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原定于上周四(10月15日)举行的总统选举辩论早被取消,上周美国政治新闻的焦点落在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案上,保守派法官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从上周一(10月12日)起一连四日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上接受质询。此刻,共和党人打破惯例在选举临近时急推任命,而不将大法官任命作为“竞选承诺”,以刺激特朗普落后的选情,可见一个六比三、保守派占多数的最高法院,对他们而言也许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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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日听证之后,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不顾议事规则,动议通过于本周四(10月22日)投票表决巴雷特的提名,而其大会投票最后可在下周一( 10月26日)进行,让巴雷特能赶在11月3日投票日之前进入最高法院。

在听证之初,格雷厄姆已坦白声明“听证很大可能并不是要说服对方”、“所有共和党人会投是,而所有民主党人会投否”。这场听证说穿了只是一场政治表演。除了对巴雷特按党派区分进行正反提问之外,共和党人集中火力将民主党对巴雷特任命的反对包装成“宗教审判”,而民主党人则几乎只字不提宗教,将注意力集中在奥巴马医保或被法院废除、共和党人临近选举提名大法官不守信诺等议题上。

听证表现出色证可胜任

在这个政治舞台,巴雷特的听证表现甚为出色。经连日尖锐质询,她表现温文、从容不迫,对相关案例与法律概念娴熟,对答逻辑清晰,回应适可而止。

对于大选相关诉讼、女性堕胎权、奥巴马医保存弃等关键议题,巴雷特更是滴水不漏,并以早前逝世的自由派大法官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对获法官提名者“不要暗示、不要预测、不要前瞻”的寄语,去回应民主党参议员的质问,让后者难以苦缠。

由于特朗普早前表示,选举结果将要由最高法院裁断,巴雷特面对质问,只说会考虑避席相关案件,却未有作出承诺。被问及确立美国女性堕胎权宪法保障的“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是否是不可被推翻的“超级前例”(super-precedent),她则引用自己正在回答相关问题的事实,去反证连在场的参议员也不能否认“罗诉韦德案”存在争议,因此并非“超级案例”。

面对民主党人对她可能会助力推翻奥巴马医保的重点质疑,曾撰文批评现任最高法院保守派首席法官罗伯茨(John Roberts)2012年保留奥巴马医保判决的巴雷特,却借机给人上一堂法律课,指出当年的议题与本年11月10日最高法院马上就要处理的议题不一样,同时补充说,她对新的议题未有定见。

在种族相关议题上,巴雷特承认刑法系统有“隐性歧视”,却指自己作为法官无能力评论种族主义在美国有否继续存在。拥有两个从海地收养而来的非裔子女的巴雷特,更借弗洛伊德(George Floyd)事件发挥,指自己曾与女儿因此饮泣,以柔性回应为自己加分。

总体来说,巴雷特的对答有理有节,没有直接回应到民主党人的关切,却极少有任何让人可引发争议的言论,与2018年身陷性侵指控的大法官人选卡瓦诺(Brett Kavanaugh)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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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其背景,巴雷特亦是“满手王牌”。一方面,她是虔诚天主教徒,过去曾在反堕胎广告上签名,师承曾明言宪法并无谈及堕胎的最高法院前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Antonin Scalia)。在听证首日,她更毫不讳言地表示,她“相信祈祷的力量”。格雷厄姆也大赞她是美国史上首位毫不羞惭地“支持生命”(pro-life,即反对堕胎)、拥抱自己信仰的女性大法官人选。

另一方面,她抚养非裔儿童的在职妈妈身份,有民主党人所好的“进步元素”;其过去所发表过的保守观点,也一一可被视为间接表态;同时,巴雷特也多番坚持她的信仰与个人信念不会影响其执行法治的判断,如此种种,也让民主党人难以像针对卡瓦诺一般去针对其个人作攻击。

然而,巴雷特的任命确有可能对美国司法带来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