接受了特朗普的诉求,有些州直接驳回不理。

但即便接受了的,重新计票给出的结果也是拜登胜选,比如特朗普曾寄予厚望的佐治亚州,虽然前后计票数字有些差别,结果也还是拜登胜选。如今宾夕法尼亚州和内华达州也都确认拜登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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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特朗普在总统大选上,完败。

关于特朗普的“怀疑”为什么没有变成真的,这是美国大选体制的基调决定的,他所谓的作弊的可能性非常小,我已在 13 日的文章《特朗普推特复盘败选,美国大选体制基调是他能改变的吗?》作过分析,预测结果一如今天。

那么特朗普在他不到两个月的任期内还能做什么?这要从特朗普关心的几个问题来谈。

特朗普关于总统大选还有什么招?能成功吗?

再无可能了。

美国大选的是依据《联邦宪法》来进行的,无论如何,美国体制以及美国人对他们的《宪法》还是很尊崇的。

因为在美国,总统不是权威、议会议院不是权威、党派也不是权威,只有《联邦宪法》是最后的权威。

别说特朗普所提出的选票舞弊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拜登胜诉。即便最后的调查结果是有几州如了特朗普的意。

特朗普也未必赢。

美国历史上不是没出现这种事情。

2000 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就出现了这种问题。

当时的共和党候选人布什和民主党候选人戈尔相持不下。决定他们的政治前途的仅仅是佛罗里达州的几百张选票,由此引发了长达36 天的“世纪司法大战”。

共和党和民主党难分难解,选民和媒体看得目瞪口呆。

那时候没推特,否则跟如今特朗普和拜登的情况也会相差无几。

戈尔当时就是不服气,他跟特朗普一样,觉得佛罗里达州的选票有问题,而后起诉到州法院,要求重新验票。

布什也不甘示弱,直接起诉到美国最高法院。

美国最高法院受理了此案。要知道美国最高法院可不随便受理案件,能受理,那就说明最后的结果是一锤定音,无可更改。

而后是 9 位最高法院大法官投票,以 5 比4 的结果,判了布什获胜。

而实际的情况是,戈尔的普选选票要比布什多出 53 万张。即便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投票,也仅仅是一票之差。

但最高法院的判决是以《联邦宪法》做基础的,判决了就是判决了。

戈尔当时很优雅地承认了失败。

特朗普的诉诸法律,即便最终捅到最高法院那里,他也未必能赢,何况他的选票还败给了拜登。

更何况,美国最高法院一般不会管总统大选的事情,2000 年是特殊情况,特朗普就算求着让最高法院管,大法官可未必离他。即便他姐姐也是一个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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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特朗普明显没有戈尔有风度。

当年的戈尔也是不承认大选的结果,也就是不承认败选。但最后他很优雅地承认了失败。

特朗普目前一些对于大选结果的言论和做法很有模仿戈尔的嫌疑,但没那么优雅。

美国最高法院在美国的权重非常大——虽然人少、不显眼——一旦作出判决,甚至是仅仅受理案件,美国政府的态度和国民的价值取向都会发生变化,美国政府甚至得依此做出政策调整。

从这个例子很可以看出《联邦宪法》在美国人心中的位置。这是从“费城会议”也就是制宪会议时就定好了的,二百年来,《联邦宪法》至高无上。

这也就解释了,特朗普为什么不能以武力抗拒交权。

因为没可能。《联邦宪法》的重要的精神原则就是“三权分立”。立法(通过法律)、执法(依法行政)、司法(解释法律)完全分开的。鼎足而立。

美国总统虽然管着钱袋子和枪杆子,可是一旦依据《联邦宪法》所规定的步骤选举出来新总统,所有机构都会做出应对调整,即便现任总统如特朗普想做什么,那也是无法操作的。

所以,就像奥巴马说的那样,如果特朗普到时候不搬出白宫,他们可以派海豹突击队进去把他(指特朗普)挖出来。因为那时候,海豹突击队是听拜登的,而不会听特朗普的。

那特朗普还能做些什么?

特朗普的任期最后时刻还可以做些什么政治动作

这个问题上,特朗普的前辈们其实给出了“前车之鉴”,特朗普可以模仿操作一下。

首先,像现在这种派国务卿蓬佩奥到处出访并不合适,针对中国做什么不合适。

因为美国政府的国务卿相当于“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总统一换,国务卿跟着下班,也就被换掉了。

所以蓬佩奥十天七国密集出访都遭遇了“尴尬”。比如他出访法国,媒体给出的形容词是“低调”和“零欢迎仪式”。法新社的报道指出,蓬佩奥在巴黎度过了54个小时,只公开露面了1分钟,是向最近法国恐怖袭击的受害者献花。

法方将这次访问定性成“礼节性访问”,没有安排记者会,他和法国总统马克龙、法国外长勒德里昂的会晤都是闭门的。而马克龙还表示,他跟蓬佩奥的会谈内容,会向拜登团队完全公开;勒德里昂甚至没有按照惯例邀请蓬佩奥到自己办公室会晤。

这个原因很简单,国务卿虽然算是美国政府的第二号人物,但特朗普败选了,等于蓬佩奥也没多少日子呆在白宫了。

未来,能跟法国等国进行外交仪式的,将是拜登任命的国务卿。马龙何必对他们客气?当然也不愿多说“废话”,因为说了没用。

其次,纠结于大选问题已经没用。

这个原因如前所述,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他没什么好处。

最后,他能做的,是模仿他的前辈,美国第二任总统亚当斯做一些人事安排,为他自己未来再竞选以及共和党做一些贡献。或者为美国疫情做些什么,挽回声誉。

约翰·亚当斯与华盛顿、杰斐逊、富兰克林齐名。也是《独立宣言》起草委员会的五个成员之一,被誉为“美国独立的巨人”。

家族势力也很强大,他的族兄缪尔·亚当斯是公认的“美国革命之父”,资格比华盛顿还老。他本人也一直跟着华盛顿。华盛顿当总统的时候,他是副总统。

华盛顿坚决不再连任,要回去种地的时候,美国也开始了总统大选。当时的民主共和党推出杰斐逊做候选人,联邦党则推出亚当斯。

而后是 71 票对 68 票,亚当斯以三票优势做了总统,人称“三票总统”。

杰斐逊一看,才三票呀,就大力发展民主共和党,到 1800 年卷土重来,大票型把亚当斯赶下台去。

亚当斯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只做了一任的总统。——现在,特朗普也只能做一任了!

注意,重点来了。

在亚当斯任期的最后时刻,权力即将“过期作废”。与特朗普此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亚当斯抓紧做了两件事。

第一,任命新的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

第二,任命了 42 名联邦党人担任哥伦比亚特区的治安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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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首席大法官埃尔斯沃思本来就要辞职,杰斐逊准备着自己上位后安排自己人。

但被亚当斯截胡了。

任命大法官可比依靠国务卿重要的多了。因为国务卿要跟着总统搬出白宫。

亚当斯当时跟他的国务卿坐在办公室里,连夜签署了一系列的委任状。这些被任命的人,后来也被称为“午夜法官”。

当然,也有一批没发出去。后来还引起了官司,让美国最有名的大法官马歇尔把后来杰斐逊总统及国务卿麦迪逊挤得下不来台,从而为美国最高法院的权威提升做了非常大的贡献。

当然了,任命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需要大法官缺席,大法官是终身制,除非自己辞职。亚当斯赶上了好时候,埃尔斯沃思要辞职。特朗普未必有这个机会。

但特朗普可以活学活用,为自己的共和党做一些事情。远比他四处发推特抱怨、派国务卿出去碰壁、叫喊针对中国强多了。

不过,现在特朗普已经不怎么发推特了,最近保持一天两条的超低频率。估计也在思考这些问题。再不济,抓紧自己任期内的“最后时刻”,对美国抗击疫情做出一些贡献,为美国人民作出一些贡献,或许,他也会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