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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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期,魏国大夫须贾府上有个叫范雎的门客,也就是听人家使唤的侍从,后来鸟枪换炮,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秦国君主,做了秦国的相国。

《史记》记载:范雎,字叔,魏国芮城(今属山西芮成)人,春秋时期著名谋略家,因其封地在应城(今属湖北孝感),史称“应侯”。

范雎最初为魏国中大夫须贾的门客,出使齐国时,被主人须贾怀疑有私通行为,于是就向相国魏齐举报了范雎。

魏齐命人用鞭子狂抽范雎,差点活活打死。

后来,范雎在郑安平的帮助下,暗中跟随秦国使者王稽来到了秦国。

秦昭王接见了范雎,范雎为秦国提出“远交近攻”的策略,主张秦国应与齐国交好,而把韩国、魏国作为进攻的主要目标。

秦昭王非常赞赏范雎的观点,于是任命他为客卿,不久,范雎提示秦王,说秦国的王权需要全面加强。

秦昭王加强王权后,事事都自己说了算,感觉非常爽,于是拜范雎为国相,范雎举荐救命恩人郑安平出任将军。

范睢在秦国任职国相,当时用的是假名字“张禄”,因此魏国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认为当年的范雎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外。

秦国打算征讨韩国、魏国的计划传到了魏国,魏王大惊失色,于是就派遣须贾出使秦国斡旋。

范雎得知消息,就穿着下人的破旧衣服,步行在客馆门前,求见须贾。

须贾见到范雎,非常惊讶,于是说:“范叔(范雎字叔)别来无恙啊!”

范雎嘴角一撇:“是啊!幸好没被相国打死。”

须贾勉强在脸上堆笑说:“范叔难道是来为秦国来做说客的吗?”

范睢连忙说:“不敢不敢!我范雎从前得罪了魏国的相国,因而逃亡至此,岂敢做说客呢?”

须贾又问:“那范先生来找我有何事呢?”

范雎说:“我不过是一个蠢笨之人,仰仗别人活着而已,如今没去处了,投奔您而已。”

须贾对自己当年陷害范雎有些后悔,看到他现在寒酸的样子很可怜,于是就留下他一起饮食。

宴席间,须贾看着范雎衣服单薄,忍不住叹息说:“范叔咋如此寒酸呢?”于是命手下取来自己的棉袍送给范雎。

须贾随后问:“秦国的张相国,先生认识吗?我听说他很受秦王宠信,如今秦国的大事都由他来决断,我今天想要求见他,事情成败都在于他啊!”

范睢回答说:“我愿意为主人引荐张先生啊!”

须贾还挺能装犊子:“我的马有病了,车轴也断了。不是四匹马拉的车子,我是不会乘坐的。”

范睢爽快地说:“我愿意给主人借一辆大马车。”

范睢返回不久,赶着大马车来到客馆,亲自为须贾赶车,进入相国府。

须贾忽然发现,相国府门前的看门人见了范睢,都毕恭毕敬,他感到非常奇怪。

范睢下车后,对须贾说:“主人在这里等着,我先去通秉一声。”

须贾只好傻乎乎在门口等待,好半天不见范雎出来,坐不住了,于是下车问看门人:“范叔为何还不出来呢?”

看门人说:“哪儿来的范叔,还特么范大爷呢?”

须贾又问:“就刚才给我赶车的那位,不是范叔是你大爷啊?”

看门人嘴一撇:“你瞎啊?那是我家相爷张先生。”

须贾大惊失色,知道被范雎给耍了,于是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跪在门前谢罪。范睢府内装饰着华丽的帷幔,里边有很多客人。

须贾碎步向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我想不到先生能青云直上,还有今日的风光,我有死罪啊,任凭先生处置。”

范雎此时穿着华美的官服,皮笑容不笑说:“你有哪些罪过啊?”须贾说:“拔光我的头发,也数不清我的罪过啊!”

范雎说:“我告诉你吧,你的罪过有三条,你诬蔑我私通齐国,这是第一条;

魏齐侮辱我,把我放进厕所,你没有劝阻,这是第二条。

第三条,你让那些门客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随意便溺在我身上,当时何其残忍?

然而,我之所以打算饶你一死,是因为你方才赠送棉袍,还能看出你还有点故人的情意,所以我决定释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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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贾连忙叩首如捣蒜,范雎随即向秦昭王说起这件事,放他离开了秦国。

须贾向范雎辞行,范雎设宴宴请诸侯,众人眼前都是精美的食物,精致的餐具。而须贾的饭桌上,却是畜生吃的草豆。

范雎命两个监狱的犯人夹着须贾,逼着他像马一样啃食草豆。

范雎痛斥道:“你可去向魏王给我传个话,赶紧把魏齐的脑袋送过来,否则,我将要血洗大梁城(魏国都城)!”

须贾唯唯诺诺,受尽侮辱之后,灰溜溜离开了秦国,回国后向相国魏齐述说了这次奇耻大辱。

魏齐知道秦国的强大,是魏国无法抗拒的,于是大为惶恐,不久走投无路,自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