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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喝酒?” - 小王子问道。
“为了忘记。” - 醉鬼回答。
“为了忘记什么?”- 小王子继续问,尽管他已为对方感到难过。
“为了忘记我很愧疚”- 醉鬼耷拉着脑袋坦白道。
“愧疚什么?”- 想要帮助他的小王子询问。
“因为喝酒而感到愧疚!”醉鬼总结道。
-- 节选自《小王子》

村上春树曾说:“也不知为什么,我喜欢的美国大作家都酗酒,基本属于酒精中毒,像菲茨杰拉德、卡佛、钱德勒都这样,还有海明威和福克纳也差不多。”

其实不光他喜欢的美国作家爱喝酒,而是绝大多数的外国作家们都有贪杯这一通病。酒在漫漫长夜守候了写作者敏感而孤独的内心,也在日以继日的沉醉中混乱了他们的心智,“我不是在写作,就是在往酒馆的路上”似乎是对作家生活最贴切的描述,自古作家出酒鬼,但酒鬼未必都是作家,所以千万不要认为使劲喝酒就能成为作家...

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正在倒酒的海明威

喝酒最有名的外国作家恐怕非海明威莫属,他从15岁就开始喝酒,坦言“我醉故我在”,后人甚至有一款依他命名的鸡尾酒。据资料显示,他习惯饭前喝点苦艾酒,吃饭时喝红葡萄酒,饭后喝威士忌掺苏打水,运动前喝伏特加。参军一战负伤后住进米兰红十字医院时,他常偷偷喝酒,还把大量法国白兰地藏在枕头下或壁橱里,被发现后的护士小姐指责...

作为美国“迷惘一代”的领军人物,嗜酒似乎是其作品中人物的共同特点。被评论家普遍认为体现其最高成就的《永别了,武器》一书中,战争结束后,饱受肉体和精神摧残的男人们无不沉浸于美酒和女人的慰藉中,然而他也在小说的最好一段令人心碎的指出 - 这些避风港从来都是暂时的。

而反映西班牙内战的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自始至终弥漫着酒的味道,酒陪伴着书中主人公从出场直至牺牲。长年严重酗酒,使得海明威本来就欠佳的身体雪上加霜,这也为他后来饮弹自杀埋下了隐患。

威廉·福克纳 William Faulk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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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同时代的其他知名作家,从年轻时就爱酗酒的福克纳要比海明威、菲茨杰拉德或早前的杰克伦敦长寿得多(去世时64岁),福克纳认为,“文明始于蒸馏(Civilization begins with distillation)”,无怪乎这位1949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最喜欢的酒精饮料是威士忌。

他爱逛妓院和酒馆,通常在夜晚写作,习惯把装威士忌的大金属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许多在早晨记不起来的东西就会蹦进脑子里”。

福克纳善于描写人物细腻的内心冲突和复杂的心理变化,其知名小说《喧哗与骚动》中的大家长康普生就是一个酗酒成性的悲观主义者,有学者认为这是福克纳年轻时那段“不务正业”经历的写照。

菲茨杰拉德 F. Scott Fitzgerald

菲茨杰拉德的碑前常年有前来祭奠的酒瓶和酒塞

1940年12月21日,《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菲茨杰拉德因多年酗酒致使心脏病突发去世,享年仅44岁。作为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在自己的小说中将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生活描写的栩栩如生。

他早年是个娶不起富家女孩的穷小子,成名与妻子Zelda经常在美国和法国的寓所通宵达旦的举行派对,其奢华程度一如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场景。他曾不无感叹的说,“Too much of anything is bad, but too much Champagne is just right(任何事物过犹不及,唯独香槟除外)”。然而,这种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两颗备受酗酒和抑郁折磨的空虚灵魂。

世界经济陷入大萧条后,原本极具才华的Zelda因精神分裂症住进精神病院,他不得不在酒精的陪伴写稿贴补家小,死后只有极少数的亲友参加了他嘱咐过的“最便宜的葬礼”。

有人说菲茨杰拉德的生平就像一部带有悲剧色彩的爵士时代小说。但不可置疑的是,如果没有菲茨杰拉德,如果没有他多部小说的记载,爵士时代的文化影响很有可能被遗忘在在历史长河里,用盖茨比的话说,“would be a shame, old sport”。

杜拉斯 Marguerite Duras

中年时的杜拉斯

“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据说她在世时,20世纪的法国文坛常因她惊世骇俗的言论而尴尬,因为她总爱在面对媒体时把男女之事挂在嘴边。而她死后,巴黎的文学沙龙圈常以来几句杜拉斯式的语言而得意。

杜拉斯几乎所有的小说中都充斥着一种淫荡的人性和绝对的爱情观,人物在嘈杂的世界面前暴躁而孤独,执拗而又不知所措。她一生嗜酒,经常喝到神志不清,写作的最终意义如同酗酒做爱一样,是为了证明清醒活着的方式。尽管她认识到“女人喝酒就像动物或孩子喝酒那样会遭人不齿...是对自然天性的诋毁”。

1991年她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曾说:“我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嗜酒者,我睡觉前会喝红葡萄酒,晚上喝干邑。早上每小时喝一杯红酒,喝完咖啡之后还会来杯干邑,然后才开始写作。”暮年时杜拉斯与生前最后一位情人扬·安德烈亚初见面时的第一句话的就是“我活不下去了。我喝酒太多,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喝酒喝到这个份上?”

杰克·克鲁亚克 Jack Kerou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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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的一代(Lost Generation)”是美国“垮掉的一代(Beaten Generation)”的对照面,前者由于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而丧失生活的信心,但并未因此失去对人性的渴望。但同样出现在二战之后的后者却严重缺乏对人性的认知,他们玩世不恭,喜好游乐,沉迷毒品和酒精(and 性),克鲁亚克和金斯堡是这个文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他们的作品和个人生活中都不乏酗酒的影子,其中以克鲁亚克最为见长。他的成名作《在路上》就是讲述了几个终日醉醺醺的年轻人在旅途中发生的故事。据克鲁亚克的自传作家Michael Dittman称,他早年喜欢葡萄酒(有人说是Tokay白葡萄酒),直到“喝葡萄酒喝得舌头都发白了”之后改喝威士忌和干邑。

狄更斯 Charles John Huffam Dickens

尽管喝酒在有些带着禁欲色彩的维多利亚时代很是令人不齿,但狄更斯却以爱去街边小酒馆和公众场所而著称,作为19世纪英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强烈反对当时社会上的“禁酒运动”,认为挣扎在水深火热的下层人民最差也应该拥有喝一杯的权力。他不仅经常在自己的作品中煞费笔墨的描写一些饮食习惯,还将自己喜酒的爱好放在小说中的人物上。

《大卫·科波菲尔》中的Micawber在喝了一杯Gin Punch(杜松子鸡尾酒,狄更斯的最爱之一)后很快就将自己的烦恼抛之脑后;《双城记》中的Stryver Carton律师在故事起初则是愤世嫉俗的酗酒者,后成为了一个大无私的英雄,喜爱在深夜处理案子时猛喝酒保持清醒。

尽管狄更斯鼓励适量饮酒,但很多学者认为他本人是一个饮酒过量者,他在1868年最后一次美国巡讲过程中,曾顿顿、夜夜以酒相伴。

如同当时很多作家一样,雪莉酒、波特酒以及香槟都他曾经常出现在他的酒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