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拓跋鲜卑早期的匈奴化倾向

郑德浩

(南京师范大学 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摘要:在鲜卑拓跋部早期的历史上,推寅带部众从大兴安岭北麓迁出后,与匈奴人逐渐融合。期间,鲜卑人的祖先受到了先进的匈奴人的影响,其族群在体质、经济、文化习俗等方面,一度出现了明显的与匈奴人趋同的现象,即匈奴化倾向。鲜卑人受久经汉文明浸润的匈奴人影响,是鲜卑早期汉化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关键词:鲜卑拓跋部;体质;经济;文化习俗;匈奴化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民族大融合期。这种融合,不仅体现在胡汉之间的融合上,还体现在北方各少数民族间。各民族中,建立北魏王朝的鲜卑拓跋部的历史,是学者研究的重要对象。关于鲜卑人在建立北魏前的历史,即拓跋鲜卑早期的历史研究,也已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诸学者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唐长孺、马长寿、田余庆等先生(1)。然而,目前关于鲜卑人早期历史的研究,主要依靠《魏书·序纪》,其他资料甚少。资料的缺失,导致拓跋鲜卑早期的历史仍有不详之处。在涉及鲜卑人与匈奴人的关系时,更是少有提及。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鉴最新考古发现及科研成果,试图对拓跋鲜卑早期与匈奴的关系,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拓跋鲜卑与匈奴的接触与通婚

(一)拓跋鲜卑与匈奴的接触

匈奴人自公元前四世纪出现于历史记载以来,历经战国秦汉,与中原王朝交往极为密切,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汉族文化的影响[1]22-30。自冒顿单于统一北方草原后,匈奴人历经两汉,一直盘踞在北方。汉武帝时代,曾开展了大规模对匈奴的战争,匈奴受到沉重的打击,被迫北迁。到东汉时代,北匈奴西迁,此时仍然有部分匈奴人留在草原上[2]。据宿白先生研究,大约一世纪中叶以后,大漠南北的部分匈奴人流向东北地区,与迁向西南的鲜卑人汇合[3]。此时,正是鲜卑人在首领推寅带领下,从大兴安岭北麓移居呼伦贝尔草原的时代。这就给匈奴人与鲜卑人的融合提供了条件。

马长寿先生认为,鲜卑人在呼伦贝尔草原居住期间,初步完成了与匈奴等族群的融合,到匈奴故地后,融合进一步加深[4]245。据《魏书·序纪》记载:“(拓跋鲜卑之祖先)爰历三代,以及秦汉……不交南夏,是以载籍无闻焉。”[5]1可见,在迁徙出大兴安岭之前,拓跋鲜卑的祖先长久以来与世隔绝,与汉族文化缺乏直接接触。迁徙到呼伦贝尔草原及匈奴故地后,拓跋鲜卑实现了快速的发展[6]。受汉族文化熏陶已久,比他们更先进的匈奴人,成为他们学习的对象。这段时间,拓跋鲜卑与匈奴人的通婚,是两族群融合的重要证据。

(二)拓跋鲜卑与匈奴的通婚

逯耀东先生曾指出,一个相对落后的民族,渴望和一个文明程度较高的民族通婚,这是文化接触过程中的必然现象。同时,也只有透过婚姻关系,才能使两个民族在种族和文化上更加密切地融合[7]。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马长寿先生就断言,“拓跋”是鲜卑父、匈奴母融合而成的新族名;而拓跋鲜卑作为一个族群的形成期,是从呼伦贝尔湖迁徙到匈奴故地的一段时期[4]247。然而,《魏书》中于昭成皇帝什翼犍之前的后妃多无记载,其中,出身较为明确的,仅烈皇帝翳怀母(平文皇帝郁律妻),为匈奴贺兰部人。至于鲜卑和匈奴下层部落民的通婚状况,则无记载可查。

关于鲜卑和匈奴通婚状况,也并非完全无从考证。《魏书·铁弗刘虎传》载:“铁弗刘虎,南单于之苗裔……北人谓胡父鲜卑母为‘铁弗’。”[5]2054南单于是匈奴首领称号。而按照当时鲜卑人的习惯,鲜卑人不自称为“胡”,而称匈奴人和西域人为“胡”。据此,刘虎极有可能是匈奴男子和鲜卑女子之后。另据《晋书·赫连勃勃载记》载:“赫连勃勃字屈孑,匈奴右贤王去卑之后,刘元海之族也。”[8]可知,赫连勃勃是匈奴人之后,与刘渊同族。赫连勃勃原名刘勃勃,其父是刘卫辰;而刘卫辰正是刘虎之孙。由此可知,刘虎出身的“铁弗”,确是匈奴人和鲜卑人通婚后产生的族群。

而“铁弗”作为一个族群,其出现的条件,必然是存在相当数量匈奴男子与鲜卑女子通婚,即,必然有相当的匈奴部落与鲜卑部落间相互通婚。显而易见的是,这种通婚的结果,绝不会是仅单向产生了“铁弗”一个族群,与之相对应的,必然还有另一个以鲜卑父、匈奴母后代为主的另一个族群。这个族群,就是拓跋鲜卑。

值得注意的是,刘虎活跃在平文皇帝郁律在位(316—321年)前后,这说明,至少自刘虎的上一辈起,匈奴和鲜卑的通婚就已经开始了。另据《魏书·官氏志》载,大泽时期的最后一任首领献帝拓跋邻时,曾分定同族十姓,并规定十姓之间,“百世不通婚”[5]3006。这也说明,此时作为独立姓氏的“鲜卑拓跋氏”已经出现。因而至少在此时,拓跋鲜卑的祖先已经开始和其他族群通婚,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匈奴人。

科技的发展,为解决匈奴与鲜卑间的通婚与融合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证据。接下来,笔者据考古及科学检测的一些成果进行分析,进一步探究拓跋鲜卑与匈奴间的关系。

二、拓跋鲜卑的匈奴化倾向

(一)拓跋鲜卑在体质上的“匈奴化”倾向

早期鲜卑遗迹发掘的重大成果,主要集中在二十世纪六十到八十年代前后。其中较具代表性的有内蒙古完工、扎赉诺尔、南杨家营子三批。三处都发现了不同数量的人骨样本[3]。潘其风先生等人,曾对以上三处遗迹的资料进行系统的整理和分析。在对三处共31具成人头骨测量中,发现三处遗迹所生活的人类,存在明显差异。

研究发现:完工组与北极蒙古人种更为相似,可能也包含西伯利亚和东亚蒙古人种的因素;扎赉诺尔组则主要体现出西伯利亚蒙古人种的性状,同时,也可能杂有一些东亚蒙古人的特征;南杨家营子组与扎赉诺尔组类似,但其中的西伯利亚蒙古人种的性状更为明显[9]。而匈奴人,正是蒙古利亚人种[1]46。这些分析,虽不能直接证明拓跋鲜卑与匈奴间的直接亲缘关系,但两族群在人种特征上的趋同,给后续研究提供了可能。

朱泓先生在潘其风先生等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扎赉诺尔组又进行分组研究,发现扎赉诺尔A组的鲜卑族居民,在身体特征上与贝加尔一带的匈奴人最相似,而B组,则表现出和早期的完工组更大的相似性[10]。这样,扎赉诺尔组的遗存表现出的,是介于完工组与呼伦贝尔一带匈奴人过渡的位置上(具体比较见图表),因而,朱泓先生认为,较早的完工遗存显示的,是拓跋鲜卑固有的遗传性状,而稍晚的扎赉诺尔、南杨家营子遗存,则是有匈奴人基因注入后的结果[11]。结合前述史实,我们可作出推论:扎赉诺尔以及南杨家营子所埋葬的居民,应当是早期鲜卑人与以匈奴为主的族群相互通婚后产生的后代。

然而,颅骨测量难免因样本特殊而出现误差,测量分析的结果,我们暂且只能称为推论,进一步寻找拓跋鲜卑体质匈奴化的证据,也就成了必然。DNA技术的发展,为鉴定拓跋鲜卑和匈奴间的亲缘关系提供了新的可能。于长春先生等人,利用线粒体DNA所具有的拷贝数高、母系遗传等特性,对内蒙古察右中旗七郎山16例遗存的线粒体DNA进行了遗传学分析。这16例,均是魏晋时代拓跋鲜卑的遗存。之后,于先生等人又对内蒙古商都东大井墓地的7例东汉拓跋鲜卑遗迹进行了遗传学分析,继而,又结合匈奴人的线粒体DNA数据,进行了比对研究。其结果显示:匈奴与拓跋鲜卑之间确实存在着亲缘关系,在鲜卑人两次迁徙前后,两族群间的基因交流是存在的[12]。

前文已分析,拓跋鲜卑早期与匈奴之间确实存在着通婚关系,而这种通婚关系,可以说是具有普遍性的。再结合考古发现及现代科技检测的结果,我们不难得出结论:拓跋鲜卑早期确实存在体质上的“匈奴化”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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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表为朱泓先生所作。横坐标zy-zy指颧宽指数,数值越大则此族群面部逾宽;纵坐标ba-b/g-op则表示的是颅长高指数,数值愈大则此族群颅型越高。

图1 夏家店、完工、扎赉诺尔和南杨家营子古代居民颅面形态类群的划分

(二)拓跋鲜卑在经济上的“匈奴化”倾向

马长寿先生认为,民族融合问题,从根本上说,是被融合者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水平发生变化,提高到融合者所具有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水平的问题[4]5。伴随着通婚而来的,是经济上的巨大变化。大兴安岭时代,拓跋鲜卑人的祖先过着原始的生活,靠狩猎、捕鱼、采集维生。在其祖居地噶仙洞附近,陆续发掘出大量鲜卑早期文化遗迹。其中深约1.3米的文化层中,陆续出土了獐、鹿、狍等野生动物的骨骼,但并无原始的畜牧经济、农业经济的生活痕迹出现,而在日常生活器具中,则以石器居多,并无铜器、铁器发现[13]。由此可见,大兴安岭时代的鲜卑人正处在原始社会时期,封闭且生产力十分落后。

拓跋推寅时代,拓跋鲜卑的祖先自大兴安岭的密林中迁出,进入呼伦贝尔草原的呼伦湖附近[5]2,从此,鲜卑人进入了大泽时代。此时,生存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始的渔猎采集经济,已不适应生存的需要。也正是在这个时期,鲜卑人与生活在呼伦贝尔一带的匈奴等族群开始接触,更为先进的匈奴人,就成了鲜卑人学习的对象。也正是在这个时期,拓跋鲜卑的社会经济发生了飞跃。

这一时期,拓跋鲜卑的草原游牧经济逐渐发展起来,并占据主导地位。在呼伦贝尔草原的古墓群中,发现了大量以牛、马、羊等驯养牲畜陪葬的例子;而此时,野生动物的骨骼数量较少。这说明,以饲养牛、马、羊为主的畜牧饲养业,已经达到了一定的规模[14]。与此同时,拓跋鲜卑墓葬出土了大量的铁器、铜器,而出土的石器相对较少。其中,铁器、铜器以兵器居多,且以熟铁为主,铁刀和铁箭镞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15]。而此时的匈奴人,正是处在这种发展水平上[1]59-63。由此可知,到达匈奴故地后,拓跋鲜卑的经济基本达到了匈奴人的水平。

生产、生活器具的进步,是拓跋鲜卑生产力发展的重要表现。在扎赉诺尔拓跋鲜卑早期遗迹中,发掘出大量的生活器具。据宿白先生分析,其中的双耳铜鍑和各种动物型铜饰具有十分明显的匈奴器具风格。此外,包括武器、马具在内的多种铁器,在形制上和匈奴的此类器具也十分接近,具有十分明显的同类文化风格[3]。

呼伦贝尔地区,东靠大兴安岭,南有呼伦湖,“昏冥沮洳”[5]2。虽然比原始森林宽阔,但仍旧十分闭塞。大泽时代的鲜卑人,仍然处于与中原文明隔绝的状态。这种地理环境下,结合出土器具的风格,可以看出,拓跋鲜卑的游牧式经济以及关于铁器、铜器的制造技术,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匈奴人影响的。而两者之间的通婚关系,是促成拓跋鲜卑早期在经济生活上向匈奴趋同的重要媒介。

(三)拓跋鲜卑在文化习俗上的“匈奴化”倾向

在拓跋鲜卑早期历史上,除体质上、经济上与匈奴的趋同外,拓跋鲜卑在文化习俗上也深受匈奴影响。下面以拓跋鲜卑的“毁镜习俗”和“祭天习俗”展开分析。

毁镜习俗,是北方草原民族中匈奴和拓跋鲜卑共有的一种丧葬习俗。所谓毁镜,顾名思义,即是将陪葬的铜镜在下葬时故意毁掉,分成多部分。有时,甚至一镜分成几部分,给多人陪葬。总体说来,关于匈奴人毁镜习俗的起源主要有三种说法,即借鉴自中亚、借鉴自秦人(包括秦朝建立前的秦国)、借鉴自汉代,其中尤以后两种说法比较普遍[16]。中原王朝的毁镜习俗在秦代较为流行,到西汉逐渐消亡。匈奴的毁镜习俗,伴随着铜镜的出现而逐渐出现,其兴起的时间是远远早于鲜卑人的。

北方草原民族中,除匈奴外,只有拓跋鲜卑曾使用毁镜这一丧葬习俗[17]。早期鲜卑遗迹中,没有铜器出现,自然也不会有随葬铜镜的情况。在公元二世纪下半页到公元三世纪前期,拓跋鲜卑人与匈奴人逐渐融合,以铜镜陪葬并毁镜的习俗在拓跋鲜卑中非常普遍。此后,随着时间的发展,毁镜现象呈逐渐减少的趋势。到北魏建国之后的平城、洛阳时代,则几乎不再以铜镜随葬,毁镜习俗也因之而废除。因此,马利清根据考古发掘比对,得出了鲜卑毁镜习俗来源于匈奴的结论[17]。

在拓跋鲜卑实行毁镜习俗的时间,正是其经济迅速发展并赶上匈奴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拓跋鲜卑在与匈奴人交流的过程中,产生了与匈奴葬俗的趋同。而在拓跋鲜卑始祖力微与中原汉族交往的政策确立后[5]3-4,在汉化的影响下,这一习俗也便逐渐消失了。

不仅仅是丧葬风俗,在拓跋鲜卑的祭天仪式中,也存在着匈奴因素的痕迹。据杨永俊先生分析,拓跋鲜卑在匈奴故地时期的祭天时间,分别在元月、孟夏四月、孟秋七月三次,即在一年中的春、夏、秋三季举行[18]。而据《史记》记载:“岁正月,诸长小会单于庭,祠。五月,大会茏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马肥,大会蹛林,课校人畜计。”[19]可知,匈奴也是一年春、夏、秋三祭,只不过夏祭的时间与拓跋鲜卑略有差异。此外,匈奴与鲜卑在祭天金人、女巫主祭等方面,都有明显传承的痕迹。因而杨永俊先生断言,拓跋鲜卑作为鲜卑与匈奴长期混合后的新族群,其祭祀上必然承继了匈奴祭祀文化的合理因素[18]。

拓跋鲜卑在风俗文化上与匈奴的趋同,自然是建立在拓跋鲜卑与匈奴的融合之上的。在双方的融合中,更为先进的匈奴人成为拓跋鲜卑人学习的对象,这既促进了双方间的进一步融合,也是拓跋鲜卑表现出种种“匈奴化”倾向的重要原因。

三、小结

自拓跋鲜卑的祖先从大兴安岭迁徙到呼伦贝尔草原,再迁徙到匈奴故地的过程,正是拓跋鲜卑这一族群正式形成的过程。期间,拓跋鲜卑的祖先接触到比自身更为先进的匈奴文明,并与匈奴人相互通婚。其结果是,拓跋鲜卑的社会发生了快速的发展,其族群在体质上、经济上、文化习俗上都发生了明显的“匈奴化”倾向。

在笔者看来,在很大程度上,匈奴人在拓跋鲜卑历史进程中起到了与中原文明接触桥梁的作用。这不仅表现在匈奴人充当了将汉文明传入拓跋鲜卑的媒介,更重要的是,通过与匈奴人的交流,拓跋鲜卑的生产力及文明程度,提升到了一个足以独立借鉴和吸收中原文明成果的水平。到始祖力微时代,以鲜卑拓跋氏为核心的部落联盟已经初具规模,拓跋鲜卑在力微时代与中原王朝确立了交往关系。到此为止,匈奴人也完成了对拓跋鲜卑文明启蒙的历史使命。可以说,拓跋鲜卑早期的“匈奴化”倾向,为鲜卑人之后的汉化及民族融合奠定了基础,是绝不能轻易忽视的重要一环!

注释:

(1)唐长孺先生《魏晋南北朝史论丛》一书,对鲜卑人从部落联盟时代至建国前的历史进行了系统梳理。马长寿先生的《乌桓与鲜卑》,则对鲜卑、乌桓早期的历史进行了对比研究;其《北狄与匈奴》一书,则主要对被放逐少数族群历史作了分析。田余庆先生在《拓跋史探》一书中,主要从现实政治出发,对鲜卑人、乌桓人的关系等方面进行了探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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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曹永年.早期拓跋鲜卑的社会状况和国家的建立[J].历史研究,1987(5):3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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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马长寿.乌桓与鲜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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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唐长孺.魏晋南北朝史论丛[M].北京:中华书局,2011:235.

[7] 逯耀东.从平城到洛阳——拓跋魏文化转变的历程[M].北京:中华书局,2006:193.

[8] 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3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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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赵越.拓跋鲜卑文化初探[J].内蒙古文物考古,1994(1):11-15.

[14] 郑隆.内蒙古扎赉诺尔古墓群调查记[J].文物,1961(9):16-18.

[15] 郑隆.内蒙古扎赉诺尔古墓群发掘简报[J].考古,1961(12):673-679.

[16] 马利清.匈奴墓葬出土铜镜及毁镜习俗源流考[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9(6):76-81.

[17] 马利清.匈奴与拓跋鲜卑毁镜习俗之比较研究[J].郑州大学学报,2015(6):140-145.

[18] 杨永俊.论拓跋鲜卑的原始祭天[J].西北民族学院学报,2002(6):28-38.

[19]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2892.

收稿日期:2016-07-10

作者简介:郑德浩(1991-),男,山东日照人,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2014级中国史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史。

中图分类号:K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