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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拙棘

本号原创

哲学训练可以给人以澄清前提、划定界限的敏感,即明白任何话都是“在某种意义上”说的,会去有意识分析特定主张成立的前提、它的有效范围。但这种使人超越朴素思考状态的训练也很容易让人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比如你说我们尽量把活儿干好点,然后“哲学家”会说,傻瓜,从哲学上来说,完美是不可能的。

哲学训练本来是要让思想的层次感更强、思维变得更严密,是提炼秩序而非致力于解构的,但对常识进行更精确的表述常常被粗糙的头脑理解为否定一切常识。

大部分所谓的解构,就是把更为精致或独特的概念系统中的说法直接按日常说法来理解。比如建构主义思路往往让人心惊胆战,这主要依赖两方面条件:一方面,接受了史学、人类学等对具体对象的建构性说明,另一方面,在“真实”“实在”等更为基础的概念层面没有作出相应的调整。这种半吊子建构主义可以推导出很劲爆的解构结论,比如中国从来都不存在,民族都是假的,等等。其实当然没这么劲爆。《想象的共同体》这类挺有大众市场又容易口号化的学术书最容易陷入这种学术结论直接嫁接到大众理解之上的错位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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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训练让人无奈的地方在于,因为缺乏澄清前提、划定界限的敏感性而特别需要哲学训练的人,在受过哲学训练后往往不会变得聪明点,而只会陷入哲学病,亦即很容易陷入观念迷宫而不自知,既无法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不同观念层面——此即所谓通透——又因为对概念的“敏感”而丧失了足以应对日常生活的朴素理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