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走失,电梯直达安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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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枫叶君评

作者:枫叶君

在很多人关注美国大选的时候,中国家门口发生了一件同样不可等闲视之的事,日本和澳大利亚就双边防务协定达成基本协议,该协定将促进两国军队在对方领土上进行更多的联合行动与演习。

说起来当然是“加强日澳两军之间的友好交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协定暗含着针对所谓中国“地区扩张”的因素。

此外,该协定还让人联想到呼之欲出的“亚洲版北约”,即,由美国牵头、由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加入的地缘战略协作,联手对中国形成海上和陆上的围堵之势,以确保四国所宣称的“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

17日,澳大利亚总统莫里森与日本首相菅义伟在东京会晤后宣布了上述文件的签署。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莫里森今年首次正式的国际访问,这使他成为自菅义伟接替安倍出任新首相后首位访问日本的外国领导人。

这份经过6年谈判达成的协议正式名称为“相互准入协定”,与原来拟定的名称“军队互访协定”相比略显“柔软”。安全专家预计,该双边防务协定将为两国军队互访、训练和采取联合军事行动建立对应的法律框架。

分析人士并不讳言,获得增强的日澳军事关系将有利于“对抗中国在亚太地区日益增强的扩张”。

除印度外,日本和澳大利亚是中国周边最重要的两个国家,其中日本与中国存在历史问题,而澳大利亚与中国的关系近年来急速下滑,特别是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由于堪培拉紧跟华盛顿的节奏,不断对中国进行指责,令中澳关系更加雪上加霜。现在,两国关系已成为中国对外双边关系中最坏的之一

此刻,澳大利亚与日本签订这样一份文件,而且事关敏感的防务交流,不能不让中国对这一进展有所警惕。

日本和澳大利亚之所以急于签订该协议,是因为从安倍第一任期起,日本就非常认同印度海军上校库拉纳在《战略分析》杂志上首次提出的“印太地区”概念,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印太安全”理念。而几乎在同时,澳大利亚也对这一概念产生了浓厚兴趣,认为,确保更为广阔的印太地区的安全符合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

2007年7月,在距第一个首相任期结束只差两个月时,安倍出访印度,在印度国会发表的主题演讲的题目就是“两洋交汇”,其中讲道:“太平洋和印度洋正作为自由和繁荣之海发生充满活力的联结,一个打破地理疆界的‘扩大的亚洲’开始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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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后安倍时代”的首位首相,菅义伟继承了前任日本政府的外交路线。对于“印太安全”,他与安倍同样热心,这从上个月他在东京四国外长会议期间与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的会谈中就看得出。

对于这次刚签署的日澳协议,菅义伟表示,这种双边合作将“进一步加强日本和澳大利亚在国家安全、贸易和经济关系领域本已牢固的关系,并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区”。

莫里森则表示,作为“志同道合”的伙伴,澳大利亚和日本都是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自由民主国家,肩负着帮助维护该地区和平的特殊责任。

这个该地区,当然是“印太地区”。而作为该地区有重要影响力的国家,澳大利亚和日本在应对中国问题上显然有很多共同语言。

钓鱼岛问题是严重影响中日关系的一个长期障碍。今年9月,日本防卫大臣河野太郎在与到访的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吉尔代上将会晤后表示,日本做好准备保卫“尖阁诸岛”的“每一厘米”领土,并相信美国愿意为保卫这些岛屿而战。

上周三,拜登在“当选”之后与菅义伟通话时引用美日安保条约第五条款之规定,重申对日本“尖阁诸岛”的安全承诺

日中之间的硬伤和澳中之间的新伤,使得东京和堪培拉在外交和防务等重要领域迅速拉近关系,这种变化在近年显得尤为明显。过去,日本长期将澳大利亚视为“准盟国”,2007年双方签署了一项防务合作协议。2013年,两国同意分享军事物资,在日本放松对武器装备转让的限制后,2017年扩大了协议的范围,将军需品包括在内。

这次双边防务协定的签署,表明两国之间在军事合作领域提升到一个新层次。在中国与美国在南海地区关系紧张、台海形势不断升温的形势下,这种双边合作无疑会被赋予了新的内涵。放到更大的视野来说,日澳之间这一重要防务协定的签署,将是为针对中国而设计的“印太包围圈”加上的又一堵墙。

安倍是“印太安全”观念最积极的兜售者。在二度出任首相后,安倍于2013年1月在报上发表文章说,“我构想出一种战略,由澳大利亚、印度、日本和美国的夏威夷组成一个菱形,以保卫从印度洋地区到西太平洋地区的公海。我已经准备好向这个安全菱形最大限度地贡献日本的力量。”同年2月,安倍在访美期间于华盛顿发表演讲时,再次提及“印太”概念。

事实上,即便不提“印太安全”,日本也早有与美国在1960年签署的《美日安保条约》,在此条约在冷战期间强化了美日关系,在冷战结束后依然对东亚地区安全格局形成重要制约。可是,在安倍以及现在的菅义伟看来,这个美军安全同盟还应更加扩展,与“印太地区”的概念相结合,形成实质针对中国的“印太安全”机制。

就安倍设想的“菱形”来说,美日早已自成一体,而从印度说,为了扩大自己在亚洲乃至全球格局中的地位,“印太安全”的提出不可谓不聪明。为此,印度将原本只为印度和美国海军打造的“马拉巴尔军演”扩大,内容也从海上救援、联合反恐等课目向联合作战转变。2015年,日本正式成为“马拉巴尔军演”成员。

开始,印度碍于中国的反应,对澳大利亚加入“马拉巴尔军演”一直犹豫。但是,随着边境冲突导致的中印关系紧张,以及澳大利亚与中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主客之间心理上基本都没有了负担,因此,上月印度宣布澳大利亚海军将正式加入今年的军演。

在“印太安全”的前提下,有美日军事同盟这锅“老汤”,加上围绕“马拉巴尔军演”形成的区域军事合作,以及逐渐机制化的由美日印澳大外长参加的“四方安全对话”,“亚洲版北约”已经初露雏形。而此次日澳签订双边军队准入协定,则无疑是向“亚洲版北约”迈进再搭一块踏板。

虽然中国国内很有一些人“看衰”美国,但实际上,这种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自嗨或自我放大,就美国的实力来说,对美国深为了解的西方盟国的心态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参考坐标。

德国国防部长克兰普-卡伦鲍尔本月2日在接受美国Politico新闻网采访时说,欧洲在可预见的将来将不得不继续依赖美国的军事保护,“没有美国的核力量和常规力量,德国和欧洲无法保护自己。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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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示,美国提供了北约70%的关键军事能力,如监视、直升机、空中加油和卫星通信。她补充说,尽管英国和法国也是拥核国家,但美国还是提供了北约几乎100%的导弹防御系统和绝大多数的核威慑力量。

针对来自法国总统马克龙的批评以及欧洲“需要建立自己的自主权”的主张,卡伦鲍尔17日再次表示,“如果欧洲战略自主的想法培养了一种幻想,即我们可以在没有北约和美国的情况下确保欧洲的安全、稳定和繁荣,那就走得太远了。”

卡伦鲍尔的观点代表了大多数欧洲国家的观点。原版的北约如此,那么,未来可能的“亚洲版北约”又如何能离开美国呢?

日本和澳大利亚的这次“亲密合作”,看似是通过一个双边协议再次加强了两国合作,但是从更大的范围说,和美国均保持着最密切合作关系的这两个国家,它们在防务领域的深度联合,也是服务于美国整体的“印太安全”战略构想,而这种构想针对中国的意味一直在不断加强。以日澳防务联合衔接美国主导的“印太安全”战略,既是美国所希望看到的,也是日本和澳大利亚根据自身安全需要作出的选择。

这也就是为什么曾于2009年至2014年担任北约秘书长的拉斯穆森不久前表示,“印太安全”的每一步都与中国有着密切联系

这位丹麦前首相在出席“2020年玉山论坛”视频会议时说:“中国在南海的军事化布局、对澳大利亚经济施压、中印边界冲突、中日钓鱼岛的主权冲突、中越关系恶化,包括欧洲国家,大家的结论都是:这是一个新的中国,这些转变重燃了四方会谈作为安全对话机制的希望。这也是为什么美国要推动四方会谈机构化。

他预测,以长期的愿景来说,“那将会是一个类似北约的组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