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市五磊山东麓有一个狭长的山岙。一条溪流从这个山岙里顺势而下,弯弯曲曲地流向北方,在山谷里形成一个水库。人们都说因为这条溪流源于长溪岭,所以这个水库叫长溪水库,我则觉得这条溪流实在太长,所以叫长溪,而山岭在溪水源头,所以叫长溪岭,才更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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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溪流的两岸有一个村子, 以前叫关头村,现在和一岭之隔的桂岙村合并,叫长溪村。别看长溪村新成立不久,它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古村落,村里古树参天,风光优美。

从桂岙村旁的掌慈公路一路向北,走过几段盘山公路,翻过几座山岭,就到了长溪村。这段山路地势高峻,是观看风景的绝佳之地。我去的时候正值仲秋,然而公路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四面的山上也是一片碧绿,非但没有秋天的影子,反而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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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盘山公路拐弯的地方往山下看,两条高速公路从山里穿过,公路上川流不息。高速公路下面就是错落有致的村居,远处青山连绵,山下有个水库,那里就是长溪水库。

顺着盘山公路往下走,可以直达村口。那条长溪就从村子里缓缓流过来。在溪边有一棵高大的樟树。这棵樟树并不像其它古村落的樟树那样根部粗壮树干稀落,而是从根部并发了几个旁枝,同时伸向天空,枝繁叶茂,从远处看像一朵若蘑菇云,又像一棵西兰花。

这棵樟树的几根枝干斜伸向溪水,越过溪面,长到了溪水的南岸,给树下送来一片阴凉。大树下成了很好的休息地,经常有村妇们在溪边边洗衣服,边聊天。这棵樟树和我近来看到的古树相比,算是年轻的,然而也有200多年的树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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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条溪流往里走,就是古村落。这里的住宅不是沿溪而建,而是零散地分布在溪流的两侧。越往里走地势越高,再往前是山岭。前面有一个古关口,被称为长溪关,据说因为地势险要,战乱时代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在长溪关的附近,还有雁门关和杜湖关两大古关口,它们合起来被称为慈溪三大古关口,成为浙东屏障。在宁波及浙东一带有一句顺口溜,“走过三关六码头,吃过奉化芋艿头”,说的就是这三道关隘,可惜它们经过岁月的风蚀,大多已经损毁。长溪关虽然还在,也不复当年的雄姿。

如今这里的古官道被修建成健身步道,成为人们登山旅游的地方。它南起江北区南联村李园岙,往东南可以通往旧慈溪城的西门,往西北可到达鸣鹤古镇。因为沿途山青水秀,风景秀丽,被评为宁波市20条最美古道之一。

清朝叶声闻曾经登过长溪岭古道,看到眼前群山叠翠、溪水奔腾,忍不住赋诗一首:“鸟道羊肠素未经,长溪遥望意先惊。路从箐莽丛中出,人在松杉顶上行。一水奔腾谁设险,万山罗列总无名。岭头幸有孤亭憩,快挹天风两袖轻。”

这样一个风景优美,文人墨客汇聚的地方,故事自然不会少的。然而,很多都随雨打风吹去了,人们能记起的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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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村里有一个名人,叫王宝山,是民国时期上海滩的烟草大王。我查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的相关事迹。

离村口不远的溪边有一座红墙寺庙,叫秀水庵。它建于清代,因为庵旁有溪水秀丽而得名。秀水庵本来只有三间木结构楼房,近来重建的时候增加了数间,扩大了不少规模。

出村走不了多远,在路边有一个很大的水库,我去的时候已经干涸,只在水库的中心有一汪清水。数十只白鹭在滩涂栖息或觅食,有几只吃饱了,忽而飞起,飞进了深山里去了。这是我游走宁波山村,第一次见到没有水的水库,泥滩沟壑纵横,白鹭纷飞,却别有一番情趣。

这一次我没有登长溪岭古道,下次一定登上古道,寻古人足迹,览长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