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的失了威力,由于‘乱’,甚而至于‘乱’到和事实相反,这底细一被大家看出,那效果有时也就相反了。所以现在被骂杀的少,被捧杀的却多。”——《骂杀与捧杀》

《骂杀与捧杀》是鲁迅于1934年发表的一篇文章,讲到文学批评,也讲到了文学界的一种现象,不少学者对于一些有影响力的文学家过于追捧,甚至奉其为神仙,里面还讲到了泰戈尔访华开坛演讲时一些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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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他摆出一张琴,烧上一炉香,左有林长民,右有徐志摩,各各头戴印度帽……”

泰戈尔与鲁迅以及徐志摩,都是文学界的名人,各有所长,泰戈尔出生于1861年,是印度的一个富有贵族家庭里的孩子,属婆罗门种姓。当时印度已沦为了英国的殖民地,泰戈尔也曾赴往英国留学,最初是学习法律,之后转为了英国文学。

19世纪80年代泰戈尔回国后便开始专门从事文学活动,读过泰戈尔诗歌的读者不难发现,其诗歌富有浪漫主义色彩。而在上世纪初,印度也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反帝爱国运动,在此期间,泰戈尔写出了大量的爱国主义诗篇、对封建压迫。

不过泰戈尔并不赞同群众去焚烧英国货物,去辱骂英国人,认为多做一些建设性的工作对印度以及印度人民更加有益,比如到农村去发展工业、解决贫困、愚昧等问题,但当时有不少激进分子,他们觉得泰戈尔天真,是富裕家庭出来的贵公子,不知民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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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最终在失望中退出了运动,一心扎进了文学创作,1913年,泰戈尔以《吉檀迦利》拿到了诺贝尔奖,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

徐志摩对泰戈尔极其崇拜,1923年,徐志摩在北京创办俱乐部,就出于对泰戈尔诗集《新月》的兴趣,因此以“新月”二字为社名,即新月社,林徽因对泰戈尔的崇拜与徐志摩差不多,新月社成立后,林徽因便常常参加新月社举办的文艺活动,还曾登台出演过泰戈尔的诗剧《齐德拉》,台词全说的英文。

第二年,泰戈尔访华,徐志摩便全程担任翻译,林长民则是林徽因的父亲。不过有人喜欢,也就有人不喜欢,如陈独秀等人,他们会故意在泰戈尔的演讲上搞破坏,而鲁迅之所以会在泰戈尔访华时,拂袖离去,主要不在于他对泰戈尔的看法,而是厌烦我国的一些学者对泰戈尔的盲目崇拜、奉承。

在鲁迅看来,泰戈尔的文风虽好,却未必适合我国当下的这种环境,鲁迅之所以弃医从文,想的就是唤醒国人,他们并非是徐志摩、林徽因这样受过贵族教育,受过西方环境熏陶的人,徐志摩在英国曾住过两年,就喜欢和英国的名士往来,与鲁迅对文学的态度自然是不同的。

鲁迅在《骂杀与捧杀》还明确讲到:“如果我们的诗人诸公不将他制成一个活神仙,青年们对于他是不至于如此隔膜的。”

人有千面,文学也有千面,有人是理想主义,有人则是理性的,就看自己怎么对待了。值得一提的是,泰戈尔后面还来过中国,但没有第一次这么“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