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真正成为一名临床医生的路,还很漫长

如果没有中途更改自己的专业,饶津瑞应该已经从上海交通大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毕业,并拥有一份稳定优渥的工作了。但大二学期结束时,她决定成为交大医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

“只有本科去学医,以后才有做医生的资格,如果本科学医,以后想做一名程序员,靠自学或者其它方式,还是有机会的。”饶津瑞如此解释自己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那是2016年的夏天,如今已经是2020年了,饶津瑞还是一名医学本科生,她刚刚拿到了直博的资格。明年本科毕业后,她还要再读五年博士,然后再接受三年规培,距离她真正成为一名临床医生的路,还很漫长。

她能够想象,到那时候,自己当年电院的同学应该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她才刚刚踏上工作岗位,开启自己的医生职业生涯。而相比IT行业,医生在收入上也并不占优势。对此,饶津瑞并没有太多想法。她说:“其实我没有去了解过未来收入会有多少,我对钱这种事情也不能说不看重,只是没有太在意,因为我知道我肯定能养得活自己。我也不想太早结婚,所以我可能也更适合读医学专业。”

是抗击“非典”的医务人员,让饶津瑞第一次对这个行业心向往之,那时她还是一名高中生。“当时看柴静的《看见》,里面有个章节是写‘非典’,就觉得医务人员真伟大。”

今年又逢大疫之年,新冠病毒肆虐世界,医务人员又一次被推上最前线,虽然此时饶津瑞还未能作为医生亲历抗疫,但她成为一名医生的决心又更坚定了。“看到很多高考生今年因为疫情选择报医学院,我也挺开心的。”

电子信息工程专业是当时上海交大录取分数最高的专业,对于没有直接选择医学院的原因,饶津瑞表示,她在填报志愿时也想过选择医学专业了,家里唯一一个从事医生职业的人,是她的叔叔,所以她去看叔叔的医学专业书去了解这个专业。叔叔是皮肤性病科医生,打开书后,她被里面的图片吓到了,以为如果做了医生,以后都要接触这些,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学医。

“当时我爸爸也比较支持我选择电子信息专业,加上自己学医的信念被动摇了,所以就把电院填到了自己的第一志愿栏里。”但成为医生的想法从未消失,并且越来越强烈。大二那年,饶津瑞深入的去了解了医学专业,还特意去看了医学院的实验室,她觉得自己还是想做医生。大二下学期时,她就开始联系转院的事情。

按照学校的规定,只能在大一时转专业,到了大二就不能转了,父母的劝阻也让饶津瑞比较烦恼。但她转专业的信心还是很坚定。“我当时打定了主意,如果转不了专业,我就退学重新高考。”

饶津瑞的决心,让学校为她破了例。2016年的暑假过后,她的电院同学升到了大三,她成为了医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

学医的这几年中,发生了很多暴力伤医事件,饶津瑞也受到了影响和打击。“我记得民航总医院杨文医生遇害事件发生时,我们正是学期末的时候,那段时间忙着准备内外妇儿考试,大家都很累,这件事情让大家更加沮丧,充满了负能量,但该努力复习还是要复习的,以后还是要做医生的,我觉得我身边的人都挺坚定,没有人因此被动摇。”

现在,饶津瑞在瑞金医院开始了临床实习,能够接触到患者了,在她印象中,患者们对医生都很敬畏,医生们很忙,与患者交流沟通的时间不是那么多,她们作为实习医生,在患者与医生中间架起了一个沟通桥梁。“有个患者第二天要手术了,她焦虑的睡不着觉,我就跟她说,早上交班时,主任带着大家一起讨论过手术方案了,不会有事的,她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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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挺明白的。”饶津瑞说,“患者是个很大的群体,有脾气暴躁的,也有很平和的,不能因为个别暴躁的患者,就对所有患者都持以警戒心态,当然自我保护的意识还是要有的,目前为止,我遇到的都是非常好的患者,因为一些伤医事件发生就令我放弃从医了,我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

饶津瑞也不觉得,学医或者做医生,就比其它专业或职业更辛苦。她说她在电院读书时也很辛苦,要熬夜编程,到了医学院就变成了熬夜背书,两者虽然是不一样的脑力劳动,但都需要投入大量时间。“我的那些已经毕业的电院同学,现在参加工作后也一样辛苦,医生要值夜班,她们也经常晚上加班到很晚,在任何行业,如果你想做好,都没有捷径可走。”

虽然距离成为一名临床医生还要几年,但饶津瑞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专业方向——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因为我的导师是头颈外科医生,主要研究甲状腺癌方向,甲状腺手术做的非常好,所以我现在一方面做好科研,另一方面也跟着导师好好学习,以后应该会做一名外科医生。”

如今,女外科医生相对还是一个少数群体,但饶津瑞说:“其实有很多女生也想从事外科,我的一些女同学有选择胰腺外科、胃肠外科、普外科等专业方向的,我看到有个班的女生选了六院的骨科专业,我也非常为她感到高兴,我觉得她会行的,我也非常开心看到这样的选择,男生能做的专业,女生也能选。”

来源:医学界

作者:小生

校对:臧恒佳

责编:田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