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就好了》:余秀华,爱的遍体鳞伤,恨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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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语言,向来夸张,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再比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些句子,雷霆万钧,轻易就能打动读者,触动人的灵魂,感知作者的脉动,余秀华的诗,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夸张,而是潜藏的凶猛。用力过猛,是余秀华诗词的特点,也是她独树一帜的风格,这种用力过猛,不是嘲讽挖苦,因为我们的灵魂,隐蔽得太深,轻易不愿意暴露出来,云淡风轻的语言,已经不能触动我们,于是她来了,带着乡土的泥泞,和生活的风刀霜剑,迎面走来。

她笔下的爱,毫不隐晦,爱的浓烈,炽热,恨也恨得理直气壮,不怕笑话,不惧谣言,她没有在生活的压力下,伪装自我,就这样赤身裸体的战斗,所依仗的,是一颗赤子之心,一份坦坦荡荡,一股天地灵气,和飞蛾扑火的决绝。在余秀华的诗《如果你在就好了》里,她这样写道:要一个人看我灰心丧气的样子,看我悲伤的乳房,从我身上看过去,看秋天雨后的向日葵,看缓慢流过的河流。要一个人看我慢慢消逝的样子。看我栽种的蔬菜,摘下的虫。看我在绝望里,唱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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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道尽了无边的孤独,居然没有这么一个人,来看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体味她的悲欢离合,连一个人消逝的样子,也只能形单影只,默默而走,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凄凉,余秀华,已经在追逐爱情的路上,遍体鳞伤,有一种绝望的自嘲,弥漫其中。要一个人看着我上街。看我在车站的台阶爬上去,看我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的影子,他不会用自己的影子骗我,要他吃下我买来的苹果。说一说我们来世的孩子,这一世余下的时光,我们就这样度过。要一个人看着我死去,在我坟头唱歌,阳光洒在他脸上,他不停地唱,留下他一个人看风景。

而风景如初,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遇见和我一样的女子,一样纯粹的。余秀华,她的爱情诗,从来没有完美的期待,在她的许多爱情诗里,我们看到的,都是没有结局的结局,哪怕她设定了一个情景,一个两人相伴的温馨,也会给这个美好,留一个悲伤的句号,在她的构想里,只能有一段时光,属于你我,而最终,自己先走,只余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