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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旦”(一)由来

刘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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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6月20日,北京《顺天时报》在第五版刊登了一则启事,原文是“本社今为鼓吹新剧,奖励艺员起见,举行‘征集五大名伶新剧夺魁投票’活动”。具体办法是:1.所称名伶,限定梅兰芳、尚小云、荀慧生、程艳秋(即程砚秋)、徐碧云五人。2.就名伶新剧中,选举认为最杰出者各一出。可见,《顺天时报》的投票活动是旨在评选梅、程、尚、荀、徐“五大名伶”上演的新剧目而举办的,为了使选票集中,主办方从以上五人编演的新戏中各选出五部作为代表候选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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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中程砚秋(左)饰许仙,梅兰芳(中)饰白素贞,尚小云饰小青(反串照片)

《红拂传》中程砚秋饰红拂(左),郭仲衡饰李靖(右)

当年7月23日,《顺天时报》公布了投票结果,其中梅兰芳的《太真外传》获1774票,程艳秋的《红拂传》获4785票,尚小云的《摩登伽女》获6628票,荀慧生的《丹青引》获1254票,徐碧云的《绿珠》获1709票。

在这项新剧评选活动之后的1928年,剧评家舒舍予(此人不是老舍)在上海的《戏剧月刊》上发表文章,题目是《梅荀尚程之我见》。在这篇文章中,舒舍予把“五大名伶”中的梅、荀、尚、程单独提出,加以年龄大小、成名先后和声誉名望的比较与排序。虽然,舒舍予的文章中没采用“四大名旦”的称谓,却提出了梅兰芳、程艳秋、尚小云、荀慧生四位男旦演员的并列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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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8月,上海《戏剧月刊》又举办了“现代四大名旦之比较”的征文活动,至此,“四大名旦”的说法以文字形式正式公开提出。征文启事发布后,先后共收到七十余篇文章,最终确定了十位获奖者。苏少卿、张肖伧、苏老蚕的征文荣获前三名,他们的文章刊登在1931年1月出版的《戏剧月刊》第3卷第4期上。苏少卿在《四大名旦之比较》中,从艺术角度对“四大名旦”进行了全面评述,把“四大名旦”以梅、程、荀、尚的顺序进行了排列,此外,张肖伧和苏老蚕对“四大名旦”的排序与苏少卿完全一样。经过苏少卿等人的征文品评,“四大名旦”的称谓在上海率先叫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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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板:戏曲术语,戏曲中将唱段前的念白最后一句节奏化,使乐队进入引到接下来的唱腔伴奏上。

对于“四大名旦”的高下和排序,南北方观众又有不同的看法,例如,北京观众仍是习惯以他们成名先后排序,即梅、尚、程、荀,后来又变成梅、程、尚、荀,此外在京剧界演员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看法。

1932年上海的长城唱片公司计划邀请“四大名旦”合作共同灌制《四五花洞》的唱片,在郑子褒(梅花馆主)等人在多方努力下,最终艰难地促成了这张被誉为“空前绝后千古不朽之佳作”的录制。在唱片中,“四大名旦”同念“嗨,这是从哪里说起”的“叫板”,之后按照费尽千辛万苦才临时决定梅、尚、荀、程的先后顺序(郑原计划顺序是梅、程、尚、荀)每人各唱一句,最后合唱“十三嗨”。该唱片发行后风靡一时,由于“四大名旦”合灌唱片的行为,间接表达出他们本人对此称谓的态度,“四大名旦”才算真正被大众接受。关于这段历史,读者可参考郑子褒(梅花馆主)撰写的《“四大名旦”专名词成功之由来》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