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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花木兰》海报

带有唯一亚洲面孔且象征独立女性追寻自我成长的迪士尼公主电影《花木兰》,因疫情一波三折后终于在国内上映。然而影片里中国古代宫殿混杂西式礼仪,以及中西结合的服化道却让大部分观众大跌眼镜。人们纷纷质疑,这就是西方眼中的东方文化与艺术吗?

随着经济、信息以及文化概念的全球化,人们得以接触到更多西方艺术。长久以来,我们无法否认它对东方文化潜移默化的熏陶与引导。无论是其外在形态或具象、或抽象的演变,还是内在的个体意识与精神价值,无一不持久地影响着东方艺术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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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油画到版画、从雕塑到空间装置、从音乐到芭蕾,一场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使人们在深入了解西方艺术形式与精神内核的同时,也对其发展根源产生了浓厚兴趣与无限遐想。

文 森特·梵·高《盛 开的杏花》,油画,73.5×92cm,1890年

然而世人往往不知道,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西方艺术很多却恰恰缘起东方。当我们热衷于挖掘藏匿在东方艺术中的西方影子时,西方也同样在关切注视着东方艺术。事实上,古老的东方艺术因其神秘而又迷人的魅力始终吸引着无数西方艺术家,并成为他们独特的灵感源泉。

弗朗兹·克莱恩(Franz Kline)《Cross Section》,油画,135.9×160cm,1956年

今天,时尚芭莎艺术便为你解析那些悄悄撼动西方的东方艺术,并揭秘东方艺术在西方人眼中究竟有多惊艳。

实验性临摹与植入

法国当代汉学家雷蒙·施瓦布(Raymond Schwab)在其著作《东方文艺复兴》一书中指出:“深沉又神秘的东方艺术实际上促使了西方世界除文艺复兴以外的第二次艺术复兴。”而法国东方学家保尔·瓦莱里(Paul Valéry)也同样认为:“我们的艺术、我们的知识中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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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史蒂文斯(Alfred Stevens ) 《The Japanese Parisian》,油 画,150×105cm,1872年

确实,东方艺术对西方文化的影响甚至可以追溯到13世纪伊始。据史料记载,早在13世纪,中国的丝绸纺织技术便因通商而传入意大利。15世纪末,意大利纺织厂所制造的丝绸上便已出现众多东方元素——飞禽、荷花、假山石等,而这种临摹或是插入东方元素的艺术手法在此之后甚至直到今天依然盛行。

阿玛尼高定(Armani Privé)春夏系列,2015年

16、17世纪传入欧洲的中国瓷器与19世纪因巴黎世博会而涌入欧美市场的日本浮世绘艺术,使得西方终于得以掀开神秘的东方面具并一饱眼福。这些与西方美学完全不同的手工制品甚至引发了“日本主义”思潮,并将其推向巅峰。

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 Camille Monet in Japanese Costume 》,油画,231.8×142.3cm,1876 年

无论是东方韵味浓重的花鸟屏风还是白玉青瓷茶器,抑或是华丽且色彩十足的和服,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西方艺术家们,使其为之着迷。他们希望通过临摹以及将这些元素在作品中进行二次展现,来留住这神秘又迷人的东方韵调。

詹姆斯·惠斯勒(James McNeill Whistler)《The Princess from the Land of Porcelain》,油画,201.5×116.1 cm,1863-1865 年

这是东方艺术与文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席卷欧美,也是东西方美学的首次相遇。而正是这次意想不到的碰撞才为今天的我们留下了无以计数的艺术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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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马奈(douard Manet)《Portrait of mile Zola》,油画,146.5×114 cm,1868 年

于是,人们得以见到著名西方艺术大师们笔下那些具有装饰性却画龙点睛的东方元素,也因此感受到他们对东方艺术的痴迷与渴求。

完美融合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Lady with Fan》,油画,50×50 cm,1917-1918 年

西方艺术大师们对东方美学的喜爱绝不仅仅止于临摹。从国际级大师古斯塔夫·克里姆特(Gustav Klimt)独特的绘画风格,到爱德华·马奈(douard Manet)大片的平涂画法,人们都能品出他们将东方艺术咀嚼至极致并使其完美融合于西方美学的深厚功力。

文森特·梵·高《Flowering Plum Orchard》,油画,55.6×46.8cm,1887年

而这其中,人们最为熟知的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更是西方从实验性临摹到充分汲取东方艺术内涵与养分的最佳案例之一。

文森特·梵·高《La Mousme》,油画,73.3×60.3 cm,1888 年

这些平展的色彩、细腻且流畅的线条、自由活跃的构图,以及单纯化的光色处理,都证实着东西方美学在梵·高笔下进行了完美融合。

弗兰克·劳埃德·赖特 ,流水别墅,1964年

除绘画、工艺品外,东方艺术更是悄悄融入更多其他艺术表现形式。以建筑为例,美国著名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便深受日本文化与艺术影响,而这些在其作品中便可见端倪。

葛饰北斋《小野瀑布》,彩色木刻,48×72 cm,1833 年

作为浮世绘的狂热追随与收藏者,东方艺术的非对称性、极简美学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意境都深深地吸引着赖特。他所设计的流水别墅则更是其从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Katsushika Hokusai)的《小野瀑布》中觅得灵感所创作的。

这座闻名中外的建筑完美融合了东方美学与当时风靡美国的美式风格。甚至有建筑评论家表示,流水别墅室内布局与空间逻辑可以追溯到东方流行的禅学精神——将自然规定为万物的本性。

这也更好地解释了赖特所推崇的有机建筑理论,而流水别墅更是代表着赖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建筑美学——自然、原始且经久不衰。

《4分33秒》乐谱

融合东方禅宗心性学说与文化思想内核的并不只有赖特一人,美国先锋派古典音乐作曲家、前卫艺术家的代表人物约翰·凯奇(John Cage)更是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

《4分33秒》演奏现场

美国艺术史学家曾评论:“他强调结构上的随机、环境上的开放、艺术与生活的统一,以及其受日本思想家铃木大拙(D. T. Suzuki)影响而欣赏的禅宗,都展现着约翰·凯奇所崇尚的东方价值。”

《4分33秒》概述

除完美融入禅宗思想以外,约翰·凯奇还曾运用《易经》中的理论——扔骰子来选择并重组音符而形成一首新作品。他将东方思想融入西方艺术的同时,也通过前卫手法打破传统意义上的音乐形式并将其上升到哲学层面。

《4分33秒》分析

这位前卫的音乐哲学家、艺术理论家所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份宣言,更是一个无形的理念、一张未来艺术可以涂写的“白板”(Tabula Rasa)。

纵观下来,即使东西方文化、思想与美学艺术有着明显差异,它们独特的魅力却激发着艺术家们汲取对方的绘画技法与精神内核,并将其与自己的审美观念融合,从而创造出新的艺术作品。

迪奥鸡尾酒礼服

这来自于彼此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东西方艺术史上都是至关重要且不容忽视的。由此可见,东西方艺术与所有交流对话相同,必然是双向的。在西方艺术席卷东方的同时,东方也悄悄地浸染着西方艺术家们的所思所想,并开阔了他们的艺术视野与领悟。

电影《花木兰》宣传照 Ocean Drive Magazine

而也正是这样,我们才得以见到更多令人惊叹又容纳百川的全球化艺术。或许电影《花木兰》只是一个试验性的、将东西文化与艺术相结合的大胆尝试。但人们应相信,在进一步思考与实践后,这些融合东西方艺术的全球化作品会超越时间,成为人类文明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

编辑、文刘亦瑄

监制齐超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