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9年七月,刘备自称汉中王,任命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关羽为前将军,张飞为右将军,马超为左将军,黄忠为后将军。在此基础上,汉中王刘备派益州前部司马、犍为人费诗去关羽驻地授予关羽官印,关羽闻知黄忠地位和自己一样,愤怒地说:“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不肯接受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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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费诗对关羽说:“创立王业的人,所用的人不能都一样。以前萧何、曹参和汉高祖年幼时就关系很好,而陈平、韩信是后来的亡命之人;可排列地位,韩信位居最上,没有听说萧何、曹参对此有过怨恨。如今汉中王因为一时的功劳,尊崇黄忠,而在他心中的轻重,黄忠怎能和您相比呢!况且汉中王与您犹如一体,休戚相前,祸福与共。我认为您不应计较官号的高下,以及爵位和俸禄的多少。我仅是一个使者,奉命之人,您如果不接受任命,我就这样回去。只是我为您这样感到惋惜,恐怕您以后要后悔的。”

关羽听了他的话以后,大为感动,醒悟过来,立即接受了任命。由此,对于这一事件来说,不仅让我们看到关羽性格上的高傲,也凸显出费诗这位人才的能言善辩。不过,在汉末三国时期,费诗本是蜀汉能臣,寥寥数语劝服关羽,却最终没能获得重用,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费诗,字公举,生卒年不详,益州犍为郡南安县(今四川省乐山市)人。从出生地上来看,费诗是益州本地人士。所以,在刘璋担任益州牧的时候,费诗为其效力。对于益州牧刘璋来说,让费诗担任绵竹县的县令,这在汉末三国时期,无疑是一个比较小的官职了。公元212年(建安十七年),刘备与刘璋正式决裂,双方兵戎相见,这就是著名的益州之战。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刘备在涪县击败刘璋军的抵抗后,领兵进逼绵竹,费诗率先举城归附。对此,在笔者看来,费诗之所以归降刘备,很可能是因为在刘璋麾下,自己没有获得施展才华的舞台。所以,费诗希望在投靠刘备之后,自己能够获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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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4年(建安十九年)夏,刘璋战败投降,刘备自领益州牧,以费诗为督军从事。后出任牂柯郡太守,又转任益州前部司马。从之前的县令,变成后来的太守,费诗在刘备麾下,确实得到了重用。比如就太守这一官职,关羽、张飞、赵云等跟随刘备多年的将领,也曾担任这样的官职。

公元219年(建安二十四年)秋,刘备自称汉中王,派遣费诗去拜授都督荆州的关羽为前将军。关羽得知黄忠被任命为后将军,非常不满。不过,对于能言善辩的费诗,还是成功劝说了关羽,促使其接受了汉中王刘备的任命。换而言之,费诗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化解了蜀汉五虎上将之间的矛盾,这无疑是大功一件了。从这一角度来看,等到刘备登基称帝的时候,费诗完全可以继续平步青云,获得更高的官职。不过,费诗却在刘备称帝这一事情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公元221年(章武元年),群臣商议想要推举刘备称帝,费诗上疏反对道:“殿下由于曹操父子逼迫天子并篡夺帝位,所以才客居万里之外,集合士卒大众,准备用以讨伐逆贼。今大敌尚未消灭,却先自立为帝,恐怕众人心中会感到疑惑啊。”诚然,费诗并不是想一直阻止刘备称帝,只是认为现在还没有消灭曹魏等势力,所以不太适合称帝。换而言之,在费诗看来,刘备完全可以等到一统天下的时候,再正式登基称帝。不过,即便如此,费诗还是得罪了刘备,因为后者因为年龄等方面的因素,确实需要立即称帝,不能再拖下去了。在此背景下,费诗被贬官为永昌郡从事。刘备亦于同年四月称帝。

一定程度上,被刘备贬官,成为费诗在蜀汉生涯的重要转折点,这导致其最终没能成为蜀汉的栋梁。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遭到了挫折,不过,费诗依然直言不讳,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公元225年(建兴三年春),费诗随丞相诸葛亮南征四郡。同年秋天,诸葛亮南征取得胜利,费诗随诸葛亮来到朱提郡汉阳县。彼时,投降蜀汉的李鸿来拜会诸葛亮,得到诸葛亮的接见,费诗和蒋琬亦同时在座会见李鸿。李鸿说:“我前不久经过孟达住所,恰逢见到叛汉而来的王冲。王冲说明公您非常痛恨孟达,要诛杀他的妻儿,幸好昭烈帝刘备没有听从而作罢。孟达却说:‘诸葛亮看待事情能了解本末原委,终究不会这样做的。’因此没有相信王冲的话,并且对明公倾心仰慕。我觉得孟达的心意已经不用再说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蜀汉丞相诸葛亮对费诗、蒋琬说:“回到都城后,一定要给孟达写信互相通报消息啊!”费诗却当场表达了反对的意见,进言道:“孟达这个小子,昔日对刘璋不忠,后来又背叛先主,这种反复小人哪里值得我们写信给他!”如同上一次得罪刘备一样,费诗的直言劝谏,同样违背了诸葛亮的意愿。在费诗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蜀汉丞相诸葛亮听后沉默而没表态。

最后,但是,不久之后,诸葛亮仍想笼络孟达作外援以方便北伐,还是与孟达进行了通信。在诸葛亮看来,自己没办法长期留作南中地区,所以,自己还是需要对孟达等部落首领加以任用,以此避免南中地区继续发生叛乱。在诸葛亮平定南中后,又多次北伐中原。而在此期间,《三国志》等史料中却没有费诗的相关记载。换而言之,费诗并没有继续跟随诸葛亮北伐中原,也即遭到了冷落。公元234年,蜀汉丞相诸葛亮病逝于五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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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葛亮去世后,蒋琬执掌蜀汉朝政,费诗被任命为谏议大夫,后于家逝世。对于谏议大夫这一官职,主要就是为后主刘禅提意见的,也即没有什么实权。对于蒋琬来说,同样没有重用费诗,只是给予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对此,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自归降刘备之后,费诗虽然一开始获得了重用,不过,自从刘备称帝之后,不管是诸葛亮时期,还是蒋琬执掌蜀汉大权的时候,费诗都没能获得真正施展才华的舞台,这无疑是令人唏嘘不已的。对此,你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