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11渐渐临近了,为了迎接一年中最重要的购物盛宴,众多电商平台都摩拳擦掌,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但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中,却突然冒出不和谐的声音:多地快递员在闹大罢工。双11就在眼前,按理来说这也是众多快递员最挣钱的时候,罢工潮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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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益越来越好,员工越赚越少

从今年3月至今,网络上频频出现快递营业点关闭、拖欠快递员工资的新闻。如湖南长沙韵达快递观沙岭服务站被曝因经营不善,导致员工工资被拖欠数月,大量快递票件挤压;南京江宁二部百世快递拖欠工人三个月工资,快递员集体罢工,却反被要求赔偿快递点100万元罚款。

据统计,2020年快递行业的罢工事件共23起。实际上,真实的罢工事件可能远远不止这些。尽管圆通、中通、申通等多家快递公司,都回应不存在罢工问题,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快递员是多劳多得的职业,“月薪轻松过万”,这是不少人眼中的快递员收入标签。但随着快递行业的竞争愈发剧烈,快递企业们不断压缩成本,并把包袱转移给快递员。

那么为什么快递行业会接二连三出现大面积罢工事件,是最近行业不景气吗?

今年,宅经济火爆,快递单量大大增加,快递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广受追捧,要么融资要么并购,纷纷创出了股价新高。快递罢工并非因为发展不景气,反而是因为市场扩张太快,导致的内部价格竞争。

所以,尽管快递行业的业务量一直在增长,但一线快递员的派件费却明显下滑,且没有了保底工资,陷入了“增量不增收”的怪圈。今年8月,快递行业单量同比增长36.5%,但顺丰、申通、韵达和圆通等巨头的单票收入降幅都在20%以上,尤其是韵达,同比下降了33.8%。

原本可能辛苦一天可以挣两百块钱,但廉价的派费,让生活变得更加艰难。现在快递员明显的工作体验是:每天派件量明明更多了,但挣的钱却变少了。工作越累,薪水却越少。

面对庞大的压力、巨大的工作量和不匹配的收入,快递员们自然会爆发。

02

价格战的受害者

近几年,快递行业发展迅速,智慧服务、大数据决策、干线运输、转运中心等黑科技的出现,都是快递企业向业界宣扬自己高科技属性的本钱。但无论多高明的技术,至少在现阶段,快递行业无法摆脱人力而单独存在。

最后一公里难题迟迟未解决、漠视快递员的付出、舍本逐末地追逐现阶段无法落地的技术,快递企业们发展得太快,反而丢失了自己的初心。谋求长远的未来,并不等于无视当下的现实状况。如果不能做到平衡,快递行业的罢工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种种问题都源于行业竞争加剧导致的价格战,但低价竞争并没有完全由资本方买单,而是转嫁到快递员身上。和前段时间热烈讨论的被困在系统中的外卖员一样,他们都是资本对抗中的受害者,难道快递员和外卖员,只能选择鱼死网破的罢工,才能维持行业的运行吗?

有网友在社交平台上晒出自己的物流信息,纷纷表示快递长期滞留投诉无门。“不要发XX快递了,已经罢工了”、“听说好像罢工了”、“XX快递罢工了吗”,诸如此类的帖子随处可见,涉及的地区既有偏远的乡镇快递点,也有上海等一线城市的快递网点。

在电商增速放缓的大环境下,快递行业加紧了新一轮的洗牌。这场价格战起源于去年的义务快递价格战,自从今年2月份的疫情暴发,全国公路免收和叠加油价的下跌,使得快递公司的成本进一步下降,这让各平台争取市场份额的野心加剧,也驱动了更为激烈的价格战。

但低价竞争的代价,底层劳动者和资本方并没有共同承担,只有企业享受到了快速增长的利润,成本则粗暴地转嫁到行业体系最末端的快递网点和快递员身上。

在价格战中,降低的是货源收件费,而其他的费用一直都是固定的,最终不断压缩的必然就是原本就不多的快递员派送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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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快递行业到底怎么了?

除了快递员,基层网点也受到冲击。企业为了抢占市场,不仅仅要让快递费更便宜,收件的能力也要增强。于是很多快递企业都给基层网点制定收件指标,如无法完成,就将面临连环恶性罚款,收件越少,罚款就更重,亏损也越大。而这各类罚款,总是会以各种途径分摊到快递员身上。

在巨大的压力下,很多快递网点都纷纷倒闭停工,最近新闻上有多个乡镇县的快递网点都发表声明:停止快递代理,停止派件。

更有甚者,网店倒闭,工人们被拖欠的工资也随之不翼而飞。

快递行业的发展离不开一线的底层员工,但资本方却不断试图把劳动者推向更恶劣的境地。在双十一来临之际,平台之间的价格战势必会愈演愈烈,但一线员工的集体罢工也必然会对此造成重大影响。

电商平台和商家能否在快递行业产生动荡之际,承接双十一的大批量订单?申通、中通、圆通和百世都相继发布声明,称快递网络运营顺畅,并不存在网点罢工等问题。

我们究竟该相信谁?

值得一提的是,其他配送行业的兴起,也是导致快递员收入下降的原因之一。如我们熟悉的外卖行业,早在去年,国内的外卖员数量就超过了快递员。

相较于收入日益下滑的快递配送,外卖配送的价格优势已经相当明显。在外卖行业格局相对稳定的情况下,无论是饿了么还是美团,都已经不需要再打价格战了。

尽管这两大平台也存在很多不足的地方,但外卖小哥们在收入方面还是有保障的,所以现在转行送外卖的快递员越来越多。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快递行业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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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其实,罢工传闻是否真实并不重要,快递价格战不停,完善的管理机制迟迟不出现,这样的新闻会一直存在,各大快递企业的否认也一直会持续下去。

快递作为电商生态链中的关键环节,影响的不仅仅是这一次的双十一,还有我们的日常购物体验。

快递巨头们所要关心的,不是如何去掩盖事实,而是怎样去解决行业的弊端和痛点,否则这一年业务量超过600亿件的行业,早晚会有惊天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