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生存法则便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坤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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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吗?

正如坤鹏论在《我反抗,故我们存在》所说,自杀,是加缪提出反抗思想前的荒谬思想的暗中主脉。

加缪关于自杀的深入思考,早年受到了帕斯卡对于死亡不可避免性的生动描述的启迪,后来,又被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深深影响。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公认的存在主义启迪者,是”伟大的作家必是哲学家“的典范。

他注重人性的发掘,逼视着人性的阴暗面;

他“刻画了人类灵魂的所有层次”;

鲁迅称他是“人类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

1887年,尼采得到一本法文版的《地下室手记》,读后感触良多,说:“他是唯一有教于我的心理学家。”

“换句话说,我今天敬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如我对帕斯卡的敬爱。我所以要这样强调,是因为帕斯卡会曾给我无限的启示,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唯一给我高深基督信仰理论的人。”

而尼采在回顾自己的阅读经历时,提到最让他震撼的三本书之一,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另外两本是: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

美国学者考夫曼编辑的《存在主义文集》中,第一位入选的就是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其长篇小说《群魔》中创造了一个角色——基里洛夫——一位总在不断思考自杀问题的人。

基里洛夫认为,人之所以不去轻易地选择自杀出于两个原因——肉体的疼痛和地狱的报应。

它们,一个是世俗的,一个是宗教的。

当人们困惑于这两个原因时,他们是不自由的。

因此,基里洛夫说:“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才能获得彻底自由。”

加缪认为,基里洛夫所思考的自杀,是一种观念性的自杀,他把它叫做“逻辑自杀”。

也就是说,他要把握自己的生死,他要争取的是一种自由。

基里洛夫宣称:“谁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会成为新人。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惧,他自己就能成为上帝”。

加缪特别欣赏他的这个说法。

因为这个说法意味着人能打破虚幻的、以外在力量为依凭的存在,而使个人、个体成为凭借自身力量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基里洛夫说:“谁要是敢于自杀,他就能识破骗局的奥秘,除此以外,别无自由。谁敢自杀,谁就是上帝。”

换句话说,他认为,世人热爱生活是一种骗局,只有敢于自杀者才能识破这一骗局;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怖,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才有自由,才能成为新人,成为上帝。

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里反复提到的自杀,是一种面对世界的态度,并非通常认为的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用一句成语概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用一句俗话概括则为: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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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的自由

在《我反抗,故我们存在》中,坤鹏论提到,加缪认为荒谬感之后会有三个结果:反抗、自由和激情。

我们先来讲讲自由。

加缪认为,如果认识到一切都是荒谬的,也就取消了所有的先决条件以及所有的外在依附,取消了社会的所有价值,再也没有任何暗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自由的。

加缪说:“如果上帝存在,一切就都取决于它,我们全然不能违背它的旨意。如果它不存在,一切就都取决于我们自己。”

当一个人在认识到“人生是荒谬的“的那个瞬间,他就成了完全自由的人,他拥有了一切从零开始的权力。

只有自由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权力。

那么,一个自由的人,尽管面对荒谬的世界,尽管面对种种艰难困苦,他也仍然有一个有意义的生存,一种幸福:

从零开始,我的存在、生命由我自己刻画,谁也不要插手,就算是天,也不行!

加缪这种看待自由的观点,是具有后现代色彩的。

因为从零开始就是后现代社会的第一特征。

比如:我们总是对孩子说,要用功读书。

但是,如果以从零开始的观点看,首先必须要探讨清楚,为什么要用功读书?为什么不能不用功?

如果我们只是强迫别人接受一些既定的价值,那就变成了一种威权、压迫。

这是后现代社会所反对的。

荒谬使一切先决条件被取消了,不预设任何既存的价值,就等于将我们变成了一张白纸,我们的自由出现了,我们可以在其上重新创造。

因为创造需要自由,需要空白,需要可以天马行空的无拘无束。

也就是说,只有在荒谬的情况下,人的创作才是生命力的绝对表现。

不过,在《反抗者》中,加缪认为,和反抗一样,自由同样也有不可突破底线,绝对自由是不允许的。

萨特和加缪曾经有过一次自由之争。

有一天,两人在咖啡馆聊到了人的自由问题。

萨特主张,上帝不存在了,所以人有绝对自由,可以为所欲为。

加缪认为,不管上帝是否存在,人都无法绝对自由。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加缪提出一个办法,“既然你说人有绝对自由,那么请问你能不能把我交给德军,检举我是地下抗德分子呢?”

萨特沉思良久,答道:“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德军检举你!”

显然,人没有绝对的自由,就算可以为所欲为,最终却不能违背道义,因为违背道义的自由称不上自由,那是疯狂!

加缪在《反抗者》中同样也对自由也加上了底线——人的尊严、人的生命权利、他人的自由。

反抗绝不是要求彻底的自由。

恰恰相反,它谴责彻底的自由,它所质疑的恰恰就是那种允许某些人侵犯底线的不受限制的自由。

反抗者希望得到承认的是,任何地方只要有一个人存在,那么自由就必须有限度——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摧毁生命以及他人自由。

三、我的激情

加缪说:“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坤鹏论认为,尽管加缪从未提到过概率,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证明他从哲学的道路触摸到了概率的精髓。

凡是明白这个世界由概率法则支配的人,都会懂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最好的生存法则便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真正成功的唯一法门是,通过坚持不懈的行动提升自己胜的概率。

别无它法!

成功者都明白,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成功在哪里,但是,他们都懂得,只要坚持“Just Do It”,每一次行动都是向成功的一次靠近。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成就,往往源于最渺小的坚持,简单做起+傻傻地坚持,突变必然会来!

加缪指出,如果人生是荒谬的,那么量就可以取代质。

量,指的就是:发挥自己的生命力,用很多的次数来取代一次性。

如果人生真的有一个关键时刻,而我们必须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次性地决定自己是生是死。

那么,这个关键时刻是谁提供的?

换句话说,它是要有根据的,能够让人知道:如果决定生,就是真正的生;如果决定死,就是真正的放弃。

但是,加缪认为,在荒谬之下,一次性的关键时刻是不成立的。

根本就没有这个关键时刻,根本就不是一次性的问题,人生,只有许多次。

许多次,是指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荒谬会让人注意到自己每一个感觉的细枝末节,以及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无论它们如何细微,都会被认为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唯一,因此都很重要,而不会因为它们很细微就忽略。

而一个人越是能够注意到生命的每一个细节,就能活得越充实。

现实中,一般人恰恰不是如此。

他们只注意到别人也共同注意到的事情,而忽略了只有个人才能注意到的细枝末节。

于是,他们的生命变成是向外投射或外在化了。

因此,我们与他人虽然有一些共同的关怀,却忽略了自己生命中最特别的部分。

加缪的荒谬推展到最后也就得出了第三个结果——”激情“。

激情代表次数的累积,激情意味着”现在与种种现在之延续“的不断意识,而使生命产生一种无穷的力量。

而激情最后的目的则是追求幸福。

加缪曾说过,”在发现人生是荒谬的之后,我只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写一本幸福手册。“

因为,”幸福与荒谬是同一大地的产儿,两者无法分开,如果说幸福必定是从发现荒谬开始,是错误的,但有时,荒谬的感觉是来自幸福。保持清醒洞悉会折磨着人,却也同时是人的胜利。“

当一个人认知荒谬,能够不靠乞求神所给予的希望和帮助而自行生活时,他就成为自己的主宰,纯粹的幸福就存在于这一主宰之中。

因为,认识到荒谬,就会看清所谓的命运,并直接将其踩于脚下,“只要蔑视命运,就没有任何命运是不能被克服的。”

也就是说,人生是荒谬的,幸福并非遥不可及,自己亲手创造幸福成为可能。

如何创造幸福呢?

加缪认为,首先,”最大极限度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反抗“,人们有权享有的幸福,靠反抗才能获得。

其次,让自己尽量在量上增加对生命的品味能力以及对生命的把握。